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韓玨交代要把店……(2 / 2)

“司馬郎君。”

“韓小郎君。”

打過招呼未作寒暄,司馬朗迫不及待的開門見山,“雉兔同籠可是雉為二十三,兔為十二?”

“正是。”韓玨點頭。

司馬朗長舒一口氣,他用算籌接連算了幾個晚上,是一次又一次驗算出來的。隻有這個數,才能對得上九十四隻腳。聽到自己的答案正確,他敘說了解題方法,而後問道:“韓小郎君的解法也是如此嗎?”

韓玨聽完發現他是用最麻煩的方法也就是列表法,組合倒推出來的答案。她的解法當然不會這麼笨,說起來這種題型後世解法繁多,哪個都比他的簡單。

“司馬郎君的解題之法固然正確,不過我另有他法。”

她沒有賣關子而是繼續講解了砍足法,“倘若將雉每隻砍掉一隻腳、兔每隻砍掉兩隻腳,則雉變為獨腳雉,兔就變為雙腳兔……”

司馬朗邊聽邊用算籌計算,他本就是聰慧之人,又接連苦思數日,一聽便明了,此法比自己的方法要簡便許多。

見他認真好學,韓玨又繼續分享了其他幾種解法,“倘若將雉每隻砍掉兩隻腳、兔每隻砍掉兩隻腳,則雉無腳,兔就變為雙腳兔……”

聽完之後,司馬朗讚歎的問道:“韓小郎君的解法甚妙,不知師承哪位大家?”

雖然這得歸功於九年義務教育,但不能說,韓玨隨即胡謅道:“幼年時隨父在任上,得遇善算術的老者,可惜未有拜師。”

反正韓父早已過世,編個含糊不清的瞎話誰也無從求證,她麵帶惋惜之情表現的十分遺憾。

司馬朗不疑有他,自古以來世上奇人異事不少,沒有拜師就通曉頗多,他反倒覺得韓玨實乃聰敏之人。

算術於計算田賦、分攤賦役上等有重要作用,所以他才會有所涉獵。然而善算術者寡,良師難覓,據聞宗氏之後泰山劉洪善此道,但其人在會稽郡為官,相距甚遠。海內大儒蔡邕蔡大家也通曉天文曆算,可惜其被流放,此時不知身在何處。

因為沒有師從傳承,隻能自學。司馬朗想著韓玨自稱“精於”,又確實頗有所得,自己得多多請教。於是懇切的說道:“我虛長幾歲,卻不通數術,望韓小郎君能不吝賜教。”

“司馬郎君不必過謙,”韓玨麵帶難色的說道:“然我所學不同於算籌,不知你可否、可否認同?”

溝通交流分享都沒問題,可要讓她用算籌這種古老的方法計數運算,那還算了。

不用算籌用什麼?司馬朗不明所以的問道:“不知韓小郎君所言是何種方法?”

“是這種的……”韓玨提筆在竹簡上寫下一列阿拉伯數字,從0到9。

“可用這些符號表示數字……”她簡單描述了一遍數字所代表的計數。

沒有想到居然有這種不同於算籌,聞所未聞的新算法。司馬朗陷入了沉思,這些奇形怪狀的符號自己真的要學嗎?怎麼看都不是為人所知的東西,未知代表著未經驗證和不知名,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用。

在韓玨看來,司馬朗要是想學,自己就分享傳播傳播加減乘除四則運算,要是沒興趣就算了,她不是好為人師之人。

見他沉默不語,韓玨旋即轉移了話題,“不知司馬郎君可認得一個與你同姓之人,名為司馬懿?”

司馬朗還沒有回過神來聽了這話順口答道:“家弟年方七歲……”而後反應過來,韓玨應該不認識自己弟弟。

忙又加了一句,“除此之外,不認識其他同名之人。”

據說司馬懿熬死了曹操、熬跨了諸葛亮,現年七歲這個年紀也說的過去,韓玨覺得應該沒有其他司馬懿了。原來司馬朗就是司馬懿他哥,真是湊巧,是親兄弟嗎?

注意到韓玨忽然不知緣故的盯著自己看了好幾眼,司馬朗若無其事的問道:“韓小郎君認得有與家弟同名之人?”

韓玨剛想搖頭說不認識,轉念一想,不認識不行,必須得認識,否則解釋不過去。隨即麵色如常的又開始編故事,“數年前,曾於路途中偶遇一人,名為司馬懿,頗通音律。”

說司馬懿通音律這個應該不算胡謅吧,記得演義裡空城計那一幕,“孔明乃披鶴氅,戴綸巾,手搖羽扇,引二小童攜琴一張,於城上敵樓前,憑欄而坐,焚香操琴,高聲昂曲。”司馬懿聽琴聲不亂,一時之間犯了疑心病。

“原來如此。”司馬朗點點頭,隨即問道:“韓小郎君也通音律?”

“不通不通。”

韓玨連忙否認,她跟風上過幾年興趣班,學的是琵琶。今日,已在司馬朗麵前編了兩個謊話,再說自己會彈琵琶,萬一他再問,還得編故事,今天的故事已經超編,編的太多怕自己記不住。

司馬朗微微挑眉,他不信。不通音律之人怎會在意旁人是否通音律?不過他本意是來請教《九章算術》,結果弄了個措手不及,無心久留,於是很快起身告辭。

臨走時,韓玨回贈了一籃麵包,希望他吃好了常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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