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道:“這一次能順利拿下南陽,皆因南陽徭役過重,主公當引以為戒。百姓安寧,城中太平,如此方能後方安定。”
“軍師所言甚是。”法正附議。於民生諸事,劉備能得那麼多的民心,又怎麼會一無所知。
正事說完了,諸葛亮與劉備作一揖而道:“主公,亮想回一趟南陽。”
劉備一頓,也沒有問諸葛亮回去做什麼,派了人護送他去那一趟。
諸葛亮抵達南陽時是趙雲親自來接的,“軍師怎麼回來了?”
“有些東西落下了,回來取。”諸葛亮如此地說,趙雲道:“那我送軍師回去?”
“不必了,南陽我比你熟。你還有軍務在身,豈可因私而廢公?”諸葛亮認真地與趙雲說來,趙雲與諸葛亮作一揖,“那待軍師歸來,我們再敘。”
點點頭,諸葛亮便起程往從前的住處去。
當日一彆,匆匆數年,諸葛亮看著兩處相臨的房子停下了腳步,關於曹盼的記憶皆湧上了心頭。
“公子,我們當初走的時候該帶的不是都已經帶上了嗎?哪裡還有遺漏了什麼?”長青隨著諸葛亮一路回來,真到了,著實忍不住地把諸葛亮的借口戳穿了。
諸葛亮沒有說話,長青早就習慣了,衝著諸葛亮道:“公子,你坐在這兒歇會兒,我進去把屋子打掃乾淨。”
“不必了。”抬腳就往曹盼的屋子走去,長青一頓,還是老老實實地跟上了。
諸葛亮走到屋裡,一把推開了曹盼的房門,幾年無人居住的房子,灰塵滿布。
剛打開門長青就受不了的咳嗽起來,偏偏向來呱噪的長青難得的一句話都沒有說。
“出去。”話是衝著長青說的,長青不敢不應,老老實實的跑開了。
長青一走,諸葛亮看了看,出去打了水,一遍一遍的將曹盼的房間擦得一乾二淨,對於曹盼的衣裳,手飾,甚至是她多年遊曆所寫的心得竟然都留在此處,諸葛亮覺得怪異。
彆的東西也都罷了,這些心得那都是曹盼的心血所著,曹盼有多寶貴這些東西他知道。
那日知道曹盼竟然曹操之女時,被欺騙以及震驚的心理讓他隻想將曹盼驅趕離開。
雷雨下了一夜,他也站了一夜,靜姝長青的哀求他都聽進去了,可是,他沒有辦法跟曹盼走,既然沒有辦法,他就隻能狠下心的不去看她。因為若是看上一眼,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住將她趕走……
她走了。聽到她與靜姝都不在的消息,他心裡在鬆一口氣之餘同樣痛得快要喘不過氣。此一彆,再見就是敵人了。
他等了三天,他在想她會不會還回來,終究沒有等到。
因為等待,他沒有邁入這處房子一步,竟不知她走時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既為夫妻,曹盼衣裳配飾,他皆是一清二楚,就連錢還有她多年的心血所寫心得也都在這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諸葛亮卻整個人一震。
莫非當初曹盼並非是自己離去,而是不得不離去,所以才會連一切東西都沒來得及收拾?
“長青。”諸葛亮喚了一聲,長青立刻跑了過來,“公子。”
“你還記得當日我將盼盼趕出去那一晚的事嗎?”諸葛亮直接地問,長青道:“當然記得了。公子當日發了好大的火,直接把夫人給趕了出去,夫人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就想讓公子改主意。後來就連靜姝也求公子了不是?”
說到這事,長青忍不住地道:“公子當日真狠。一夜的雷雨,我雖然在屋卻也一夜沒睡,巴望著雨能停下,可是雨下了一夜,雷也打了一夜。第二天沒有看到夫人跟靜姝,我還鬆了一口氣呢。那麼大的雨要是淋上一夜,夫人身子骨再好怕是也熬不住。”
諸葛亮突然想起靜姝第二次衝進來時的模樣,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當時心緒大亂,以至於沒有注意到靜姝當時的神情有異。那麼曹盼,曹盼當日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怎麼了?”諸葛亮那樣突然的動作,長青明顯地一頓,諸葛亮沒有回答他,隻是來回跺步,他想到南陽一彆,曹盼隻身犯險去見他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一樁樁,一件件。諸葛亮的心臟似是叫人捏住了,一陣一陣的生痛,更讓他喘不過氣來。
“當日,她究竟為什麼而離開?”一直以為曹盼是自己離開的諸葛亮,這屋裡的東西卻讓他意識到,曹盼當初的離開並不是,並不是她願意的,而是發生了讓她不得不離開的事。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