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穿成男配他媽的第四十二天 “你去公共……(1 / 2)

黎柯文走了, 顏暮能感知到一牆之外似乎依然杵著個人。

就連這層樓護士站的護士也注意到了,這外貌優越的兩人正好與早上第一時間吃瓜的主角如出一轍,在江城找不出第二對來。

“這對是不是今早剛離婚的沈總和他前妻啊?”

四處張望的年輕小護士一臉迷惑不解,看著捏著眉骨, 眼瞼下唇的沈光耀, “你們說, 這沈總為什麼忙前忙後這麼久,怎麼都不敢進去啊?”

“要我說,天下男人都一樣, 要不是做了虧心事,哪會不好意思進去?”有個已婚的護士稍稍尖銳地指出來。

“你們是覺得沈總他在外麵……”

護士長一邊乾著自己手中的活計, 一邊插了話, “沾花惹草不至於,但什麼也沒傷害人家,我看顏小姐未必會是這個態度的。”

眾人也都驚醒於護士長的老練通達,再度望向那位高高在上的沈總的時候也就不再留又多餘的擔心, 不約而同地摻雜了一絲對男人才有的戒備。

沈光耀也不明白,他不過是在醫院的長廊上打盹了一會兒,怎麼一覺醒來, 那群護士對他的眼神全變了。

彆說崇拜了, 就連最起碼的尊重頓時也消磨殆儘——

就好像他真是個渣到底的前夫一樣。

但旁人的這點目光完全影響不了今時今日的沈光耀, 他心如磐石, 就跟臭石頭一樣硬, 就這樣一如既往地守在顏暮的病窗外, 半夜如同巡視般、站起身來時時刻刻眺望裡麵呼吸平穩的她。

這種感覺久違了,甚至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她依然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從未離開過。所以這所本應該出現在沈光耀黑名單上的嘉禾醫院突然也沒那麼令人心存不滿了。

至少,在某種意義上,他們處在同一時空,他可以窺探她的呼吸頻率,也能掌握她在液晶屏上顯示的心跳。

見到她安然無恙,麵色紅潤有光澤,沈光耀轉身又回到醫院的過道上休息片刻。

如此反複,一來一去,天空也就露出魚肚白了。

沈光耀去該樓層的洗手間猛地衝了幾把臉,而他沒有意識到這個時間段的顏暮恰巧起床了。

……

顏暮本真以為沈光耀有點追悔莫及的心思,她也不好打發,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她多慮了。

沈光耀早已不見蹤影。

也是,如沈光耀一流,最看重的還屬他那源源不斷的錢。

但還在嘴邊,值班的護士恰巧又路過,顏暮還是多問了護士一句,確認道,“沈總走了?”

護士一時愣神,她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一直以為沈光耀徹夜不眠地守在這裡,沒想到這麼不湊巧,顏小姐一醒來,沈光耀反而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走了吧。”年輕的護士也不大確定。

但她第一次近距離吃瓜,見到傳聞當中的女主人公的時候,顏暮那種渾身上下光芒四射的感覺,透過清晨的迷霧,依舊閃耀,難以哪怕是穿著單調的寬大的病房服,也無法遮擋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段。

這樣一想,沈總這種身價的人在病房外守一整夜簡直見怪不怪了。

她要是男人,也未必肯放手呢。

“沒走。”

沈光耀有力的聲音從走廊的儘頭傳來。

薄霧裡萬物複蘇,沈光耀臉上也多了幾滴清晨的露珠。

仔細一瞧,原來那是洗臉還沒來得及洗完,就急匆匆地出來了。

他闊步朝自己走來,三步並作兩步,舉步生風、健步如飛,完全不像是個夜裡為她奔波操勞、沒休息好的人。

顏暮簡直沒眼看,而這在沈光耀看來,分明是顏暮關心他的證明。

“我在,剛剛去了趟洗手間,你有什麼事?”他俯身而下,卻又害怕她的抵觸那般刻意隔開了距離,三言兩語間他把之前的小小插曲解釋得事無巨細。

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前後的落差反而顯露了出來。

以前躲進洗手間裡半天不見人,現在可倒好,就算人在洗手間,聽見她這會兒的動靜,廁所乾脆也不上了。而沈光耀眉心那點著急和生怕怠慢的意思,真是諷刺。

“你去公共廁所繼續呆著吧,”顏暮隻恨自己對小護士脫口而出的問題,迫不及待地推開身側的男人,又大大方方地朝著他指明那醫院廁所所在的位置,“我可不想擾沈總您的雅興。”

查房的護士聽清楚這一對話以後,差點兒直接當場笑出了聲,卻又在觸及沈光耀如極地冰山的眉宇,立馬收斂住了笑意。

-

顏暮也不知道是誰和醫院那邊通了個氣,按理說今天就能直接出院的自己硬生生地被安排了三天的檢查項目。

換誰誰不惱。

也隻能說是顏暮的性情天生不錯,斷然也料想不到就連嘉禾這種盈利水平不低的私立醫院也要靠著這種法子掙錢,她質疑道,“不是,其他項目我也沒有預約啊,怎麼要在這裡逗留這麼久?”

好在何醫生主動出麵,勸道,“既然來查,那麼不如查個仔細。”

一時間,顏暮也就被說服了,她實在也想不到誰能指示專家何醫生特意來說這些,也不曾想過會有以這種方式希望她繼續停留在醫院的病房裡。

她應下了。

何醫生是何等專家,人家說要檢查,那就檢查個遍。

比起日後保養維護的成本,這些時間和金錢都不值得一提,送走了何醫生,顏暮本來打算到嘉禾的空中花園去漫步幾圈。

嘉禾國際的空中花園在九層,對應正好是包含創傷科在內的骨科。

然而,她才剛抵達九樓。

顏暮在一群人的著急慌亂當中看見輪椅上一個熟悉的身影——顧寅。也許根本不需要刻意地看見他千年不變的毫無表情的臉,身上清正的氣質已經說明了來者的身份。

這一次的顧寅甚至沒來得及換掉他的警服。

隻是製服上多了幾下斑駁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