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有陛下的澆灌,趙才人是越來越光彩照人了。”
這些嬪妃雖然嘴上在恭維她,但說出來的話卻陰陽怪氣的,讓趙嬙有些不太舒服。但她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正式承寵,沒有在後宮興風作浪的資本,所以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避開她們就好。
她跟這些不太熟的嬪妃點頭示意一下就要走,這時一道有些囂張的聲音喊住她。
“讓你走了嗎?”
趙才人不得不停下來,看那人一眼,看出對方身上屬於正三品婕妤的飾品,她隻好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婕妤。
此人正是廖婕妤。廖婕妤早年對林禎有怨,但是礙於林禎是皇後,不能對林禎怎麼樣。而如今有個長得跟林禎很像品階又比她低的出氣包,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眾位嬪妃見廖婕妤找趙才人的茬,便給廖婕妤讓開一條道,退到一旁看好戲。
廖婕妤倨傲地走到趙才人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趙才人,半晌才不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樣的絕色,如今近距離看,也不過如此,甚至不及皇後殿下半分,也不知道陛下看上了你哪裡。”
眾人都沒想到廖婕妤膽子這麼大,明明孫貴妃耳提麵命過她們,不要在趙才人麵前提及皇後的事,但她卻如此明目張膽地說趙才人長得不如皇後,簡直是不要命了!
不過她們也沒打算勸廖婕妤,她們本就看趙才人不順眼了,隻是礙於皇帝寵愛她,不敢跟她作對。如今有廖婕妤出頭,她們既能解氣,又不會受到責罰,說不定廖婕妤還會自食其果,少一個競爭對手對她們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她們隻需作壁上觀就好。
趙嬙早年在浣衣局忍辱負重了那麼久,好不容易進宮當了主子,又怎麼甘願再受彆人的氣?她不想惹事,但不代表彆人惹了她她還會忍氣吞聲,更何況她並沒有做錯什麼,是廖婕妤先招惹的她,就算鬨到貴妃麵前,皇帝麵前,她也有理。
她不甘示弱地抬頭看向廖婕妤,說道:“廖婕妤何故這樣說,嬪妾並沒有想過要和皇後比較,還請您自重。”
廖婕妤沒想到她還挺有骨氣,居然敢頂自己的嘴。皇後也就算了,這個小小才人算什麼東西?!廖婕妤惱羞成怒,叱喝道:“大膽!還輪不到你一介才人來教我做事!”
趙嬙鎮定地回敬道:“廖婕妤身為婕妤,卻出口不遜,也不知道您是哪宮的,主位有沒有教過您規矩。”
廖婕妤宮裡並沒有主位,當初也是為了安撫她的意思,皇帝沒有晉升她,但也沒給她宮裡安排主位,她是她宮裡位份最高的,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她平日裡作風極為囂張。
她冷笑一聲:“怎麼,趙才人還要教訓我不成?你以下犯上可是大忌,就算是我先斬後奏,陛下也不會怪罪我。來人,給我掌她的嘴!”
趙才人身邊的宮人一看到情況不對,就跑去找救兵了,等她帶著孫貴妃過來時,正好看到趙才人被廖婕妤的宮人壓在地上準備掌嘴。
孫貴妃眼疾手快,出言製止道:“本宮看誰敢責罰趙才人!”
眾人見孫貴妃來了,急忙上前去給孫貴妃行禮。廖婕妤雖然不甘心,也隻能不情不願地將趙才人放開。
趙嬙見孫貴妃來了,就像看到了靠山那樣走到孫貴妃身後,訴說自己的委屈。
孫貴妃聽了廖婕妤跟趙才人說的話後,臉色一變,厲聲道:“廖婕妤你滋生事端,可知錯?”
廖婕妤梗著脖子狡辯道:“是趙才人先目中無人,嬪妾才教訓她的,嬪妾何錯之有!”
趙嬙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硬氣道:“我本無意招惹你,是你無端來挑釁我!”
兩人你一眼我一語地在禦花園裡吵了起來,把偶然路過的沈定給驚擾到了,便走過來詢問道:“何事在吵鬨?”
嬪妃們沒想到連皇帝都來了,趕緊跪下行禮,而趙嬙則乖乖地走到皇帝身後,一副在外麵受了欺負要皇帝給她撐腰的小女人姿態。
而皇帝隻是看了她一眼,便跟孫貴妃問了經過。得知是廖婕妤仗著自己位份高挑欺負趙才人後,他也不細究對錯,就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降廖婕妤為美人,趙才人晉為充儀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等反應過來後,她們才七嘴八舌地勸道:“陛下萬萬不可!趙才人初進宮不久,一來沒有資曆,二來沒有子嗣,怎麼能一下子就從才人晉升到九嬪之一?這要是傳出去,有損您的龍威啊!”
沒想到皇帝卻皮笑肉不笑地質問她們:“怎麼,朕要晉升個嬪妃,什麼時候還得過問你們的意思了?”
隻有皇後才能左右皇帝晉升哪個嬪妃,皇帝這樣問就是在質問她們是不是想當皇後了。看得出皇帝生氣了,她們急忙跪下否認,但心裡不知道有多嫉恨趙嬙。
而趙嬙也是驚呆了,半天沒反應過來,還是孫貴妃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跪下謝恩,她才如夢初醒,連忙跪下道:“臣妾謝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