29. 打破的聲音是pop!-29 解讀他的……(1 / 2)

完美反派[快穿] Madaao 11262 字 11個月前

“好久不見, 先生。”

擇明率先開口問候。留意到男人雙唇微動,藏下未能說出的話。

燭台火焰閃爍,將各處金屬器皿照耀,猶如鏡麵鋥亮。與青年一雙藍眼相望, 林威廉恍惚中產生與鏡像四目相對的錯覺。

“好久······不見?”

他說著嘴角一撇, 不是微笑。來到桌旁親自斟茶。

“我可不記得, 我哪時招待過你。若不算在你們霍家莊園,看你怎麼像個階下囚抬出屋子的話。”

擇明早已自覺入座,雙手乖巧置於腿上。

“這地方,很令人著迷。是您親自設計的麼?”

話題被岔開,林威廉覷來一眼,將茶杯輕推至人跟前。水溫正好, 距離恰當,這杯紅褐色液體好似水晶融化,剔透乾淨。

“這裡。”

他說著抬起右臂展開,姿勢極儘優雅。

“這所劇院的一切。都經我設計後重新裝潢。包括你曾拿在手上的指揮棒, 包括每個進出劇院之人踏過的彩紋地板。”

此番話出自一位新任投資者之口, 難免令人起疑。

擇明卻不疑有他, 從排水管道的分布問到每層樓的承重構造, 眼中盛滿好奇。

然而作為解答方, 林威廉回應得克製, 甚至可稱為敷衍。他倚著靠背,目光僅停留於茶杯,桌麵,和那雙覆有疤痕的手。

“那花也是嗎?”

問題入耳,林威廉驚覺自己走神,這才抬眼, 麵不改色道。

“花怎麼了。”

像沒察覺對方在發愣,擇明重複問。

“那朵‘莉莉’,也是您設計的,想送給誰的嗎?”

特地仰頭指向上方,擇明收回視線抿嘴微笑。

茶杯一晃放下,碰撞茶碟如人踉蹌摔倒。林威廉眉頭緊鎖,攥緊被茶水濺到的手。

“雖然很可惜沒欣賞過全貌,但那確實是一朵聖潔寧靜,獨立湖畔的夜合。她很美”,擇明由衷誇讚。

至此,男人沉聲歎息,終於又迎上對方的柔和目光。

“莉莉······”

呼喚短暫且微弱,與垂死之人掙紮時的低|吟無異。下一刻,這‘將死者’又恢複尖銳口吻,眼露鋒芒。

“你知道,霍昭龍是你的什麼。那你是否還記得,是誰不惜以命換命生下的你?”

遇見為數不多的難題,擇明搖搖頭。

“在我的記憶裡,那所莊園曾是我整個世界。我的父親忠貞救主,死於無情病魔。我不幸被他人厭惡,以致引火燒身。至於,母親。”

他刻意停頓,遲疑著緩緩垂下頭。

“我從未見過她。隻曾幻象過她。”

“想象她若還在我身邊,她會如何擁抱我哄我入睡,親吻我臉頰安撫從噩夢醒來的我,或許也能神奇的換張凶神惡煞的臉,在我犯錯調皮時狠狠懲罰我。”

他麵前的林威廉端起茶杯,忽地猛灌兩口。

擇明疑惑道:“先生?”

“你叫萊特·萊恩,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

“十分抱歉,我並不知道。”

嘲諷不屑的笑一閃而過,林威廉站起雙手背於身後,踱著步繞到擇明身後。

擇明聽見懷表表蓋彈開,滴答計時的聲響。

“你已經見過我侄女了。”

“是的,先生。勞拉·克勞德小姐,她是一位風趣美麗,受人愛戴的小姐。”

“你拒絕了她提出的合同簽約。”

“是。但嚴格來說,她是在為您這位‘尊貴先生’傳話,轉達您的意願。”

“自然,她就是為此呆在我身邊。那麼,你又是為什麼呆在霍家。”

語速較快提問應接不暇,致使一問一答極為流暢,但到這,擇明並未如對方所願跳進陷阱,思維不過腦接話。

“您又是為什麼想知道呢,先生。”

二人背對背,不知對方表情眼神,僅憑聲音辨彆細節,填充腦中空白的猜想。

即使對自己的謹慎專注抱有百分百自信,林威廉仍不禁為青年詢問聲裡的獨特音質失神。

“我突然感到困惑,先生。若您是勞拉·克勞德小姐的叔叔,為何是這名字?‘林威廉’,這讓我想起以前玩得密碼遊戲,一組文字拚上另一組數字,變成彆有深意的語句。”

“不過,名字與暗語絕不可相提並論的。”

“它意味著與氏族,與血親堅不可摧,緊緊相依的牽絆。若一家不幸迎接來生離死彆,顛沛流離忘卻舊時容貌,那名字或將是失去彼此的漫長年歲裡,唯一可證明對方存在的符號了。”

林威廉漸漸聽不見懷表嘀嗒,於恍惚中轉過身。

“我該如何稱呼您,先生。”

“萊特。萊特·威廉·阿貝爾。”

阿貝爾。

安士白。

姓氏與劇院之名僅兩字母之差。

名字與萊特·萊恩一致。

分明沒遭誰捶打攻擊,林威廉卻與那茶杯一樣,身體輕晃雙手撐在桌沿。房梁懸掛古老風鈴,因氣窗流進冷風,叮鈴飄蕩。

輕響誘人回憶,伴著風鈴聲,林威廉不知不覺開口。

“我失去她的時候······也是像這樣的夏末初秋,在月色淒迷的夜晚。”

【多麼讓人心中觸動,聲淚俱下的開場白】

向係統唏噓完畢,擇明化身最忠實牢靠的傾聽者,終於得知除霍子鷺霍驪外,另一對命運坎坷兄妹的過往。

父親是與航船隨行的樂手兼工程師,母親是異國赫赫有名的歌者,二人的長子幼女相隔六年出生,一家雖聚少離多,卻依舊情感和睦。

小女兒莉莉長到七歲時,夫妻二人計劃進行一場海上旅程,滿足對方生日願望。

命運當真如波濤起伏的大海,詭譎多變,航海多年唯一一次攜家眷出行,男主人所在的遊輪偏偏就遇上不知名的劫匪集團襲擊。

反抗者當場殺死,老人與不中用的俘虜鎖在下層與船隻共同沉入深海。僅有孩子女人被帶離,迷|暈打暈後轉賣向各處。

或許這整艘船,就隻有金銀財寶無需為它們的未來擔憂。

所幸長子繼承父親卓越的頭腦,因極端險境爆發更青出於藍勝於藍,在被販賣至黑|市途中機智逃脫。此後一邊掙紮求生,一邊在茫茫人海尋找親人下落。

二十年過去,當‘尋親’已變成一項無法割舍的麻木任務,他再次迎來希望。

無身份無背景,全靠雙手打拚生意逐漸有了起色,他受幾位顧客看重,頻繁受邀進出各類縱樂場所,劇院居多。

就在其中一所裡,他聽到了仿佛拭去心間塵土,喚醒半死靈魂的歌聲。

與母親相似的歌喉,又有微妙不同,來自一名奴隸少女。她在深夜哼唱,破舊麻衣遮不住全身傷疤淤青,跪在舞台中央擦拭地板,形影單隻。

出聲叫住對方,他卻隻得到倉惶逃開的背影。

次日再去尋人又問遍劇院上下,他幾乎按捺不住狂喜。因他知道,自己的沉痛願望終得實現。

然而從天堂掉進地獄,由幸運跌向不幸,像天變臉反複無常。

他淪為奴隸的妹妹,不知又被哪個買家或劇院顧客帶走,從此音信全無。

年複一年,懷揣更為焦急擔憂的心尋找。這一找,竟找到他兩鬢斑白。

背過臉深深吸氣,林威廉試圖止住胸腔之中的波濤洶湧,保持以往沉著。無奈統統化作無用功,他猛然側身,依舊瞪紅眼,銳利目光直刺另一個‘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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