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僻靜角落裡兩人姿態親密, 一副普通情侶鬨矛盾的模樣。
白無常放下手中的鐵鏈,準備離開。
可他轉頭飄了幾步,卻發現黑無常還在遠處, 一動不動地盯著角落裡的情侶。
白無常叫了一聲:“老黑,走了。”
黑無常卻依舊站在原定,肅冷的麵容滿是探究,一緊緊盯著僻靜牆角。
白無常:“……”
麵前的鬼什麼時候多了看人間情侶親密戲的喜好。
他無奈地往回飄:“你還在等什麼?”
“沒看過人情侶親嘴?”
黑無常沒吭聲,好一會才道:“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先前他們分明就嗅到了孤魂野鬼的氣息, 而且根據氣息可以判定, 是一隻陰氣很淡的小鬼。
飄蕩在外頭的孤魂野鬼若是被他們抓到, 都是要下阿鼻地獄懺悔罪過。
白無常沒怎麼在意:“這活人的陰氣重,興許是剛才聞錯了也不一定。”
黑無常皺著眉頭,依舊沒有動, 緊緊盯著角落裡姿態親密的兩人, 仿佛要找出什麼破綻。
斑駁牆角處, 閻鶴抱住懷裡的人, 寬大的大衣將懷裡人嚴嚴實實遮掩,不遠處的兩個鬼差飄在半空中,遲遲未走。
慕白什麼都看不見,渾身僵硬,不知道拿著鐵鏈的黑白無常究竟有沒有發現他。
昏暗的牆角,高大的黑影晃動,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低笑著哄說親一下, 便傾身過去, 一條手臂橫在牆麵。
黑影晃動,能夠看到男人低頭,抬手掐住懷裡人的下顎親了下去, 人影交疊,能聽到曖昧的含吮水聲,緩慢又纏綿。
光線昏黃模糊,僻靜的角落隻剩下令人臉紅心跳的濕吻舔舐聲,伴隨著仿佛從唇齒間溢出來的喘息聲。
飄在半空中的白無常聽得麵皮發熱,他用胳膊捅了捅黑無常,硬著頭皮催促道:“走了走了。”
“人家都親成這樣了。”
角落裡的動靜又稍稍大了一些,發出了點濕漉漉的嘬吻水聲。
一貫肅冷的黑無常也尷尬得厲害,拎起鐵鏈急匆匆尷尬地道:“走吧。”
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半空中馬不停蹄地消失,消失前還能聽到白無常嗓音越來越小:“都說是看錯了……”
“角落裡兩人都快乾柴遇烈火了……怎麼可能會有小鬼……”
待到嗓音徹底消失,黑白無常的氣息也徹底消失在這片區域後,牆角的兩人才停下動作。
閻鶴偏頭,看到懷裡的小鬼一頭磕在他的肩膀上,一動也不動,仿佛昏死了過去。
“……”
誰都沒有說話,四周僻靜得隻剩下稍稍重了一些的呼吸聲。
閻鶴喉嚨動了動,安靜了一會,稍稍直了一些身子,看到趴在他肩膀上的小鬼露出了小部分麵頰。
以往雪白的麵頰上濕漉漉,酒窩處被人反複吮吸出了一枚紅痕,又似乎被人仿佛輕柔舔舐,還泛著亮晶晶的水漬。
潔白的耳垂與頸脖都蔓延著大片的紅。
幾乎昏死過去的小青天大人腦子如今動都動不了,記憶還停留在前幾分鐘閻鶴掐著他的下顎,低頭吮吸著他的麵頰,發出臉紅心跳的濕漉水聲。
那聲音,倘若不是親眼看見,恐怕誰都會覺得兩人真的在濕吻。
小青天聽到他一向怕黑又怕鬼的壓床對象同他歉意道:“事出突然,冒犯大人了。”
“怕後麵的鬼差看出來,親得有點用力,好像腫了些。”
他的壓床對象很懂禮貌,同他善解人意:“大人要親回來嗎?”
從臉紅到屁股的小鬼:“……”
他悶頭磕在男人肩膀上,學水鬼阿生耳朵聾,麻木地裝死。
壓床對象:“大人真的不親回來嗎?”
“大人臉都有點腫了。”
小鬼繼續麻木裝死。
閻鶴眼裡帶著笑,低聲道:“大人沒有親過人?”
“還以為像大人這樣的青天小老爺,說媒的媒人都要把門檻給他踏破。”
小鬼還是裝死,露出的耳尖紅得快要滴血。
最後還是閻鶴說這裡不宜久留,鬼差可能會跑回來,慕白才悶頭跟著人上了車。
黑色邁巴赫一路疾馳在公路,駕駛位上的閻鶴時不時抬頭看車內視鏡。
小鬼吸食了不少的陰氣,如今實體凝結穩固了不少,從半人半鬼的狀態變成了人。
如今正坐在車後座同顧庭通著電話。
小鬼老實道:“我自己解開的安全帶。”
“它勒我脖子,我就解開了。”
“我飛的時候叫你了,叫了好久,你沒聽到。”
“就拐彎有兩顆樹那裡飛起來的。”
電話那頭的顧庭不知說了什麼,被抓回來的小鬼猶豫了一下,抬頭問道:“顧庭說想見一下我,可以嗎?”
閻鶴單手打著方向盤,聞言頓了頓,麵色如常道:“可以。”
小鬼同電話裡的顧庭說了幾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
但沒過多久,他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小鬼向前遞過手機,同他道:“你的電話。”
閻鶴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道:“你幫我接了吧。”
小鬼愣了一下,才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