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的傻女配六 “我沒有欺負她。真的……(2 / 2)

廳中坐著的劉明規還沒見到她的人,便先聽到了她的聲音,“劉明規我的蓮花就要死了,怎麼辦?”

劉明規放下手裡的書,抬頭見她邁過門檻,幾步走到身前可憐兮兮地把懷裡的東西舉給他看。

“你倒不嫌累。”劉明規笑著看她。

站在南秀身後的雲柳見宥王殿下一笑如撥雲散霧,雖淺,可又明朗極了,一時呆怔,回過神後唯恐殿下以為是她偷懶,竟讓姑娘自己一路抱著碗蓮,連忙細聲細氣地解釋道:“姑娘愛重這蓮花,不肯叫奴婢們碰。”

劉明規卻沒理會她,隻從南秀手中將碗蓮接過來細看。

她養不活幾樣花草,但又十分喜歡,經常讓自己給她收拾爛攤子。他屈指在栽種蓮花的細瓷碗上敲了一下,“你這碗選得太小了。”

兩人在廳裡一個耐心指點一個認真地聽。青樹朝雲柳走過去,到近處時才壓低聲音說:“還請姐姐隨我到小房歇歇腳,此處不必一直侍奉著。”這一點平翠紅香曾囑咐過,雲柳暗道自己險些忘了!

青樹看起來年紀也很輕,說不清和雲柳誰的歲數要更大一些,雖然不認得南秀身邊新出現的這張麵孔,還是表現得異常客氣。二人同為下人但周身的氣度卻大相徑庭,雲柳聽他稱呼“姐姐”一時間頗有些受寵若驚,不敢得罪他,急忙跟在他身後離開了此處。

等廳中隻剩下劉明規南秀兩人,劉明規才問起水燈宴上發生的事。青樹詳查後向他回稟,阿蒙為高靈心出頭的事一早在宮外便傳開了,消息能傳得如此迅速正是高靈心派人暗暗在後麵推了一把,黃丞相聽聞後還禁了小女兒的足。後來高靈心又邀阿蒙幾次同遊,她在高家的日子都好過了許多。

劉明規看出高靈心是在借力。這本是無可厚非的事,對阿蒙也並無影響,隻是旁人從阿蒙身上借力,利用阿蒙心善,實在令他心生不悅。

南秀還無知無覺。一聽他提起水燈宴那日,立即當著他的麵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全程,恨不得複現當時的做法。她在拉起高靈心手的同時,於眾人眼皮子底下憑手速將玉佩勾進了自己的袖子裡。

說完後還一臉等待誇獎的神色,道:“誰都沒看出來,連靈心姐姐都嚇了一大跳!”

劉明規的身邊能人眾多,年幼時也因為好奇學過兩手“偷天換日”。這本是竊賊慣用的手段,後來拿這小伎倆哄南秀開心,見她感興趣才手把手教給了她。

南秀學了好一陣子才學到純熟。她也知道不能胡來,所以在外從來沒有用過這一手,沒想到頭一回使用竟是為高靈心解圍。

劉明規見她眼神亮晶晶的,滿是喜悅,也不掃她的興,沒在當下提醒她不要輕信高靈心。她心思一向簡單,著實沒必要強行理解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他又轉而問起前些時候的事:“為什麼會對太後提起我和齊雲?是誰教你說的?”

水燈宴時他有事未進宮,但昨日太後以關心小輩為由見了他,存了試探之意,他才得知這件事。他與齊雲不過點頭之交,話都沒說過幾句,以阿蒙的性子更不可能多想。

南秀忽然低下了頭,不再看他,隻用指頭扣裙上的繡紋,也不說話。

“是閆風。”劉明規略一思索,語氣肯定道。

南秀猛地抬起頭,完全不懂隱藏被拆穿後的訝異和慌張:“這可不是我告訴你的。”

看來確實是閆風。

閆風曾借住在宥王府上,有時候阿蒙來時他也會陪著她胡鬨。即便曾直言自己隻是聖上子侄,並無意於皇位,閆風依舊要助他奪權,如今主意竟都打到了阿蒙頭上。劉明規的神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又很快恢複如常,沒再繼續追問什麼。

南秀也就很快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雖說她是來宥王府讀書的,卻要先玩一會兒。

玩累了又要喝茶吃東西。

鬨了半日都沒能在案前坐滿一個時辰,其中小半個時辰裡烏龜倒是畫了一桌子。最後還是劉明規叫下人將她感興趣的東西都收了,才肯老實背詩。

日光漸薄,風也涼起來。南秀對著勾起的門簾磕磕絆絆地背誦:“……蜀有蒼鴿,狀如春花。”

隻是剛背完這一句忽然又停了下來。

劉明規不由向她看去。

南秀認真道:“我想喝鴿子湯了。”

劉明規失笑,忍不住搖搖頭。

不過南秀貪玩歸貪玩,布置給她的課業隔日就經由侍女平翠送來了宥王府,一同送來的還有之前提走的瓷盅。

她說要喝鴿子湯,劉明規就真的讓王府廚房做給她帶回家去喝。

南老太君和南朱都不寄希望於南秀能學出什麼名堂來,識得幾個大字就不錯了,暗地裡曾怪宥王課業布置得太多,想要悄悄命侍女代筆替南秀完成。

隻是南秀從不假手於人,她字寫得一般般,但玩夠了也能沉下心來,練了這許多年也算能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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