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是他們第一次受到徐秀越的邀請,這也就意味著,在留仙縣的現任掌權人眼裡,他們是有一定地位的。
於是,這前桌與後桌的氛圍,便有些割裂。
好在有些老板們來敬酒,也有何安平何安卓應付著,宴會辦的還算成功。
宴席正開的熱鬨,忽的守城官兵來報,成王殿下派遣使者前來問候故友。
徐秀越沒有在宴席上露出異樣,推脫說有公務,便暫時離席。
此時早就走完了禮,徐寧安身為宴會的主角,便接替徐秀越招待眾人。
徐秀越不想耽擱,便直接去縣衙接待成王來使。
來人是個三四十歲的男子,瞧著麵容和善,一見徐秀越先帶了三分笑意七分恭敬,彎腰行禮過後才道:
“今日趕了個巧,竟正好遇上了大人收義女,真是可喜可賀。”
雖然嘴上說著恭喜,態度也十分親和,但一點掏錢送禮的意思都沒有,徐秀越就知道,人家也不是真心相交的,就是落個麵子情,活著走出留仙縣就行。
徐秀越倒是不在意,隻是有些好奇他的來意。
“咱們成王殿下前些日子聽走商的人傳了些仙姑的故事,方知當初與他相交於客棧的故人,便是大人。”
徐秀越沒料到,除夕才編造的故事,剛開年就被傳了出去,不過這也是他們算計好了的,名聲打響,影響力才會擴張。
不過成王總不可能專門派人前來問候吧?
“這也是巧了,成王殿下前些日子,剛添了一個小殿下,其生母還是您的弟子。”
徐秀越聞言疑惑道:“我的弟子?”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收過弟子?
使者一看徐秀越的臉色,當即眸光閃了閃,不過笑容未變,說道:
“玉華仙子您……可還記得?”
徐秀越反應了許久,才想起玉華仙子是誰。
當初婉君去府城報仇,用的便是玉華仙子的名字,不成想,當初徐秀越拒絕了與她合作,鬨出些許事端之後,她竟然還用自己的名號招搖撞騙起來。
聽使者這意思,如今玉華仙子也就是婉君,是真正的攀上了高枝,竟然嫁入了王府,也不知道當初的仇她報完了沒有,不過榮華富貴,想必是有了。
徐秀越麵上露出了些許慍怒,使者看後反而放了心,繼續道:
“聽聞因意見不同,仙子曾被您逐出師門,卻一直念著您這個師父。
如今仙子入了王府,成了王爺的如夫人,又誕下小殿下,便更為思念師門,於是才派在下前來,隻求您能與仙子冰釋前嫌,去瞧一瞧她這個弟子。”
徐秀越真是無語凝噎。
玉華仙子這是又需要她來圓謊了?這次反而愈發直接了,直接請她過去,想必是覺得自己地位穩固,所以她必然會為了榮華富貴,上門認親吧。
徐秀越可不會慣著她,直接道:
“這位大人怕是認錯人了吧,玉華仙子此人,我倒是在府城聽過幾句,隻不過與之並無多少交集,也從未收她做過弟子。”
使者麵上表情一頓,他以為徐秀越麵上的嫌惡,是嫌惡叛門的弟子,沒想到,竟然直接否認了師徒關係。
他繼續試探道:“大人若是惱怒仙子,也不妨給她個機會彌補過錯,如此直接不認仙子,這……”
徐秀越直接打斷道:“不瞞這位大人,我從未收過任何弟子,成王殿下,應當是被人騙了吧?”
“這……”
這話都說出來了,使者不得不相信,徐秀越說的是真話,一時間便對那玉華仙子有了些怨恨。
他這趟本著是兩方有親的想法來的,當然目的並不隻是請徐仙姑過去,這留仙縣的領頭人去了成王麾下,自然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兩個縣城。
這便是委婉的勸降。
可如今一聽,雙方沒有什麼關係,他這貿然上門勸降,那不就是打人家的臉?
若是遇見個暴躁的,說不得不高興就給他砍了!
使者想著回去便向成王告狀,但轉念想到玉華仙子的美貌以及剛出生的小殿下,又收了心思,玉華仙子心狠手辣,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才行。
可不能沒撈著好處,還得罪人送了性命。
使者轉念間想了許多,轉頭先向徐秀越誠懇道歉,說是自家弄錯了,才繼續勸道:
“成王殿下心念故人,自客棧一彆,未能與夫人暢談,時常引為遺憾,這次也是想請仙姑前去為小殿下洗三禮的主持,為小殿下賜福。”
簡而言之,這夫妾兩個,就是想找個理由,請她過去。
徐秀越也明白過來,這就是說,成王向南打了許久的仗之後,兩兄弟暫時和平,於是將視線放到了北方。
他們第一個盯上的,就是跟安河城最近的留仙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