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接過來就往包裡揣,尤曼靈提醒他:“你不要亂放,夠買你那破車三輛呢。”
“這麼貴,你就拿張破塑料包著?”
“哈哈。”
尤曼靈笑了一聲,“你懂什麼?”
她撐著方向盤伸了個懶腰,“前幾天在我自己的廠裡切了塊大料子,拉出來的板子還不錯,我自己留了一板出手鐲,給小秋取了個貨頭的位置。這不要過年了嗎,今天上午我趕著給她起出來了,送她當新年禮物。”
“切。”
張鵬飛揣起手:“有錢了不起啊?”
“是挺了不起,有本事你也這麼寵我們小秋。”
“懶得跟你說。”
“彆走。”
尤曼靈叫住他,“前兩天,肖隊來大江南了。”
“肖隊?哪個肖隊。”
“你老戰友。”
“肖秉承?他去乾什麼。”
“在我那兒和楊釗碰了一下,差點沒出事。”
張鵬飛嚴肅起來,彎腰看向尤曼靈:“怎麼回事?”
尤曼靈抬頭說道:“先說,我的消息口我花錢在維持,我今天告訴你,是為了讓你給肖隊轉達一句,我開門做生意,給上百人糊口,我要賺楊釗的錢,也沒命和楊釗劃清界限,但我的場子,我的眼睛雪亮地看著,不散什麼‘四號’‘五號’,如果有人瞞著我散貨,我二話沒有,親自給他肖國平送隊上去,你讓他沒事少來我那兒找事。還有!”
尤曼靈頓了頓,“我知道他和他隊上的人都是頭拴腰上在做事,隊裡犧牲了人,他氣得難受,所以昨天他罵小秋那幾句我忍了,再有下次,我就提啤酒瓶子上去了。”
張鵬飛聽到這裡一怔,忙問:“他罵小秋?為什麼?”
“為什麼?”
尤曼靈衝著張鵬飛招了招手。
“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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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曼靈在車裡給張鵬飛講了兩天前發生在大江南的一件事。
周末的大江南過了十二點仍然很熱鬨,尤曼靈在ktv的各個包間裡打了一圈出來,人喝得三分上頭。她端著酒杯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樓騷動起來。
“怎麼了?”
樓下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
吳經理跑上來說:“劉豔琴的男人找來了,在大堂把劉豔琴打了。”
“報警。”
吳經理有些猶豫,“尤姐,釗爺在上麵。報警不好吧,到時候他們又來查場……”
“釗爺怎麼了。”
尤曼靈踩著細高跟往樓下走,“我的生意又不是釗爺一個人給的。
下麵男人已經跑了。
劉豔琴坐在沙發上,拿一張毛巾捂著額頭。
尤曼靈一手撐著沙發,彎腰查看,“手拿開我看看。”
劉豔琴一動不敢動,“不行,破口子了,流了好多血。”
尤曼靈直起背:“我已經讓人報警了,今天你必須把那個男人給我送進去。”
“不行不行……不要報警!”
“你都要被打死了!”
“我……我沒關係。”
劉豔琴鬆開手,“你看……什麼事都沒有。”
她的話剛說完,一柱血就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劉豔琴趕緊重新摁住,另一隻手抓住了尤曼靈的袖子,“把那混蛋送進去了,誰照顧我的崽兒啊。”
尤曼靈低頭看著她:“接來我照顧。”
“那怎麼行……我沒跟他說過我在這兒……”
“這兒怎麼了,逼你們賣了?”
吳經理看著在場的員工多,忙喊了一聲:“尤姐。”
誰知尤曼靈根本沒理她,一把扯開她的手。
“你有什麼好丟臉的。”
“我……”
“休假,自己去醫院。”
尤曼靈回頭要上樓,劉豔琴卻坐在沙發上沒動。吳經理跟上來說道:她不敢去醫院,上次就是在醫院,差點沒被他男人抓回去。”
尤曼靈冷笑一聲:“她那個男人能找人做掉嗎?”
吳經理知道她在開玩笑,打了個哈哈。
“釗哥聽到得當真了。”
尤曼靈看了一眼坐在原地的劉豔琴,“給小秋打個電話,說我請她來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