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吳毓害人不成,領導親自……(1 / 2)

吳毓指著地上的沙袋跟蘇桃說:“這些你都拖到那邊去。”

蘇桃看到她身邊不吭聲的方芳, 簡直就是吳毓的走狗。蘇桃毫不掩飾內心的不服,問吳毓:“為什麼方芳不乾?我們都在這裡乾了很久,她一點活沒乾, 現在就可以去休息了?在你這裡是不是一點公平都沒有?”

方芳急忙說:“我怎麼沒乾活, 鐵鍬還在我手上呢。”

“你彆把所有人當傻子,方芳, 我忍得了你一時忍不了你一世。你做了那麼多壞事哪一樣你自己討到好處了?你跟吳毓狼狽為奸就是重蹈覆轍,我建議你離她遠一點。並且我也要警告你, 我不跟你找麻煩不是怕你,是嫌你惡心嫌你臟。就跟沒人怕狗屎一樣, 也沒人主動願意去踩狗屎。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蘇桃被這兩天的針對搞煩了,徹底地把話敞開說明白。方芳被她說的麵紅耳赤,旁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小紅笑著喊道:“咱們屋裡出了泡臭狗屎, 難怪烏煙瘴氣的。”

冬花:“就是。”

方芳裝作無辜的樣子說:“你們怎麼罵人?”

“我讓你乾活你這麼多廢話, 是不是不願意接受憶苦思甜教育?有牢騷?還是說你想違背組織的領導, 想嘗嘗黑五類的滋味?”吳毓一言不合就喜歡給人扣帽子,她的牙齒參差不齊就跟她說出來的話一樣讓人討厭:“方芳不乾是她最近咳嗽,有哮喘,灰塵太大的活她不能乾。”

“乾, 誰說我不乾。”蘇桃唇角噙著淺笑, 眉眼彎彎, 老式的三角巾無法遮蓋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出眾氣質和絕美的樣貌。看的吳毓更是來氣,恨不得跟蘇桃換上一長臉。

蘇桃躬下身,學著二隊的人將沙袋的兩角用繩子係上, 然後套在腰上靠著腰身的力量拖著走。

一袋沙袋五十多斤,蘇桃拖到河岸一袋就累的氣喘籲籲。可她就是不認輸,不但不認輸還要證明給所有人看, 她比方芳比吳毓這兩個奸懶饞滑的人都要勤苦,等到整治她倆時也好讓彆人自然而然地向著她。

蘇桃在河岸兩頭費力地拖著沙袋,一袋兩袋下來,腰身火辣辣的疼。她試著用手拽著沙袋走,可沙袋的角很滑根本抓不住。她隻好繼續用腰身拖著沙袋來來回回,心裡苦笑著:這下人魚線得練出來了。

吳毓故意讓蘇桃一個人看一小隊人的活,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不少人圍在周圍看蘇桃亦步亦趨地拖著沙袋。瘦弱的身子爆發出倔強的力量,讓她咬著牙堅持到底。

大丫、小紅等人見狀顧不上吳毓的阻攔,衝上去一起幫蘇桃拖沙子。蘇桃擦了把臉,隱約聽到圍牆外麵有吉普車獨特的發動機聲音,忙跟她們說:“就讓我自己乾,我心裡有主意。”

小紅聽了先把大丫拉開,跟蘇桃說:“實在不行喊我們一聲。”

其他小隊裡的人也都站到外麵看,有的男同誌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被人為難,蠢蠢欲動一顆英雄救美的心。

吳毓見人來的多了,不免有些緊張。她想著蘇桃喊著:“行了,你回來吧。剩下的讓她們乾。”

大丫性子直,在邊上看的火急火燎,聽到吳毓這麼說,趕緊擼起袖子又想要衝上去幫蘇桃。可小紅一把拽住她,大丫著急地說:“我去幫蘇桃,你彆攔著我啊。”

小紅往後麵大門處看了眼,不知何時那邊站著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她眼熟的大隊書記也在列陪同,看來對方的身份很不一般。

小紅比大丫心眼多,知道這是讓蘇桃被領導關注的最好時機,大喊道:“蘇桃同誌,加油!”

大丫不明所以,被小紅掐了把胳膊。趕緊跟著喊:“蘇桃同誌,加油!”

冬花看明白現在不是蘇桃乾不乾,而是吳毓沒辦法讓蘇桃不乾,蘇桃一門心思都在拖沙袋上,聽到她們的加油聲似乎又有力氣了。

吳毓大喊:“停下來,我讓你停下來聽見沒有!”

其他幾位姑娘也都一起給蘇桃加油,聲音此起彼伏。很快把吳毓的聲音蓋住了。

吳毓看到大隊的人下到這邊做突擊檢查已經很緊張,就怕有人告她的小狀。她故意體罰蘇桃的事眼看敗露,她趕緊抓著方芳的手說:“你快去幫蘇桃,讓她們也去乾活。”

方芳的臉色從剛才到現在都沒好。她不想因為幾日的憶苦思甜生活弄的她回到村子成為眾矢之的,她咬著牙不管吳毓怎麼推搡她,她就是不動地方。

吳毓的臉上已經有了汗,這幫人沒一個聽她的,全都不去幫助蘇桃。眼見著幾位領導越走越近,吳毓乾脆自己衝上去,要幫著蘇桃拉繩子。

蘇桃感受到一股力量,回頭看到是吳毓衝上來。她的餘光已經看到不少關注著這裡,她把繩子從吳毓的手裡搶走說:“吳隊長,乾什麼乾擾我的工作?”

吳毓火急火燎地說:“我來乾,你趕緊把繩子給我。”說著就要往前抓蘇桃的腰。蘇桃在她碰觸自己的瞬間‘哎呀’一聲躺在地上,隨後哼哼唧唧的不起來。

吳毓根本就沒碰到蘇桃,明顯是蘇桃要碰瓷她啊。就在蘇桃倒地的瞬間,李家村的幾位姑娘全都跑上來看望蘇桃,並把吳毓推到一邊去。吳毓被她們推了一跤顧不上指責,又爬起來想要阻攔蘇桃。

穿著軍裝的領導原本跟大隊書記說話,聽到側麵有人喊叫,皺著眉看過去問:“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那個丫頭自己在乾活,其他人起什麼哄?”

大隊書記也不知道情況,就把離他最近的一名小隊長叫過來了解情況。偏巧叫過來的人是翔子。

翔子對吳毓搬弄是非的一張嘴煩的不行,稍微跟誰走近點都能被吳毓說成有關係。還威脅他不要幫蘇桃,否則也會被說成亂搞男女關係。這種事情要是被人扣上,以後事業發展絕對會受到影響。

他心思一動,就裝作結巴地說:“是、是吳隊長給她分配的工作。”

大隊書記對吳毓為人有所了解,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說道:“既然是分配的工作那咱們就彆管了,先到屋子裡取取暖。身上都是雪,天又得冷了。”

穿軍裝的中年男人是縣裡文宣部的領導,腦子轉的比誰都快。聽到說‘吳隊長’想起多年前被人告到他這塊的那個人,詫異地說:“該不會是早負盛名的吳毓吳隊長吧?”

翔子一聽,有門。小眼睛往上委屈巴巴地看了領導一眼。領導心領神會地說:“有什麼情況直接說,咱們這裡就是專門扭正思想,提高覺悟的地方。”

“我也是這樣想的。就是有些同誌思想覺悟不夠高,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跟領導反應,現在覺得不能讓她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翔子試探地說。

遠處蘇桃已經乾完活,翔子瘋狂地衝她揮手,讓她過來助攻。

大隊書記聽到翔子要告狀,還不是告給他,越級告給縣裡的領導。這簡直就是打他的臉,他不大高興地說:“這種小問題就交給我吧,彆讓——”

“思想覺悟沒有小問題。”蘇桃跑過來站定說。

下雪的天腦門都是汗。她姣好的麵容讓在場的領導吃了一驚,縣領導直接說:“你是下鄉的學生?”

不怪他認錯,如今蘇桃的身上一點土氣沒有,站在這裡就是鶴立雞群的模樣。蘇桃搖搖頭:“我不是下鄉知青,我是李家村的人。”

縣領導可惜道:“文化團的人還說咱們縣沒有靈氣,我瞧著這位小同誌就很有靈氣啊。那個叫杜...杜...”

“杜岩院長。”蘇桃笑盈盈地露出兩個迷人小梨渦。

“誒,看來她跟你接觸過啊。原來都是熟人啊。”縣領導一句話,把後趕過來的吳毓嚇得半死。她怎麼能想到蘇桃一個村婦能認識縣裡的領導,還讓縣領導主動開口說是熟人呢。

“杜院長說過讓我去進修,可惜我暫時沒哪方麵的想法就拒絕了。”蘇桃實話實說,沒看到吳毓聽後眼睛嫉妒的紅了。她做夢都想出名被人捧著,可惜天不遂人願,隻能在村溝裡刷刷存在感。

“你跟彆的姑娘不一樣,不少姑娘聽到有機會站在舞台上都不會輕易拒絕。你,挺好。”縣領導對蘇桃稱讚了一下,像是剛想起來,問:“剛才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那邊拖沙袋啊?”

蘇桃還沒開口,吳毓搶答道:“那是她工作沒做完,後補的。”

縣領導不樂意有人這麼沒規矩,沒問她話還搶答。皺著眉頭說:“我在問你嗎?”

吳毓這個人被人告在他這裡不是一次兩次,每次都是些小問題。加上大隊書記有意無意的維護,按照規矩寫了檢查進行道歉就放過去了。現如今看她本性惡劣根本就沒有改正的想法。

縣領導也是個人精,怎麼會不知道翔子這次是有意想要整吳毓。他轉頭問大隊書記說:“據我所知拖沙袋應該是集體活動,怎麼看了半天都是蘇桃同誌在乾?其他人都在邊上看熱鬨?這是什麼意思,集體霸淩?蘇桃,你跟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蘇桃也不客氣,站在領導麵前抓住機會就說:“我也不清楚吳隊長對我有什麼偏見,從我昨天到這裡開始就針對我。扔了我的被子、枕頭在地上,還往上麵踩,還特意派給我最苦最難的活。言裡言外都讓另一名女同誌針對我,不讓我好過。還把沙子摻到粘包子裡讓我吃,哦,對了,第一頓飯還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彆人吃的都是帶著熱氣的高粱米,隻給我們四隊的人吃帶著冰碴的高粱米。我們四隊還有兩名女同誌身體不舒服,吃完帶冰碴的高粱米都疼的不行,還有人吐了。”

“我隻是覺得她思想覺悟不高,重點管理。”吳毓還在分辨,沒想到蘇桃說出更讓她害怕的事。

“如果隻是這個我就認了,可我昨天過來,不懂這裡的規矩,拿了吃的被她沒收。”蘇桃指著隊長屋子旁的架子,這是被沒收的東西的展示架,上麵有彆的隊長沒收的饃饃、餅子之類的,全都上繳,擺在這裡作為展示。

蘇桃走到展示架前找了一圈說:“可她沒收了我的午餐肉、豬肉脯、雞蛋、硬糖,全都沒有上繳集體,她貪汙集體的東西,她是集體的蛀蟲。”

“我沒有,是她陷害我,她根本沒有說的那些東西!”吳毓這兩天吃的滿嘴流油,反嘴就是不承認。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告,早就知道大隊書記會看在姥爺的麵子上維護她。照往常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應付過去。

而且這幫人想要在大隊裡混,不得不給大隊書記點麵子。俗話說的好,民不與官鬥。指不定什麼時候害你一下,你都沒地方伸冤。

吳毓把自己真當個官來看,可在真正的官麵前啥也不是。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吳毓同誌貪汙了你的東西?”縣領導問。

蘇桃親眼見到吳毓吃她的午餐肉,笑了笑說:“我親眼見到她吃我的東西,這裡包裝盒不能亂扔,想必她還把垃圾藏在睡覺的地方。隻要去搜一下鐵定能找到。”

“我沒有犯錯,憑什麼要搜我的屋子?”吳毓聲音都變調了,攔在蘇桃前麵指著蘇桃的鼻子說:“你害我!”

縣領導對她這套目中無人的態度厭惡非常,替蘇桃回答道:“有沒有犯錯,搜過之後才知道!”

他叫了兩名彆的隊的女同誌,說:“你們過去找,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麵。”

這兩位女同誌正巧是李婷的同村,聽李婷說過吳毓的事,被點到名字後衝著吳毓冷笑一聲就往屋裡去。

吳毓又想衝上去攔著,跑過來幾個人把她擋在後麵。

她的屋子平時沒人進去,放東西很少背著人。沒多大會功夫,進到屋裡的兩名女同誌拿著不少東西出來說:“我們在垃圾桶裡看到午餐肉的鐵盒,還有沒吃完的豬肉脯。這裡還有餅乾、糖紙、麥乳精。”

吳毓的臉一下變得慘白,這裡不光有蘇桃的東西,還有前幾天從彆的小隊手裡沒收的餅乾和麥乳精。

另一位女同誌跟縣領導說:“我還有半袋紅糖,我發現她的杯子裡有半杯紅糖水沒喝完。”

聽到紅糖,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豔兒。豔兒轉身往屋子裡跑,沒兩分鐘跑出來說:“是我的紅糖,我放到櫃子裡紅糖被她偷了。”

吳毓的臉漲成豬肝色,她偷什麼不好,非要不要臉的偷吃的。她不依不饒地指著蘇桃說:“是你,一定是你指使她們故意陷害我,是你們偷偷把東西藏到我的屋子裡!我不承認,我絕對不承認!”

東西被搜出來,吳毓還死鴨子嘴硬,非要說彆人嫉妒她,不承認自己貪汙集體的東西,偷拿彆人的紅糖。

“你有什麼好讓我嫉妒的啊。”蘇桃殺人誅心,在大隊書記把縣領導引到一邊求情的時候,走到吳毓身邊說:“我嫉妒你奸懶饞滑還是嫉妒你一張大餅子臉啊?這麼大一把年紀見吃沒夠,真讓我長見識。”

小紅跑過來奚落道:“還自詡是城裡人呢,你下鄉多少年了?在城裡還沒在農村呆的時間長,一口一個自己是城裡人。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結果居然偷吃彆人的東西,你咋那麼饞呢?吳毓啊,你是餓死鬼投胎嗎?費儘心思就為了一口吃的,你賤不賤啊?”

吳毓沒料到會被小紅這樣的人瞧不起,她曾經眼裡根本放不下小紅這樣的人。覺得小紅沒文化,沒眼界,根本跟她自己不是一個檔次的。現如今被小紅指著鼻子罵,吳毓簡直要被氣瘋了,兩隻胳膊伸得長長的,就想要抓著小紅的頭發,使勁往下薅。

大隊書記很是心累,要不是當初得了吳毓姥爺的恩情讓他當上這個大隊書記,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吳毓擦屁股。他深知彆人告吳毓的事大多數都是真的,因為他時常維護吳毓反而在彆人心中也成為跟吳毓差不多的人。

時間長了,間接影響到彆人對他的印象,久而久之這些年下來還沒調動崗位,一直在村子裡做工作。

經過今天這次,他覺得自己也算仁至義儘。簡單說了兩句好話,看吳毓還是沒有悔改之心,當著縣領導的麵擺正他自己的態度,說:“還有其他人有證據嗎?”

大家被他維護吳毓的態度弄的習以為常,都以為又跟以前似得雷聲大雨點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想到,出乎意料的有個人站出來。

方芳拿著都裡吃的就剩四分之一大的豬肉脯,走到大隊書記麵前說:“我可以證明沒有人陷害吳毓同誌,是她自己違反紀律,偷吃偷占。”

“你怎麼有這個?”大隊書記沒想到會是方芳站出來。

蘇桃也沒想到方芳會臨陣倒戈,顯然不是什麼良心發現,而是怕吳毓出事連累了她。

果然,方芳拿著豬肉脯說:“這是她找我談話的時候分給我的。我親眼見到她吃了蘇桃同誌帶過來的豬肉脯。因為我在她麵前舉報了小紅同誌背後罵人,她獎勵給我的。還說這種事情她早就乾習慣了,沒人敢告她,告了也沒用。”

“混賬,什麼叫沒人敢告,告了也沒用?”縣領導不會質問彆人,隻會質問這裡的一把手,大隊書記。

大冷的天,北風卷著湧落的雪花,吹的大隊書記的心哇涼哇涼的。

他被縣領導點名道:“楊福同誌,這就是你在大隊裡當任了十年的書記,給人的工作印象?這已經不是不作為,而是助漲某些人的囂張氣焰!你回去給我寫個檢查,暫時停職處理。”

吳毓聽到她的保護傘被縣領導輕飄飄的一句話停職,她趕緊跑到縣領導身邊。用她最嗲的話乞求道:“蔣主任,一切都是誤會,我也是工作太辛苦一時的鬼迷心竅。”

蘇桃冷眼看著吳毓想要往縣領導身上貼的舉動,眾目睽睽之下她怎麼能做出這般無恥的行徑。

“大丫、冬花還有小紅你們把眼睛捂上。”姑娘們還沒結婚,還是少看這樣臟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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