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的傻女配六 “我沒有欺負她。真的……(1 / 2)

自宮中回來之後,一連幾天南秀都沒有再去找過謝江晝。

從前她不去找他時,他也不會來找自己。那時候南秀倒是沒想太多,經曆了幾場夢卻似乎開了一點小小的竅,隱約察覺到表哥應該在很久前就開始討厭自己了吧。

就像小時候那些討厭她又不得不帶著她一起玩的人。她的玩伴經常沒幾日就要換新麵孔,姑母總氣悶地說是那些人不好,不配和她一起玩。

可交朋友就是要彼此都滿意才能成為朋友,自己滿意彆人,彆人不滿意她,她便覺得不該強求,倒也不能說是誰錯了。

在這段時日裡,高靈心送帖邀南秀遊過一次湖,還請她去長錦樓吃了全魚宴,每次分彆前都要試探地詢問下次再見時她想去哪裡玩。

南秀從她連日的殷勤中讀懂了:她這是想和自己做朋友。可惜即便她有心成全高靈心和表哥,但要總與這未來表嫂見麵心裡還是不大舒坦的,她向來從心,少見委屈自己的時候,於是去了這兩回就再不肯應邀了。

高靈心自然懂她的意思,也就不再繼續往南家送帖了。

一早南秀又出門,則是帶著侍女雲柳準備去往宥王府,卻沒想到會撞見表哥。

過去經常要她主動去找才能見到的人,這一日竟在府門前碰了個正著。他外出歸來,因有細雨,手上撐了一把天青紙傘,周身攜著水氣,眉目微抬靜靜望向她。南秀慢慢停了下來,立在台階上,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隻是這種針刺一樣的難過她也說不清道不明,最終默默歸結於害怕見到他。

她心裡想著:可能是害怕見得多了,會忍不住反悔吧。

畢竟從小她就堅信自己一定會嫁給他。

最近都沒有再做那些預示未來的噩夢了,她格外慶幸,認為自己的做法一定沒錯。不知道表哥和靈心姐姐什麼時候會成親,希望是在她過了生辰之後,希望以後住的宅子能買在附近,不要太遠了……

她胡亂地在心裡想著,也就沉默了下來。

倒是謝江晝主動邁上兩級台階和她說話:“要出門?”

南秀點點頭,抱緊懷裡的碗蓮,聲音小小的:“去找劉明規來救我的蓮花。”這碗蓮就要被她親手養死了,第一個想到能幫自己的人就是劉明規,其實今日也正是她該去宥王府讀書的日子。

謝江晝的視線掃過她麵龐,看向旁邊。

這個撐傘的侍女謝江晝認得,前些時候南秀在街上意外救下她,又聽她哭訴自己無處可去,求南府收她做個丫鬟,於是心軟將她帶回家來了。南朱姨母派人仔細查了一通,證實她確實無父無母,身家也算清白,既然投了南秀的眼緣也就留下了。

雲柳早在頭一回見到表少爺時就被他的容貌所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呢,沒想到現下俊秀的表少爺會直直朝自己看過來,登時不受控製地紅了耳朵,視線也躲閃起來,連握著傘柄的手都有些發顫。

從前去宥王府都是平翠或紅香陪著姑娘,自從她入府後還沒踏出過大門,平翠紅香見她可憐,又察覺到她的渴望,細細囑咐了大半夜後今日才能由她陪著姑娘出門。對於姑娘和表少爺退婚這件事,平翠因紅香總在耳邊嘀嘀咕咕地抱怨,對表少爺也頗有怨言,隻有她悄悄在心底覺得可惜,忍不住小心翼翼想著:這樣的人若嫁了,當真此生無憾。

而將她小女兒情態儘數收在眼底的謝江晝微微皺起眉:這新來的丫頭並不如平翠紅香穩重。

含羞緊張的雲柳自然沒有瞧見對麵人眸中的冷意。

謝江晝收回了落在雲柳身上審視的視線,想對南秀說他也略知一些花草,要不要他來瞧一瞧這碗蓮是哪裡出了問題,但話到嘴邊又猶豫了,念頭陡轉的一瞬間,為掩飾本來要說的話,他隨口道:“前幾日,你一直和高姑娘在一起?”

南秀一怔,脫口而出:“我沒有欺負她。真的。”

她語氣太過認真,謝江晝也頓了一下,無奈輕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隨即便不再說話了,兩人間氣氛怪怪的,南秀覺得渾身不自在。

“那我走啦?”她忍不住輕輕動了動腳下,作勢要走。

她不像從前那樣一遇到自己就生龍活虎,眼底眉梢永遠笑盈盈的,現在瞧著仿佛變成了受過驚嚇時時警惕的小兔子,再也不肯信任他了。怕是此刻他真的提出幫她看一看碗蓮,她也信不過自己,平白添了難堪。謝江晝有些不習慣,不由得露出苦笑來。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

南秀如蒙大赦,急忙與他錯身而過,領著侍女快步走了,在謝江晝看來簡直像避洪水猛獸。

那日在祠堂,他看著她背影時心中也亂,應當是愧疚,卻更多覺得解脫。

此刻依然。

……

到宥王府前時這場小雨恰好停了。門房將南秀迎進門,劉明規的親隨青樹早已經在門內候著她了。

“青樹!”南秀熱情地與他打招呼。

青樹也笑著對她施了一禮,帶她去見劉明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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