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爺把錢砸下去, 很快國內一流頂尖的骨科大夫就聚集到了S市。
按照傅若飛提供的曆史病例,傅懷惜的腿並非沒有知覺,而是疼痛, 特彆是陰雨天, 發作得厲害,這顯然比想象中要好。
會診的結果,便是有治愈的希望, 可能恢複不到完好如初的程度,但站起來的可能性卻非常得大。
經過再三檢查和討論,確定了儘快做手術。
在這一點上,即使傅懷惜依舊沒有釋懷,他也非常配合地積極準備。
*
另一邊, 鄭殊看著拆了紗布的右手, 上麵隻剩下一道粉嫩的痂印, 重重一歎。
“怎麼了?”俞斯年問。
鄭殊把手掌遞給他, “請問俞董,有什麼感想?”
俞斯年左右端詳了一下,說:“恢複的不錯。”
鄭殊撇了撇嘴表示不太滿意,“就這?”
俞斯年想了想,保證道:“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傷了。”
然而鄭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 滿臉寫著不高興。
俞斯年有些茫然, 似乎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阿殊?”
“你不覺得很醜嗎?”
“不覺得。”
“萬一留疤了呢?”
俞斯年脫口而出道:“沒事,我不會嫌棄。”
鄭殊的眼睛瞬間瞪圓了,聲音一下子拔高,“你還敢嫌棄?”
俞斯年聞言一滯,“我沒有。”
“但你剛才想了!”
俞斯年張了張嘴, 想辯解一聲,但在鄭殊虎視眈眈的目光下,福臨心至道:“我的錯。”
“哼。”算你識相。
俞斯年鬆了一口氣。
“唉,沒想到這麼快就好了,那我還能拿什麼理由跟你作呢?”鄭殊遺憾地握了握拳,有些惆悵。
這段時間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上下個樓都有人抱,想要乾什麼隻需一句話,俞斯年就差幫著他打遊戲了!
沒人惹他生氣,整個家,就是俞茴雅都哄著寵著,簡直是米蟲的天堂。
但現在手上的痂都要掉沒了,貼個創口貼都嫌多餘,實在沒臉再繼續作天作地。
俞斯年:“……”這小混蛋,感情為了這個,他涼涼地問,“你要不再劃一刀?”
鄭殊眯了眯眼睛,控訴道:“斯年哥,你不愛我了。”
俞斯年深吸一口氣,“阿殊,給個痛快吧。”你究竟想乾什麼?
“痛快?”鄭殊立刻從床頭翻過來,一把坐在俞斯年的腰上,雙腿一夾,惡狠狠地說:“不知道老子吃了半個月的素了嗎?我想開葷!”
雖然過得滋潤,但身體空虛,俞斯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直癱瘓人士做借口,吊著他!
過分!
俞斯年差得被他的一屁股坐癱,苦笑道:“阿殊,你的噸位是不是又增加了?”
“怪誰,誰讓你天天就知道投喂我?我不長胖對得起你哄我吃下去的東西嗎?”
合著還是他的錯了?俞斯年憋著笑,扶著鄭殊的腰摸了一把軟乎乎的肚子,心說這養得油光水滑的,也該開吃了。
他抱著鄭殊的腰突然一個反轉,就把鄭殊壓在身下,正要對人做點什麼,然而手機卻響了。
“誰這麼不長眼色?”鄭殊怒道。
俞斯年把手機拎過來,冷笑一聲,“可不就是沒眼色嗎?”
“誰啊?”
俞斯年把來電顯示轉給他。
鄭殊看著這一串號碼,感到疑惑,“這是誰?”
“謝章。”
鄭殊:“……”這都不配擁有一個名字啊。
俞斯年把手機丟到一旁,任他響著,然後一口吞掉了他迫不及待的小太陽。
……
等鄭殊精疲力儘,又心滿意足地攤平在床上,就看到俞斯年拿著震動的手機去了陽台。
沒過多久,人就回來了,他迷迷糊糊地問:“這老人渣想乾什麼,這麼晚還來找存在感。”
“他想跟我談談。”
鄭殊睜開一隻眼睛,“談什麼,父子感情?”
“他說,隻要我願意,他的一切都可以留給我。”
鄭殊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有些呆,“我好像被你弄得腦子宕機了,我記得他有兒子,有女兒,王家的人會同意?”
俞斯年被鄭殊的形容逗笑了,把癱成一條鹹魚的人抱起來去了浴室,“他說這點不用我操心,不過據我所知,王慧琴正跟他鬨離婚。”
鄭殊立刻來了興致,一掃奄奄一息,“離婚?”
“嗯。”
“那他兒子呢?”
“若我是謝博文,這樣的爸不要也罷。”俞斯年說到這裡,嗤笑了一聲,“王家倒是乖覺。”
“謝章這是被放棄了?”
“扶了一十多年都沒扶起來,留著就是累贅。”
“那他最好死心彆來找你,否則看我呼不死他。”
俞斯年悶笑著把鄭殊洗白白。
鄭少爺清清爽爽地撲進了床鋪,做完運動後全身心舒暢,合該美美地睡上一覺。
他伸了一下懶腰,拍了拍自己的枕頭,俞斯年自覺地將手臂伸過來,鄭殊枕上之後翻了個身,把自己翻進了男人的懷裡,抬腿架在人身上,美美地閉上眼睛。
自從兩人滾在一起之後,鄭少爺就不喜歡夾被子了,喜歡夾人,跟個八爪魚一樣,把男人死死地鉗製住,弄得俞斯年總是在分被子和不分之間反複抉擇。
到現在也習慣了,沒有大少爺的手腳並用,還有點不適應的空虛,完美詮釋了什麼鍋改配什麼蓋。
“對了,下周,謝晟風去G市考察。”俞斯年道。
鄭殊從善如流地問:“你是不是也要出差了?”
俞斯年笑了笑,“沒必要,我安心地等結果。”
“哦。”鄭殊徹底閉上了眼睛,但半晌之後,他驀地睜開,震驚道,“不會吧,謝家是瘋了嗎?”
“本來就是一群瘋子。”
嘗到邪門歪道的巨大甜頭之後,當再一次碰到同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迷途知返,棄之不用,隻會更肆無忌憚,目無法紀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鄭殊問,“謝晟風知道嗎?”原書中是因為傅若飛的一個電話,讓他僥幸逃脫的,之後才有抓住把柄,反敗為勝的大結局,現在時間提前了。
“這就是他下的餌,乖,睡覺。”
鄭殊由衷歎道,果然兩位大佬聯手,謝家隻能自取滅亡。
*
一周後,莫家老爺子八十大壽,在莫家老宅舉辦。
鄭殊跟俞斯年一同出席,莫林人模人樣地跟著父兄在門口迎接,看見他倆,立刻趁機跟著溜了。
“不看大門了?多好的機會,能認識很多人的。”鄭殊調侃道。
莫林白了他一眼,“誰愛蹲誰蹲,笑得老子臉都僵了,我就等你們來。”
三人一邊說話一邊穿過花園走向大宅,鄭殊閒聊道:“對了,咱們的影視城有進展嗎?”
俞斯年的效率向來超乎眾人想象,當初說五天給答複就五天,甚至連計劃書都給做了一個全麵的可行性方案,直接可以當成一個啟動項目來做。
莫林他們當場就要給這位大佬給跪了,怪不得家裡的父祖提起這人來,欣賞中帶著咬牙切齒,誰都想跟俞斯年合作,誰也不想當他對手。
有這位鼎力相助,那還有什麼猶豫的直接開乾!
“多謝俞董支持,正在接觸香舟,商議著把能搬的全買下來,對了,林五,霍小四他們已經在了,俞董……”他朝大廳裡麵示意了一下,“要不,我帶你們去爺爺那兒?”
俞斯年在,說話總是有點放不開。
莫老子八十歲,注重養神,看起來精神奕奕,見到鄭殊和俞斯年,一把拍在鄭殊的肩膀上,“還是阿殊懂事啊,知道以家庭為重,就阿林那臭小子,一刻都消停,也不知道收收心。”
莫林訕笑著不吭聲,心說有本事也給找個大佬帶飛,他就乖乖地守著家庭。
鄭殊不習慣跟這些商業場上的笑麵虎打交道,寒暄兩下就狠心地把俞斯年丟下,跟著莫林跑了。
“你爺爺啥意思,準備給你相親嗎?”
他倆順利跟紈絝小團體會合,不學無術們湊在一起,自覺得走出大廳,在小花園一角成一個小方圓。
最近天氣轉暖,初夏涼風習習,外頭可比裡麵舒服多了。
現在壽宴還沒開始,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天說地。
“我知道,是不是盧家剛留學回來的那個。”林五朝莫林擠了擠眼睛,“今天來了沒有?”
“那不錯啊,高材生,配阿林可惜了。”鄭殊舉著一杯香檳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屁,什麼高材生,盧家那妞就不是個讀書的料,讀了一個野雞大學,鍍金都算不上,出國沒人管,私生活比我都亂。”莫林一說起來,滿臉不情願。
鄭殊一聽頓時樂了,“你還專門打聽過呀,其實半斤八兩,你也彆嫌棄人家。”
“嘿,鄭小殊,你過分了,自己生活在幸福雲端,能不能彆把我往火坑裡推?”莫林不高興道。
“那林哥,你想找啥樣的?”霍四問。
“這個麼……”莫林想了想,瞥向鄭殊,“阿殊,俞董還有沒有兄弟姐妹,給介紹介紹?”
鄭殊用你瘋了的眼神看過去。
莫林被看得莫名,“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