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古代虐文裡的炮灰攻26 不能操之過急……(1 / 2)

絕版白月光 去蓬蒿 14242 字 9個月前

蕭倦抱著怯玉伮睡下, 卻不準太監們熄滅燈火。

怯玉伮的臉蛋好軟,蕭倦戳了一下,輕輕地, 又戳了一下。

戳得怯玉伮蹙了眉, 蕭倦指尖撫上他的眉心, 不準他皺眉。

他撫他,他應該高興才是, 怎麼能蹙起眉頭表示不願意。

蕭倦順著眉頭撫到眉尾,又撫上怯玉伮濕漉漉的眼睫, 沒人欺負他了, 怎麼像是一直在受欺負。沒下雨了, 還濕噠噠的, 得擦乾淨。

眼睫長長的,蕭倦撫著怯玉伮的眼睫, 指腹觸過鼻尖, 掌心相貼唇瓣, 好柔的唇,蕭倦一下子心神全到怯玉伮的唇上了。

手掌緩緩下移,唇瓣撫慰掌心的癢, 蔓延到指根、指腹、指尖。蕭倦碰著怯玉伮的唇,輕輕地撥弄,唇齒怎麼閉著, 張開, 他願意把手指給怯玉伮咬。

嗷嗷待哺,這裡可沒有奶娘,小饞貓,含著手指解解饞。

蕭倦遇到了阻礙, 小饞貓不肯把牙齒張開。都睡著了,怪可憐的,蕭倦也就沒掐他的臉頰,硬是要他含著了。

四季輪轉,秋越來越冷。

林笑卻第二天醒來,蕭倦竟然還在。

“陛下,您怎麼不去打獵?”林笑卻病怏怏地躺在床上,想趕蕭倦離開。

“每年都是那些花樣,沒甚意思。起來,朕喂你喝藥。”

林笑卻渾身乏力,爬不起來,輕聲道:“陛下,臣這裡伺候的人足夠,不必勞煩陛下。”

蕭倦放下藥碗,走到床榻旁一把將林笑卻抱懷裡,林笑卻腿懸空,眉眼微慌,沒反應過來就被蕭倦抱著走了兩圈。

“太弱了,”蕭倦道,“你需要鍛煉,需要練習拉弓射箭。等你好些了,朕親自教你。”

蕭倦抱人可算不上輕柔,衣服一蹭,傷口就碰到了。林笑卻疼得生理性濕了眼眸。

淚水盈在眼眶裡,要落不落。

蕭倦微微困惑:“你怎麼又哭了。怕累?”

“你連騎馬都做不到,怎麼騎在哥兒身上洞房?”蕭倦單手抱住林笑卻,另一隻手摸著他眼尾,叫他不許哭。

單手抱更疼了。

林笑卻的淚水盈滿眼眶,一滴滴落了下來。

“我不騎馬,也不騎人。”他聲音輕輕的,疼得乏力,“陛下,你碰到我傷口了。”

“好疼。”他冷靜地表達自己的述求,可是聲音太弱了,聽起來就帶著一點乞憐的意味。

蕭倦聽得心裡好怪,他說不出,手上的勁沒注意就更大了。

林笑卻哽咽了一聲,推拒著蕭倦,他要自己走,走回床上躺著養傷。

蕭倦不肯放,抱著他回到床榻旁,把他放到床上,不準他睡,讓他靠在床靠上。他還要喂他喝藥呢,怯玉伮怎麼能夠睡下。

“陛下,臣能夠自己喝。”林笑卻抬手,想接過藥碗,蕭倦偏不讓。

明明一口就能飲儘,蕭倦偏要一勺勺地喂,喂得林笑卻滿口滿心都是苦意。

林笑卻實在不知道,蕭倦這麼折騰他,到底是看他哪裡不順眼。

喝完了藥,蕭倦又要給他刷牙。

林笑卻實在忍不了:“臣有手有腳,臣自己做。”

蕭倦偏不讓:“剛還說騎不了馬,現在又能自己做了。”

蕭倦叫他張口,林笑卻垂著眸理都不理。

蕭倦直接上手,掐住臉頰硬逼著張了口。

牙刷還沒刷上去,他的手先撫了上去:“這牙齒白白的,硬硬的。”指尖甚至敲了一下門牙。

林笑卻掙紮,渾身沒力,掙不開。

蕭倦鬆了手,道:“你動什麼,朕親自伺候,你還不好好感激?”

“臣不是牲口,不用看牙口。”

“誰把你當牲口了?你這麼倔的牲口,哪裡有賣,朕叫人買上一千籠,造一個大大的宮殿裝進去。”

林笑卻厭煩,不想看皇帝,鑽到被窩裡再不想搭理。

他奄奄一息的,蜷縮在被窩裡,半闔著眸,傷口疼得眼睫濕潤潤的。

眼睫又長,神情又倦。

蕭倦覺得自己恐怕是成了猛獸,能一口把怯玉伮這小家夥吞進去,連骨頭都不剩。

最好的玉石,也不能讓蕭倦愛不釋手。偏偏看到怯玉伮這模樣,他總覺得不夠,撫摸不夠,戳弄不夠,總是不能夠滿足,無端的空落。

蕭倦揭開被子,要給林笑卻身上的咬傷上藥。

林笑卻說有山休,蕭倦問山休誰。

林笑卻不敢答了,隻能讓蕭倦施為。

蕭倦戳弄著藥膏撫弄著傷口,力道太重了惹得林笑卻疼得直顫。

蕭倦另一隻手摸了把他濕朦朦的眼睛,再上藥時力度就輕多了。

蕭倦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哥兒?”

蕭倦甚至琢磨著,要不要在全國選,反正他父皇也是這麼乾的。

林笑卻忍受著蕭倦粗蠻生疏的上藥,還要忍受他問問題。

“我不喜歡,”林笑卻道,“臣什麼也不喜歡。”

蕭倦也不管手上沾著藥,順著傷口摸到林笑卻小腹,笑道:“你又不能自己生孩子,不然朕倒是願意讓你生。”

“朕寵幸你幾月,怯玉伮肚子裡就會有寶寶。”蕭倦戳了戳,“等寶寶生下來,你就有孩子了。”

林笑卻護住自己的肚子,不讓他戳:“陛下,您在說什麼,臣這裡真的不缺人,陛下折煞臣了。”

“怕什麼。”蕭倦道,“有朕護著,你什麼都會有的。美人、兒女、王位。”

“過幾年,朕尋個由頭,讓你承襲你父親的王爵之位。”蕭倦道,“本來你沒什麼功勞,這爵位也不該給你。誰叫你這麼弱,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不給你些虛名,反倒叫外麵的人小瞧了你。”

“臣不需要。”林笑卻躺在那裡,聲音極輕,卻惹得蕭倦生怒。

蕭倦懶得再上藥,叫了太醫來。

他道:“朕賜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笑著吞下去。”

“今天朕能給你美人和爵位,明天就能賜你白綾和鴆酒。怯玉伮,朕待你足夠仁慈,但你若是得意忘了形,也怪不得朕換個方式對待你。”蕭倦氣雖氣,卻沒走。

看著太醫上了藥,下人喂了膳食,他還是沒走。

不識好歹的小貓崽子,該被綁起來放籠子裡訓。可病怏怏的,躺床上都哀哀的,躺籠子裡指不定怎樣哭。

到時候哭個沒完,又不肯出聲,就默默地掉淚珠,眼睛腫得沒法看,還是算了。

林笑卻用了膳,困意上湧,又躺床上睡著了。

蕭倦氣也沒處發,隻能任其散了。

他靜靜地看了怯玉伮一會兒,跟著躺到了床上去,摟住怯玉伮,有點想親怯玉伮,可是太怪了。

父皇從不會親他,隻會送給他目之所及的一切。

父皇再喜歡他的兒子蕭扶凃,也沒有親過蕭扶凃,隻是抱著哄著,笑得嘴都撇不下來,不怒自威的氣勢都散了。

他抱了怯玉伮,也準備送給怯玉伮美人孩子,可是為什麼,他會想親他呢?

沒有人在皇帝蕭倦的麵前,示範親吻的舉動,他的父皇沒有給出先例,蕭倦在一刻,竟陷入了一種可以稱之為迷茫的情緒。

至於後宮的妃嬪們,蕭倦從不在意,也沒把他們當人。

在蕭倦心中,他自個兒是第一位;父皇是天子,當然也是人;太子蕭扶凃作為儲君算半個;至於怯玉伮,是他蕭倦的人,自然也不能當成物件兒。

而嬪妃們的親吻,在蕭倦看來,是和雲雨配套的情.事,是一種獻媚。

獻媚?

蕭倦皺緊了眉頭,難道他是想獻媚於怯玉伮?

十分怪異。蕭倦否決了這項思路。

午後下了些小雨。

雲木合靠在窗前,靜靜地望著。不知泉原鄉有沒有下雨,他種的莊稼應該已經荒廢了。沒有施肥,沒有收割,蟲子和雜草把他的莊稼瓜分。

雲木合種的地麵積不算大,他一個人種不了太多地。地上的莊稼隻要夠他和知池吃就好。知池讀書的錢,他一向是用繡品換。

知池小的時候不聽話,非要幫他的忙,讀書走上那麼久明明已經夠累,還要一路走一路撿木材,專門走偏遠的路撿柴火。走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深了不說,腳上的厚繭都磨破了。

出了血,知池還說不疼,不疼。他把柴火放下,他說明天雲哥不用起那麼早,柴火他已經撿了。飯他也會做的。

雲木合沒有領謝知池的情。雲木合不打他,隻是一言不發把他撿的柴火都丟了。

那時候謝知池不明白,小小一個,揪著他衣角讓彆丟,彆丟。

雲木合全丟了,抱著柴火一邊走一邊灑,謝知池跟著他,強忍著不肯落淚,隻是小手把他的衣角攥得緊緊的。

月夜裡,雲木合丟完了木材停下了腳步。

他蹲下來告訴謝知池,所有的事謝知池都不需要做,如果知池真心想做什麼,那就是讀書,把書本讀到破。

那時候雲木合以為,供知池讀書就是給了知池最好的生活。讓知池踏上這條出人頭地的路,才能算是報答知池阿爹救他的恩情。

知池,知池,知道池塘之窄,方知天下之寬。

可如果隻是一條遊魚,跨入山海會死的。

他什麼也不讓知池做,隻是讓他讀書,讀書,讀到最後,竟落入宮中成了奴隸。

早知如此,當初他不該扔掉那些柴火。

他不該隻讓知池心中裝著詩書禮易,明明土地和四季一樣能養活他們。

他把執念強加給知池,一朝淪落的知池該多難熬啊。

熬下去。雲木合望著雨,知池一定要活下去,他會找到他的,他會想辦法找到他。

望雨良久,雲木合的手終是停不下來,垂下頭繡起“平安”二字。

功名利祿,富貴榮華,終抵不過平平安安地回家。

雲木合想要見的人,他一手養大的孩子,此刻在地牢裡受了杖責,口枷堵了嘴,奄奄一息被拖到角落裡。

他腕上的傷口太醫已經包紮,隻是太醫說,傷口太深了,不留疤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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