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軍中一顆清醒的腦子都沒有了,直接打出這麼離奇的戰局。
這中間但凡有一點失誤,滿朝大臣都得抬著棺材跳臉指責他。
但你猜怎麼著,他們贏了,哈哈哈哈哈!
崇文帝一開始聽消息時,震驚得不知東南西北,然而等他反應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立刻把嘴都給笑咧了。
那可是燕平啊!知道打入燕平,攻入大雁關和壺口關是什麼概念嗎?
太宗皇帝都沒做成的事,被他做成了!
有了這樣的功績,等下地見曆代先皇的時候,太.祖得把太宗皇帝踢一邊去,讓他坐過來。
而原本他靠他爹當皇帝,現在他爹得抱著他大喊,兒子!牛逼!兒子!牛逼!啊哈哈哈!
崇文帝樂得快抽過去了,滿朝大臣卻集體曬乾了沉默。
無論是誅殺參軍,還是空防實軍,都是可以將那兩人一起送上軍事法庭的彌天大罪。
但你猜怎麼著,他倆打下了燕平……
有了這樣的功績,彆說殺個把參軍了,就是馬澤恩想一天騎著一個參軍上殿,崇文帝也隻會拍手叫好,騎得好!騎得好!
而鄧義不要說空防實軍了,就算他叛國,崇文帝都會笑著原諒他,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吧!我不會怪你的!
崇文帝簡直樂得找不到北了,轉圈告了一遍祖宗後,一路小跑進襲紅蕊的宮殿:“紅兒!紅兒!朕要告訴你一件大事!”
當得知大軍收複燕平的時候,襲紅蕊手中的茶盞倏然滑落,瞪大眼睛:“當真?”
崇文帝嘴都要笑咧了:“當然是真的!”
襲紅蕊頓時也驚喜的上天,放肆尖叫,和他抱在一起共同歡慶勝利。
不過笑著笑著,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一把推開他,水潤的眼眸氣勢洶洶地看向他:“那皇上您之前還訓我!”
崇文帝正樂得合不攏嘴,早就把之前的事忘光了,咧著嘴笑道:“我有嗎?”
襲紅蕊卻不依不饒,跺腳道:“當然有了!一天訓一次呢!”
她身邊的人聞言也紛紛附和:“就是,皇上您之前天天來訓我們家娘娘呢。”
“把我們娘娘都訓哭了。”
“枉我們娘娘那些天,天天給大軍燒香拜佛,乞求大勝,哎,皇上您根本不知道!”
崇文帝看著眾人七嘴八舌的樣子,緩緩回憶起一些當時的情形,看著襲紅蕊使勁噘起的嘴,不由大笑,樂顛顛地上去哄:“好了好了,是朕錯了行不行,朕給你賠禮道歉了!”
襲紅蕊卻來勁了,根本哄不好,越哄越來勁。
但現在彆說讓崇文帝哄一個小女子了,就是讓他出去裸奔三圈他都願意。
這真的沒辦法用科學的方式解釋了,自從他把襲紅蕊娶進宮後,就越來越順利,到現在,連燕平都打下來了,你就說還能怎麼樣吧!
果然,他就知道,他家紅兒就是他的小福星,有她在,什麼都不愁了,哈哈哈!
襲紅蕊裝腔作勢的裝了好久後,終於裝不下去了,翻過身去,和崇文帝一起笑成一團。
夫妻倆合夥笑了一天後,襲紅蕊一推他的肩膀,嬌嗔道:“臣妾早就說了嘛,我大哥能行!”
崇文帝笑了一天,終於有點笑累了,喘口氣,理智開始逐漸回歸。
你還彆說,還真是,但凡換一個人當指揮使,都打不出這種效果。
就像崇文帝不相信馬澤恩會謀反一樣,他也不相信郭山會叛國,但既然鄧義“將計就計”之計真的奏效了,那就說明郭山和勿須羅的串通,確實是真的。
郭山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嗬。
崇文帝此時是真的感到有些惱怒了,郭山是他和襲紅蕊千挑萬選,派去“輔佐”馬澤恩的,卻不承想還是被鑽了空子。
至於是誰做的手腳,崇文帝都不用細思,此人真是豺狼之輩,就算是蕭南山,也不會在這種事上做手腳。
如果是一般人麵對這樣的暗手,恐怕無論如何都要受到牽製,結果馬澤恩亂拳打死老師傅,直接把他殺了。
而偏巧他的主帥又是鄧義,怎麼說呢,這個人是真能打啊,能打到有沒有指揮使和文官集體,都沒那麼重要。
甚至崇文帝懷疑,沒有的話,他是不是會打得更好……
明悟了這點後,崇文帝越發覺得,這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仿佛有鬼神相助般的夢幻大勝,但凡其中出現任何一個差錯,都不可能達到如今的效果。
不管是襲紅蕊還是她大哥,都是有一把子運氣在身上的,這真的是任何人都無法複刻的東西。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守住燕平六州,打下不算什麼,守住才是最要緊的。
大齊和北戎在北麵大麵積交壤,大雁關和壺口關就相當於咽喉,誰踩住了,就是踩住了對方的命脈。
對於大齊來說,攻下這兩關,相當於有了進可攻退可守的門戶。
而對於北戎來說,有了這一關,他們才有了隨時南下的資本,同時有了這一關,他們才能擁有關內關外的大麵積農耕地。
北戎起家之所以那麼快,就是因為他們同時擁有遊牧基地,也擁有農耕基地。
現在直接失去一半大糧倉,又被扼住了咽喉,北戎那麵肯定要不死不休了。
襲紅蕊聽到這,也收斂了笑容:“現在全國上下,都當以戰事為重,全力支援鄧老將軍。”
“不過拓土需要武功,守土卻需要文治,臣妾覺得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兩人相視了一眼,最後不約而同地說出了那兩個字——遷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