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好頭很重要。
朱元璋不能更清晰地認識到這點。
那本《皇明祖訓》燒得及時, 是把他過往的極度保守給焚毀成灰。
“咕咕說得好。大明之亡,人禍多於天災,是從開頭就錯了。”
當下, 朱元璋主動表態, 是為給今日的觀影者們壯壯膽。
他以前殺的臣子太多了,如今朝臣失了敢於針砭時弊的膽氣, 但銳意改革最需要正是逆流而行。
“朕老了, 沒幾年能活了,這是事實。”
朱元璋說,“亡羊補牢, 為時未晚。讓大明從一開頭就走上敢於創新變革的路, 是朕死之前的最後心願。願諸位協理幫扶, 助朕達成心願。我們先看評論。”
評論區總能冒出一些奇思妙想或有價值的建議。
『評論:
△吃貨力量大:我來補充一下,美洲三兄弟被哥倫布帶回歐洲後的待遇,其實一開始也沒好到哪裡去。
番薯,歐洲從頭到尾都沒把它當做主流食物。一方麵因為氣溫,歐洲多地的氣溫偏低,而番薯喜溫怕寒。
真不是地圖炮, 歐洲和我們比, 真是缺少了一些種植技能在身上的。我國清朝解決番薯越冬困難, 歐洲沒去解決問題。
後來餓得實在有需要了,退了一步大麵積種土豆, 因為它好種。
再說番薯的口感不符合歐洲人的喜好。其實歐洲在某些方麵很保守,以前一直吃的是小麥, 沒有食用塊根類食物的習慣。不合胃口就不吃,這種理由哪裡都適用。
類推到土豆,它一開始也被狠狠歧視, 叫它“惡魔的植物”。
雖然近代自然科學體係產生於歐洲,但那裡也是迷信思潮狂湧的地方。
因為土豆長在地下,看不清生長過程,與傳統的蔬菜生長方式不一樣,它就被打上邪惡有毒的標簽。被扣上惡魔的帽子有多慘,參考獵巫事件就更懂土豆在食材界的地位了。
有時候覺得真的很諷刺,歐洲貴族們一邊說土豆邪惡不能吃,但另一邊喜歡土豆開的花。馬鈴薯花風靡許久,是珍貴觀賞類花卉。
土豆上餐桌還要到十七世紀,農民發現它長得快且很管飽,同時還能逃過官方征稅。當時,大災荒與戰亂反反複複出現。窮人實在餓狠了,哪管食物邪惡不邪惡,先吃了再說。
等到十八世紀,普魯士(德國前身)國王腓特烈二世是歐洲第一個主動推廣土豆的君主,上流社會才開始正眼看土豆。
當時在打七年戰爭。
法國的藥劑師帕門蒂爾所屬軍隊被普魯士俘虜,他在監牢裡被關了三年。吃的牢飯是大雜燴湯,食材包括土豆,發現它很管飽。等被放回法國後,他就開始推廣種植土豆。
那個時候,路易十六放開糧價,不讓政府管控了。麵粉價格飆漲,多地發生大騷亂。帕門蒂爾抓住機會,遊說用高產土豆補足小麥短缺以而結束騷亂。
為了快速打消人們對土豆的迷信厭惡,搞了一出越禁越愛。
讓路易十六在巴黎近郊劃出試驗田,且立牌子說這是皇家作物,偷盜者將被嚴懲。
越禁越偷,附近居民好奇去偷嘗。皇家實驗與民間風起,土豆就在法國漸漸推廣開來。
然後,人們發現土豆可以有很多種烹飪方式,吃它的方法不少,慢慢地成了歐洲主食之一。
至於玉米,不像土豆故事那樣先抑後揚。
十六世紀進入歐洲就開始種植,但一直都沒有登上主流餐桌。發展到今天,隻有意大利北部與羅馬尼亞將玉米粉做成主食吃。
歐洲人曾經給玉米起綽號,叫它“土耳其小麥/玉米”,就知道它的二級穀物地位了。
說這些不是比爛,就是擺出些實例,當年歐洲各國沒比大明聰慧開明多少。船小好掉頭,船大好頂浪。兩邊體製不一樣,改革時大有大的難處。
布偶貓神保佑:十九世紀中期的愛爾蘭大/饑/荒,死了一百萬人,大家知道嗎?
1801年,愛爾蘭是並入過英國的。1845年開始,愛爾蘭餐桌上的主食土豆暴發了傳染病,全境陷入糧食危機。
先說英國攪屎棍一直不做人。不僅沒給愛爾蘭救災物資,而且還把愛爾蘭境內的其他穀物口糧都出口到英格蘭,完全不給人活路。兩邊的血仇就這樣結下了。
再說土豆種植,愛爾蘭在種土豆的規劃上很有問題。品種太單一,整個農耕生態係統很脆弱,致病疫黴一來就全線崩潰。
如果多個品種土豆種植,或者與其他植物輪作換茬,防抗病性就會變強。
我覺得咱們老祖宗在這方麵很有智慧,農耕輪作體係一代代更新下來,無意識間搞得很科學。
杠精小號:所以說中國人有種田血脈天賦真不是吹的。把月球土壤帶回來後,很多人下意識問能不能種菜。
(回複88)』
鏡前,眾人正速記著土豆等種植注意事項,被後一句“月球土壤”給驚到了。飛天登月,居然真的不再是神話傳說,這發展速度難以想象。
下一段評論又讓他們懷疑人生了。不隻是未來難測,對過去也了解不充分。
『△懷念羊肉泡饃的第N天:魔鬼在細節中,你們都在說作物三兄弟,誰注意到了咕咕畫的哥倫布航線圖?裡麵有個奇怪點。
再買皮膚就砍手:發現了,土澳大陸板塊上不隻畫了袋鼠、考拉、巨型蟲蛇,而且還有一個標識——[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