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見她跟皇帝置氣,急得勸她道:“娘娘,那畢竟是陛下,陛下日理萬機,您也應該體諒他,而不是耍性子不理陛下啊。您想想看,後宮那麼多嬪妃對陛下虎視眈眈,您這邊一鬆手,她們可不就有機可乘了嗎?到時候陛下被其他嬪妃吸引走了,受氣的還是您啊。”
趙嬙正在氣頭上,哪裡還有心情想這些,她覺得皇帝就是非她不可,所以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寵愛會被彆人搶走,有恃無恐道:“本宮不管!本宮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聽你們說話,你們都退下吧!”
見狀,宮人們麵麵向覦,在心中歎了一聲氣,聽話地退下了。
走出主殿後,宮人們這才敢出聲議論道:“充儀還是太嫩了些,不懂事理,雖然有著和皇後殿下相似的麵孔,但內裡差得太遠了。”
“是啊,她不像皇後殿下那樣深明大義。不過也是,她是從小門小戶出來的,哪裡比得上出身名門的皇後,又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一朝得寵,難免得意忘形。依我看啊,充儀這路估計走不遠咯。”
“哎,還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個可靠的主子,如今看來還是要趁早為自己將來做好打算,省得又像侍奉張淑妃時那樣,一朝一夕就顛沛流離了。”
那邊林依也聽說了皇帝原本要去永暢宮看趙充儀,結果半路遇到點事情,直接放了趙充儀鴿子的事。
聽說這個消息時,林依還挺覺得挺解氣的,她早就看趙充儀不爽了。不管是擔心之前在萬粹宮的事情被趙充儀記仇,告發給皇帝知道,還是因為趙充儀因為酷似林禎而盛寵不斷,總之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她恨不得除趙嬙而後快。
不過她也挺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皇帝放趙充儀的鴿子,就讓人去清心殿跟她收買的宮人打聽一番。
為了能得到皇帝的寵愛,林依做了不少事,其中就包括收買皇帝身邊的人,幫她留意皇帝的一舉一動。這是個很大膽地舉動,如果被皇帝知道,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林依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必須要在林禎回宮之前得到皇帝的寵愛,最好能夠懷上龍嗣。
所幸她背靠榮陽侯府,如今榮陽侯府能倚靠的就隻有她了,所以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支持,她才有足夠的錢來打點收買皇帝身邊的人,而那些人也因為她出手大方,給她傳遞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
很快清心殿那邊就給她傳回了最新的消息,說皇帝之所以放了趙充儀的鴿子,是因為去趙充儀宮中的路上突然收到了皇後的來信,皇帝就激動地拿著皇後的信回寢殿了,也就忘了和趙充儀的約定。
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林依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哼,看來這個冒牌貨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也不過如此。你看,正主一出現,隻是給陛下寫了封信而已,陛下就將她忘在了腦後。不難想象,若是皇後回來,趙充儀還能嘚瑟多久……”
話說到一半,林依像是想到什麼了那樣,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一拍桌子恨恨道:“若是皇後回來,本宮就更加沒有機會了!”
柳美人就在一旁寬慰她說:“淑妃姐姐息怒啊,眼下您最大的敵人是趙充儀,您得在皇後回宮之前,先把趙充儀給除去,贏得陛下的寵愛,接下來才能跟皇後鬥啊。”
林依聽到柳美人的話後,很快就冷靜下來:“你說的沒錯,本宮不能再讓趙充儀得意下去了。”
沈定處理完林禎的提議後,已經是兩日後的事情了,他這才想起來還有趙充儀這號人的存在,想起那天跟趙充儀說好去聽她吹曲子,結果卻因為林禎的信放了她鴿子的事。
他倒沒有因此產生愧疚什麼的,畢竟趙充儀的存在對他來說就是個想林禎時過去看看以解相思的物品,沒有人會對替代品產生感情。隻是閒下來後,他難免有些想念林禎,便起身對鄭華說:“朕好幾日沒去看趙充儀了,擺駕去永暢宮吧。”
沒想到去到永暢宮,永暢宮卻大門緊閉,永暢宮的宮人見皇帝儀仗來了,連忙跪下解釋道:“奴才拜見陛下。”
沈定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是怎麼了,你們家主子呢?”
宮人戰戰兢兢地應道:“回陛下的話,充儀娘娘偶感風寒,身子不適,怕傳染給陛下,不能伴駕,還請陛下見諒。”
其實趙嬙也不是真的生病了,就是記恨皇帝那天放她鴿子,所以得知皇帝要過來時,她就臨時裝病將皇帝拒之門外,讓皇帝也體驗一下被人放鴿子的感覺,好讓皇帝更加重視她。
但她要失算了,因為沈定聽了宮人的話後,並沒有露出失望或者過分緊張關心的反應,隻是頷首淡淡地說了一句:“既然充儀病了,那就讓她好好養病吧,朕改日再來看她。鄭華,改道去賢妃宮裡。”
永暢宮看門的宮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皇帝的儀仗走遠,有些目瞪口呆。他們以為皇帝聽說趙充儀生病,應該會不顧一切地衝進去看望趙充儀,噓寒問暖溫存一番才是,結果居然就這樣走了?
在主殿裡等著皇帝來跟她道歉的趙充儀,在聽說皇帝聽聞她生病不能接駕就直接走了的消息後也是震驚不已,甚至還摔了一個茶杯,惱羞成怒道:“陛下就這樣走了?你們也不攔著點?”
宮人叫苦不迭道:“陛下聽說您不能接駕後,就吩咐去賢妃宮裡了,奴才們也不敢攔啊!”
聞言,趙充儀更生氣了,一腳踢翻他們,怒不可遏道:“沒用的廢物!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