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被天降的「化學教父」大帽子給砸得頭疼。
此前釣魚評論失敗, 他已經領教了後世人的陰陽怪氣技能。
如今,他能清醒地認知後世評價曆史人物時的標準,但凡某人沒做過的好事, 不可能給以相關榮譽稱號。
假設不幸獲得,參考“大明戰神”朱祁鎮, 那是妥妥的反諷。
曆史上,明朝洪武帝被批判為重度保守封建作風,又怎麼可能成為化學教父?
有關「教父」一詞,朱元璋如今能懂它的含義。
這段日子翻閱朝臣收集翻譯的西方相關資料, 主要來自元朝舊檔, 其中記錄了不少也裡可溫, 即唐朝景教、十字教的情況。
《元典章》記錄:“僧、道、也裡可溫、答失蠻種田出納地稅,買賣出納商稅”。
根據元朝典籍,當時也裡可溫的信眾多為權貴、外來僑民、軍隊等階層構成。其在朝中擔任要職的人數不及回回人。
由於元廷實施分化政策,漢人、南人、色目人與蒙古人之間矛盾重重, 亦導致彼此的文化差異始終不曾調和。
因此,也裡可溫雖然在王公貴族間傳教,但在民間流傳甚少。
當元朝覆滅, 來自西方的這些傳教士也隨之消亡。
朱元璋本想通過元朝典籍探查西方的發展進程,但收獲不多, 隻大致了解了一些西方教派的情況。
對“教父”一詞的認識也由此而來。
詞語釋義在歲月變遷中會發生改變,但“化學教父”代表此科學重要人士的基本含義不會變。
朕做什麼了“好事”能有此殊榮?
朱元璋覺得他可能要遭受一場無妄之災。
好奇地盯著水鏡, 想知道曆史上的洪武帝究竟背了什麼黑鍋。
水鏡:
【回顧曆史, 開始於西方的現代化學, 並非一蹴而就地走上科學之路。
在千餘年的時光中,東方煉丹家們執著於長生不老時,西方煉金術士們亦癡迷於點石成金。
直至十八世紀, 拉瓦錫提出了燃燒理論。
他明確定義“元素是任何方法都不能分解的物質”,建出了世上第一張元素表格。
依照氣體、金屬、非金屬與土質性質,把當時所知的三十三種(事實上是一十三種)元素進行了分類。
從此刻起,現代化學的大門被打開了,以往的定性研究轉變成為定量研究。
等到十九世紀後期,儘管化學學科經過百餘年的發展,但人們仍舊對原子結構認知匱乏。
已知元素增加到了六十三種,但要確定它們在周期規律中的原子序數還是非常困難。
俄國科學家門捷列夫做出了大膽推論。
他以隨著原子序數遞增而顯現出周期性遞變規律,創建出一張表格。就是如今絕大多數人哪怕背不全但也聽過它名號的「元素周期表」。
問世之際,元素周期表上不少地方仍是空白。
後來,隨著對化學的深入研究,新發現的元素一個接一個被填入空位。
這更說明了門捷列夫對元素規律認知的正確性與前瞻性。
這些元素規律,打破了以往對元素之間是孤立的形而上認知,更為探尋新元素提供了理論指導。
科學理論指導實踐生產。
依照元素屬性的不同,人們去尋找礦物、冶煉製作各種合金等等。
它會造成哪種影響?
此處舉一個小例子,不妨稱其為藍色染料之戰。
藍色布料在世界範圍內都有廣泛使用。
歐洲更是頗為推崇藍色,將其視作高貴象征。
中世紀,歐洲諸國使用本土植物菘藍球染布。
隨著大航海時代的到來,歐洲船隊抵達東方。
發現在印度半島上種植的靛藍植物更易提取藍色染料。
其後幾百年,歐洲開始在世界範圍內不斷建立殖民地。
靛藍植物也成了殖民地主要種植的經濟植物之一,被大批量輸入歐洲。
儘管歐洲不少國家試圖建立貿易壁壘,保護本土的鬆籃球染色產業,卻是螳臂當車。
此種情況在十九世紀末發生了巨變,改變它的就是化學科學的力量。
德國人從廉價材料中合成出了靛藍色染料,人工合成染料的成本遠低於天然種植。
如此一來,英國通過殖民印度種植靛藍而打造的天然靛藍染料商業帝國在一夕之間土崩瓦解。
西方發展出了現代化學。
不免令人好奇,假設存在平行時空,東方有沒有可能先行一步呢?
以明朝時期的認知儲備,有能力去打開這扇科學大門嗎?
從定性的知識量來論,我的答案是九成九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