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鬨騰的不像樣, 最終還是被衙差怒喝一聲鎮住了。
除了劉老婆子疼的滿地打滾,徐慶喜的怒罵聲跟大田氏的回罵聲都停了。
三人被衙役捆了手帶上牛車,衙役又看向何四郎, 你是告官的,也得去一趟。
何四郎看向徐秀越,徐秀越掐指算了算,得知在沒有變故, 就朝他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的來回, 徐秀越是不想辛苦自己這把老骨頭的。
臨走徐秀越塞給何三郎一顆碎銀,朝衙役的方向努努嘴。
何三郎瞬間心領神會,幫著衙役捆好三人的功夫,又悄悄將銀子塞進領頭衙役手中。
衙役看何三郎一眼,將銀子揣進了懷裡。
這錢徐秀越給的一點不心疼,因為徐慶喜沒說假話, 這就是他的。
徐秀越怎麼可能用全部身家設局,她可是小氣的很呢。
也不知道徐慶喜是早就想好了托詞還是什麼,硬是帶了一兩多銀子過來,這就便宜了徐秀越。
徐秀越白得了一筆銀子開心的很呢, 她昨天就算得今天有失財之災, 但是化解好卻因禍得福, 原來是應在了這裡。
事情了結, 徐秀越感謝了來幫忙的鄉親們, 農家人都窮,但是好話不要錢,她可不是得多說兩句。
待村民心滿意足散去,何村長才歎口氣問徐秀越:“你這樣不是跟娘家鬨掰了嗎?”
徐秀越淡淡一笑:“鬨就鬨唄,您覺得我留著這樣的娘家有啥用?”
何村長卻眼神瞟了一旁的徐氏一眼:“好歹也是你大兒媳婦的娘家。”
徐秀越這才知道何村長的顧慮。
徐秀越做的這麼決絕, 一個是外人會覺得她狠,另一個是徐氏可能對她心存怨言,畢竟她整治的是徐氏的親生父母。
所以徐秀越一開始想的是用盜竊的把柄讓劉老婆子一家彆再來煩人,可徐慶喜的不要臉超過了她的預料。
這一次打不死,隻怕以後還要來鬨。
劉老婆子也是因為何家有兩個徐氏才敢來作威作福,徐秀越卻不會因此桎梏住自己。
至於徐氏,她要是怨懟,便怨懟,要是鬨騰,徐秀越想了想,她這個自私的家夥,估計會把徐徐氏趕出家門。
想到了解決辦法,徐秀越就又沒了顧慮。
不過口頭上的安撫還是要有的。
送走了何村長,徐秀越單獨找了眼睛紅彤彤的徐氏,歎氣道:“那是你的娘家,也是娘的娘家。”
並不是。
“娘也知道你心裡肯定跟娘一樣不好受,可爛肉不挖掉就會生瘡,娘算是看明白了,你看娘一直哄著他們,送了多少銀子,他們知足了嗎?
他們隻會變本加厲。
要不割掉他們,咱們家但凡有點銀錢都要叫他們拿走了,咱們就永遠沒有好日子過了。
娘老了,可還有你們呢,現在欺負咱們,等娘沒了,他們還會欺負你,欺負狗蛋,以後的日子就沒發過了。”
徐氏擦擦臉上滑落的眼淚,哽咽道:“娘,我知道,就是……就是……”
“我知道那是你的親爹娘,以後他們日子要是過不下去了,你願意接濟他們一點也行,隻是不能多,要跟他們說是你偷偷做的。”
徐秀越這麼一說,徐氏像是過了心頭的坎,應了一聲,臉上的糾結難過也淡了些。
徐秀越這才放了心,拄著拐杖又喊何三郎拿鏟子將院子裡沾了血的土鏟出去,埋到遠處樹底下,這才進屋休息。
徐秀越一上午沒乾活,但是心累,操心一大家子生計,還得關心孩子們的心理健康。
徐秀越感覺自己就像現代輔導功課的抓狂家長,真想撂挑子不乾了。
想到把一家拉上正軌後的鹹魚躺平生活,徐秀越感覺自己還能戰個三天,她這也算是為提前退休投資了。
午飯時分,何大郎沒回來,何四郎也沒回來。
徐秀越掐指算了算,就放心地喝了藥睡午覺去了。
待她飽飽地睡醒了一覺,何大郎才一臉垂頭喪氣的回來。
正巧趕上何四郎從縣裡開公堂回來,兩兄弟路上聊起來,何大郎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場大戲。
回家何大郎就有些埋怨自己:“都怪我,好好的答應人家編螞蚱,不然也能在家裡照應一下。”
徐秀越見他很是懊惱,勸了一句:“沒事,家裡有你幾個兄弟夠用,不然娘肯定留你在家裡了,事情也分輕重緩急。
不過,現在你知道不能隨便應允他人了吧?”
徐秀越原以為何大郎會肯定點頭,誰知道他囁嚅半晌,才小聲道:“我、我說明天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