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2年前萬煌的房產質量危機,就是在業主麵前直接推倒重建,以更好的材料,更穩固的質量,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那個樓盤,雖然工程隊緊趕慢趕依舊交付遲了一個月,成本加上違約金還虧了將近0.5個億,但是第二期開賣的時候,憑著一期的質量和完成度,均價直接上浮了20%,賺了多少不重要,但是萬煌的口碑卻打出來了。
鄭殊聽著對方雲淡風輕的聲音,總覺得他的話語未儘,“朱家應該做得到吧?”
俞斯年扶了扶眼鏡,“資金允許的話,當然可以這麼玩兒。”
鄭殊若有所思,“那不允許呢?”
俞斯年加深了笑意,“阿殊。”
“嗯?”
“你有沒有興趣參股一下新能源?我猜他們的股價開始跌了。”
話落,鄭殊再蠢也知道俞斯年的打算,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媽誒,主角攻還沒施展霸總技能,他家老婆就先計劃著狙擊朱家,起因,隻是因為鄭少爺裝了個可憐,想讓老婆哄哄而已。
鄭殊:“……”老朱,平心而論,你有點冤,真的。
他為無知無覺的朱遊掬了一把同情淚。
“斯年哥,你老實說是早就有這想法,還是臨時起意?”
俞斯年漫不經心道:“我沒那麼多精力,但是……”
“嗯?”
“總不能讓你受氣。”
霸氣側漏!
鄭殊的嘴角瘋狂揚起來,眼睛亮得能比肩頭頂的燈光,小心臟跟裝了小馬達一樣激動,這種被撐腰被偏愛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鄭殊捧著手機身體慢慢地往旁邊栽倒,腦袋貼在柔軟的布料上,對著視頻裡的男人深情款款地說:“斯年哥,我真的太喜歡太喜歡太喜歡你了!怎麼辦呢,我現在就想飛回家狠狠地抱住你,你說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有你這樣的伴侶呀?今天晚上做夢我一定會夢到你的!”
這種直白的情話,俞斯年在這一個多月裡,從最初的不適應已經開始慢慢習慣了,再口是心非,他也得承認非常受用。
但今晚,他盯著屏幕中的鄭殊,臉卻不可抑製地慢慢發燙起來,連同耳根都漸漸染上紅色。
因為他的視線不經意間看到了一抹深色,就墊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下,那布料越看越眼熟……
“阿殊。”
“嗯?”鄭殊軟軟地上揚了一個音調。
看著屏幕中俞斯年糾結的眉毛,微微發紅的臉頰,以及閃爍的眼睛,他強忍著笑意做出無辜不解的模樣,甚至還拿腦袋蹭了蹭那深色的衣服。
俞斯年:“……”在這個動作之下,向來克製隱忍的男人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你是不是把我的衣服帶走了?”
“你說的是這件嗎?”鄭殊坐起身,把那件睡衣拎到了麵前,讓人看得更清楚。
迎著攝像頭,他那厚如船底的臉皮終於帶上了一絲不自然,垂下眼睛,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曖昧,於是有些害臊地低聲埋怨道:“要那麼多天不能親親你,抱抱你,我會不習慣的,所以……就把這件衣服帶走了,讓它代替你陪伴我,以後咱倆同床共枕,也算先適應起來。”
說著,他把睡衣摟進自己的懷裡,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笑嘻嘻蹭著自己的臉頰,“都是斯年哥你的味道呢,真好聞……”
啪……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俞斯年把視頻給切斷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把手機往旁邊一甩,抬起雙手搓了搓下巴,方才的畫麵有點讓人受不了。
然而夜深人靜,手機細微的震動實在太清晰了。
隻震了幾下,不用想也知道這信息是誰發過來的。
俞斯年原本不想看,但是心底不知道什麼時候住了一隻貓,拿著爪子軟軟地撥弄著無法平息的心,麻麻癢癢的,將好奇心完全撩撥了起來。
終於,他沉默了半分鐘後,還是把手機拎到了麵前。
[斯年哥,你要是睡不著,我的睡衣你隨便哦,嘻嘻。]
[害羞捂臉.JPG]
俞斯年:“……”
*
艾瑪拎著兩朵玫瑰花走進俞斯年的辦公室,在後者陰晴不定的目光下,她清咳著解釋道:“那個……鄭先生昨晚的委托代理,這半個月將由我為他代送鮮花,這是今天的一朵,補上昨天的一朵。”說完,她又瞄了一眼老板的臉色,小心問道,“您不介意我拍個照,交代一下吧?”
俞斯年沒說話,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筆。
艾瑪於是調整好鏡頭角度,按下快門,正要完成任務準備轉身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忽然,男人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半個月,12朵玫瑰,1888?”
艾瑪驚訝地回頭,“您怎麼知道?”
俞斯年瞥著今早的銀行短信通知,反問:“我不該知道嗎?”
艾瑪:“……”草,一大早怎麼這麼陰陽怪氣。
她訕笑了一聲,“這不是鄭先生的好意嘛,我琢磨著也是對您的重視和喜歡,哪兒能不成全?俞董,您要是不高興的話,我就把紅包退回去。”
俞斯年看著她,還是沒說話,但眼神艾瑪懂了——你是他的秘書,還是我的?
得了,看來是鬨彆扭被殃及池魚了。
艾瑪正色道:“我現在就義正言辭地回絕鄭先生,以後這種事情還是請讓彆人代勞。”
她剛要發短信,俞斯年卻製止了她,息事寧人地說:“不用,就這樣吧。”
嗯?
艾瑪有些鬨不明白老板的真實想法。
俞斯年看她依舊杵在辦公室,眉峰上揚,“你還有什麼事?”
艾瑪嘴角一抽,“沒了。”
罷了,反正都是這倆的情趣。
等秘書一走,俞斯年看著那小酒瓶中的兩朵玫瑰,想到昨晚的夢,頗為頭疼地摘下眼鏡,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頭。
有些事的度可能沒他想的那麼容易掌握了。
不過好在,鄭少爺似乎懂得見好就收,接下來幾天沒再刺激他,每天睡前規規矩矩,說說笑笑地跟他分享船上八卦,給他看一路而來的風景照片,青年絮絮叨叨了20分鐘之後,就體貼地送上一個晚安的飛吻,然後老實地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鄭殊的笑容熱情洋溢,大海的景色很美,照片拍得非常漂亮,這種溫馨之下,俞斯年的心情變得非常愉悅,以至於他終於承認分開這幾天,他開始想念了。
但他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地瞄向鏡頭一角,那裡露出他熟悉的衣料。
也不知道鄭殊是故意還是無意,不拿開,就這麼若隱若現地吊著某個男人。
麵對這件淪落為質的睡衣,俞斯年的心情非常複雜,好像在抵觸,又仿佛在期待,來來去去的情緒讓他鬨不明白。
然而在這樣接連幾天的平靜之後,這種抵觸逐漸淡去,而奇怪的期待值反而慢慢拔高。
“斯年哥,晚安,好夢。”鄭殊抱著那件睡衣鑽進被窩,然後乖巧地朝他小手揮揮,就掛斷了視頻。
看著跳回微信界麵的手機,莫名的遺憾卻縈繞著俞斯年揮之不去,悵然若失,但內心深處的躁動卻越演越烈。
他跟著閉眼眼睛躺在床上,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鄭殊和他的那件睡衣,青年跟他說話的時候手指總會有意無意地去撥弄幾下,仿佛透過薄薄的布料在撩撥睡衣的主人,特彆是頭天晚上,鄭殊嗅著上麵的味道,輕輕蹭著白皙的臉頰,軟軟地說喜歡好聞,而現在又抱著在被窩裡……
驀地俞斯年睜開眼睛,忽然他意識一個糟糕的事實,其實他是希望鄭殊對那件睡衣做點什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