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順平沒搞懂金發牧師的意思,就被打發去幫落單的女生。
他一步三回頭,最後一咬牙,管他呢,反正老師都這麼說了!
吉野順平召喚出自己的式神,朝另一頭奔去。
久野彌生沒注意到學生的糾結,細細辨認了一下方位,微微屈膝,咒力凝聚在腳下,猛地向上躍起。他的雙足踩過的地方頓時出現蛛絲網狀的裂紋,不斷往外蔓延。
被咒力加持過後的彈跳力極其驚人,輕輕鬆鬆就在沒有任何助跑起跳的情況下,從一樓平地跳到了高高的二樓欄杆上。
再幾個起落,久野彌生就抵達了虎杖悠仁他們所在的樓層。
那是一個很大的平台,隱約能聽見裡麵傳來打鬥聲。
久野彌生快步向前,本想一腳踹開大門,鞋尖都抬起來了了,又想起自己要優雅、要從容,於是半抬的腳緩緩落地。
“虎杖!不對,宿儺,你——”
“轟——!”
“哈哈哈哈!區區一隻咒靈,也敢挑釁我?”
隔著一扇薄薄的門,裡麵很是熱鬨。
久野彌生禮貌地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門。
“咚、咚、咚。”
裡麵突然安靜了。
久野彌生勾起唇角,撫平衣擺的褶皺,雙手抓住了門把手,慢慢向內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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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
為了在特級咒靈的領域下護住他和釘崎的命,虎杖悠仁在被咒靈斷了一臂後,選擇了放出兩麵宿儺,讓宿儺幫他代打。
這本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虎杖無法壓製宿儺,宿儺很可能秒殺掉咒靈後,將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一同殺死。
所以虎杖要伏黑惠帶著釘崎快點逃走。
但伏黑惠不能這麼做。他無法將虎杖悠仁丟下,徑直逃走。
一方麵是對同窗的友誼,另一方麵也是咒術師的責任。
兩麵宿儺是最危險的特級咒靈,把無人看管的宿儺丟入人類社會,更把一隻野狼放入羊群沒什麼區彆,簡直是在邀請宿儺吃自助餐。
伏黑惠必須想辦法將宿儺拖在少年院,要麼等到五條悟的支援,要麼等到虎杖悠仁成功搶回身體。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想到宿儺一出來,理都沒理他,就像被什麼激怒了一樣,對著咒靈痛毆不止。
一邊打,還一邊說著“用我的手指突破咒胎,竟然還敢反過來挑釁老子,誰給你的膽子?!”之類的話。
伏黑惠還很納悶。
咒靈隻對他們放了幾句狠話,又斬下了虎杖的左臂吧?
難道宿儺覺得這是對他的挑釁?
平時怎麼不見宿儺那麼有集體榮譽感,還是說宿儺已經把這具身體當成是他的了。所以當低級咒靈(比他低的都算)對“身體”不敬,乃至造成損傷時,宿儺就會像自己被揍了一樣當場暴走?
伏黑惠正思索著,想著如何報信和拖延時間的
時候,大門突然傳來三聲沉悶的敲門聲。
室內充斥著宿儺的猖狂大笑、咒靈的哀嚎、牆壁倒塌和碎石塊砸地板……等等亂七八糟的聲音。
然而這三聲敲門??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卻穿透了嘈雜的噪音,直抵每一個人的耳畔。
所有人下意識停下,扭頭看向緊閉的出入口處。
隻聽“吱呀”一聲,大門被慢慢推開。
一絲極細卻耀眼的白光,順著門的縫隙逐漸變大,越來越亮。白茫茫的光迫不及待往殿內擠去,灑了一地碎玉般的流光,驅散了滿室昏暗。
唯有一個男人背光而立,看不清麵容。
這是全封閉的室內,就算天花板都被打穿了,外頭也被【帳】罩著,見不到半點天光。
伏黑惠頓時驚疑不定,這光哪來的?背光而站的不速之客,又是誰?
來人向前邁步,鞋跟落地,既輕而脆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地落下,傳遍室內。
他從光中走來,身上穿著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一絲不苟地係著西裝外套紐扣,肩寬窄腰,身姿筆挺。
金色的發絲璀璨如清晨的燦陽,碧色的眼眸如一望無際的寬廣大海,眸底流轉著瑩瑩碎光,容貌英俊,五官深邃。
帥是帥的,就是看起來不是很能打。
比起親自打架,男人更像斯斯文文的教授,連句粗話都說不出來的那種。
但伏黑惠並未掉以輕心。等到那人走出背光的範圍,相貌五官更加清晰可見後,他更是吃驚得睜大了眼睛。
那不是相原晴輝麼??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伏黑惠想起宿儺曾對相原晴輝閃爍其詞,一副知道點什麼但就是不告訴你們的樣子,頓時緊張起來。
可彆出什麼事了。
希望釘崎脫險後,能及時出去報信,讓五條老師快點過來救援。
久野彌生停下腳步,環視了一周。
跟他設想的差不多。
正在痛毆咒靈戴天的宿儺,一旁著急又警惕的伏黑惠……還有方才被宿儺一腳踹飛,正躺倒在碎石裡艱難起身的咒靈。
彌生眨了眨眼,偏頭朝伏黑惠露出一個笑。
“你好啊,伏黑同學,又見麵了。”
伏黑惠有些不安地擰了擰眉:“……相原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們下了帳,誰讓你進來的?”
——相原晴輝,真的是普通人麼?
“我從後門進來的,沒遇到什麼阻攔啊。”男人微笑道。
伏黑惠沒吭聲,這麼明顯的謊話,他是不會信的。
不遠處的碎石堆裡,正愁無路可逃的咒靈倏地眼前一亮,不動聲色而又充滿殺氣地看向了唯一的出口。
以及出口前,隨意站立的金發人類。
男人似乎不懂得防備,渾身上下都是破綻,像個小白臉一樣弱唧唧的。
脆弱的、一擊就死的人類,身上卻又洋溢著非常吸引咒靈的靈力——一看很好吃,是
上好的祭品。也是它最好的突破點和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