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他的吻就這樣落下來(1 / 2)

細腰藏春 韞枝 9586 字 5個月前

步瞻捏著她的下巴,這一個吻由淺入深。

鬆軟的榻微微陷落,床簾輕掃地麵,月色拂過素淨的紗。

唇上微痛,薑泠低哼一聲,不敢造次。

她仰著頭閉上眼睛,像個死物般絲毫不敢動彈,隻餘濃密纖長的鴉睫輕輕顫抖著,暴露出她的局促與心慌。

男人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侵.略感與壓迫感。

不過少時,薑泠的額上又覆了一層黏黏糊糊的汗。

晚風穿過窗牖,燈火被吹得明滅恍惚,映出二人交纏的影。

有淡淡的香氣,從她的唇齒間傳來。

又是那股香。

那股令人心曠神怡,渾身舒暢的香。

步瞻鼻息加重,伸手探向少女腰際的衣帶。

腰間一沉,她幾乎是本能地往後一縮。

剛縮完,薑泠便後悔了——自己如今已是步瞻的妻,與他同.房是身為妻子應儘的義務,這般畏畏縮縮的,她會不會觸怒步瞻?

他會不會覺得她太過於矯情?

然而,對方根本不容她細想,他的身形伴著清淡的旃檀香傾壓下來,將薑泠的全身包裹。

他身上的香氣也很淡。

這個吻卻熾熱得——讓薑泠確信,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燈火雖黯,卻仍舊能映照出兩個人的身形,薑泠看著男人模糊的輪廓,捏著被褥的手稍稍收緊。她呼吸不穩,指尖也顫抖著,能瞧見步瞻一貫穩重的神色上,多出幾分風.流與輕.薄。

半晌,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步瞻動作微頓。

“怎麼了?”

薑泠深吸了一口氣,道:“相爺,妾身……想將燈熄了。”

說這話時,昏黃的燈火忽爾一晃,恰巧落在薑泠身上。薄被微低,露出她白皙圓潤的肩頭。少女嬌小的身軀窩在被褥裡,清麗精致的臉蛋上滿是驚慌與惶恐,下巴上的細汗順著細長的頸滑下,滴落在鎖骨窩裡。

她的楚腰纖纖,正被步瞻的大手握著,整個人在他掌心輕輕顫抖。

她又嬌又怯,難耐這樣的光,杏眸裡水光盈盈,好似下一刻便要被他欺負得哭出來。

步瞻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喉結微不可查地聳動。

“啪嗒”一聲,燈盞熄滅,周遭歸於一片沉寂。

陷入黑暗的那一瞬,薑泠緊張地攥住男人所剩無幾的裡衣。

步瞻的手指覆上來,將她細軟的指頭撥開。簌簌然一陣衣料墜地之聲,窗外的風聲愈發洶湧。

她整個人都是抖的。

“害怕?”

這一聲並不是關懷,倒像是驚異。

聞言,薑泠沒有撒謊,輕輕“嗯”了一聲。

說不心慌是假的。

濃稠的黑夜裡,她看不清男人麵上的神情。隻覺得他的身量高大,像是一頭凶惡的狼。

男人眼底暗色沉沉,像是一團霧,薑泠捉摸不清。

步瞻咬破了她的唇。

血腥味夾雜著他身上淡淡的旃檀香氣,頃刻湧入薑泠斷斷續續的吐息,一下讓她回想起來——大婚那日,跨完火盆之後,她也是這般渾身無力地跌在新房內,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唇角。

天旋地轉。

同樣的天旋地轉。

令薑泠未想到的是,步瞻雖然性子無情,但在這種事情上竟還有些溫.存。他冰冷的唇毫無感情地親吻過她的鬢發,舔了舔薑泠破了的唇角。

隻聽輕輕一聲“嘶”,她香甜的鼻息再度撲過來。

淡淡的血腥。

細細的嗚咽聲。

像小貓兒。

步瞻本是頭疼欲裂,乍一聞到這馨香,竟覺得似有一道舒爽的風自昏昏沉沉的頭腦間穿過。他吮吸著少女脖頸間的香氣,聽著她如啜泣般微啞的聲息,不自覺掐緊了她的腰。

沉屙多年的頑疾,似乎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良藥。

……

良久。

夜色深深。

步瞻支起身,叫了水。

如雲似霧的一層床帳被人掀了開,明晃晃的月光逶迤進來,薑泠抱著被子窩在床尾,不知是不是疼的,她的眼眶微微泛紅,像一隻可憐的兔子。

步瞻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麵上並沒有過多表情。相反於他的冷淡,薑泠覺得自己整個身子像是放在火上炙烤過一般,又焦又躁,難受得不成樣子。

她難受了一整夜。

第二日醒來時,步府上下變了天。

步瞻昨夜宿在聽雲閣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相府,一時間,眼巴巴趕著恭維這名新夫人的下人絡繹不絕。與之相對應的,是曇香院的一片死寂。

青菊接過府中送來的香炭和被褥,樂得合不攏嘴。倒是綠蕪先發現了自家主子的不對勁,擔憂上前道:

“小姐,您是身體不舒服麼,麵色怎麼這麼差?”

薑泠咬著牙:“我有些……難受。”

她忍了一上午。

起初,她本以為是正常的反應,可後來那處的灼意越來越燙,竟有幾分炙烤感,疼得她顰顰蹙眉,又因為羞臊而難以啟齒。

下人慌忙去給她找藥。

薑泠接過青菊的藥膏,屏退眾人,細細探查傷處。那地方竟比昨日還要紅,還腫了一大塊,她忍痛咬牙,敷了一層冰冰涼涼的白玉膏。

這才稍微好受些。

見她半天沒動靜,青菊姑姑終於急了,隔著一層屏風,道:“夫人,要不要奴婢來幫您?也都怪奴婢,昨夜忘了提醒您。相爺一個大男人不知道輕重,夫人定要自己注意著自己的身子,若是留下了什麼病根,那就大事不妙了。”

她站在屏風後頭,紅了臉,諾諾點頭:“下次我會留意。”

正說著,庭院外忽然來了一批人。為首的那個是步家的管事,姓孫,手裡捧了一大堆東西。

“夫人,這是相爺吩咐奴才們送過來的。有珠釵、衣料、脂粉,還有些調補身子的名貴藥材。”

薑泠讓青菊和綠蕪謝了禮。

待對方走後,薑泠繞過那一麵素雅的屏風,因為疼痛,她踉蹌了一下,所幸被綠蕪扶住,這才沒有跌倒。

彼時已至正午,明晃晃的日光灑落進來,於少女麵龐上投落一層薄薄的影。薑泠並未施粉黛,反而更加耐看,宛若芙蕖出水,清麗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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