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
這……你誰?
草太:“……左大臣,彆鬨。”
漫長的第一節課後,織田作之助拖著「反轉術式」都醫不好的酸痛四肢,調頭和夜蛾進了辦公室,細細商討了一下往後的授課人數和時長。
一句話:吃不消,真的吃不消,個個都是能打的牲口,有的還專門在魏爾倫那裡進修過,怎一個變態了得。
然鵝,難得有位靠譜老師,大家的熱情水漲船高。
在體術課改成預約製之後,前殺手的師門前排起了長隊。
織田:“……”
與乾勁滿滿的各位武鬥派不同,宗像草太這裡畫風突變,主打一個田園養娃。
草太還處在大規模使用領域的後遺症中,這種感覺有點像宿醉,身體恢複了但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其餘的活同伴們全給他強行頂替掉了,照顧幼崽這項還是草太閒不住,硬生生要過來的。
主要他一個打控製的[要石]想亂跑,除了悟,其他人還真的不太能攔得住。
而在一眾真的幼崽之中,混入了一隻假的幼崽。
大臣跟著左大臣回歸高專的那一天,就宣告了自己的牛皮糖身份,嘿咻嘿咻爬上屋簷,蹲到草太身邊不挪窩了。
一段時間沒見,白發小教主的袈裟穿得端正,但是小肚子卻掛了一圈肉,惹得青年稀罕地多瞟了幾眼,還趁著貓不注意戳了一小下。
“吸溜”,下一秒大臣就捂住肚子,把那圈肉肉收了回去。
“草太,壞。”大臣眼神幽怨。
經曆了那麼多,草太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一被控訴就臉紅的草太了。
青年在貓貓的注視下清清嗓子,抬手比了一下小袈裟袖口的距離,鎮定地岔開話題:“這套袈裟是什麼時候定製的?好像有些小了。”
“是短了。”前教主狐狸攀回青年肩頭,瞄一眼就看出行道,“袖子應該能完全遮住手腕,褲長也應該是九分。大臣長高了。”
白發幼崽拽了一下自己的七分褲腿,眼神期待地望著自家男媽媽。
見白發小貓眼巴巴地看著他,草太默默地摸了摸對方的小軟毛,開始回憶自己的針線包被丟在了常世哪個旮旯。
但是嘴上還要再掙紮一下,“大臣,這套袈裟原本是誰幫你定製的呀?”
“盤星教有專門的裁縫,”前教主狐狸替小白貓搶答了,“但是大臣肯定更喜歡草太哥哥做的衣服。你說是不是呀,大臣?”
大臣嗯嗯點頭。
草太:“?”
他也就隻能應付著縫縫補補,這延長袖子和褲腿實在是有些高難度了。
彆說縫一縫了,他現在可能連穿線都穿不穩。
感受到脖頸後側大狐狸的軟毛,青年靈機一動。
“我對袈裟還是還是不太了解,但是大臣不用難過哦,我們這裡可是有專家的!”
黑狐狸感覺不太妙,黑狐狸站起了身。
但是他的尾巴被青年握在了手裡。
“鏘鏘鏘——我們這裡還有一位教主大人哦!”草太笑道:“雖然對方容易鑽牛角尖,時不時emo不吃咒靈玉,還偷偷逃出去搞鞋教,但是他對袈裟的款式特彆了解,一直是隻樂於助人的好狐狸喲!”
夏油狐狸:“……”
草、草太,快收起你那黑化的進度條。
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於是,今天在常世出現了神奇的一幕。
在監工的專屬座位——缺腿兒童凳那裡,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拿著一件眼熟的衣物,擺著一副相當嚴肅的表情,乾著一件有點離譜的事。
夏油傑:Md,五條袈裟怎麼這麼難做?和悟姓氏沾邊的沒一個好東西!
灰幽靈們仔細一看,咦,那不是夏油大人之前穿過的袈裟嗎?為什麼小了一號?
為什麼他們的監工頭頭在在在做衣服?
這種行為,好……好、好男媽媽哦。
就算眾人已經極力克製自己了,但前Mimic成員仍然抑製不住好奇的眼神。
他們的模樣生動證明了,當你因為007的枯燥工作而抓狂時,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你悍不畏死地投入八卦大業之中。
察覺到自己被圍觀的前教主針一歪,差點戳破手。
夏油傑的黑化值瞬間拉滿。
“看什麼看?”傑的語氣相當核善,笑容殺氣騰騰,大眼咒靈在他身後的黑縫裡voonvoon地叫,“有空卻偷懶不乾活,啊,難道是想來打一架嗎?”
在這幾日深深領教過對方武力值的灰鬥篷們火速轉頭。
那變態拳頭誰接得住啊!還會有咒靈的變態親親!實在是太變態了!
快溜!!!
旁觀了一切的太宰治在遠處沒心沒肺地哈哈哈,還掏出手機偷拍油傑縫衣,很難不懷疑他擁有一個和五條悟共享的線上相冊。
路過的紀德木著臉看了他一眼,隨後行屍走肉般飄過。
門後的勞改犯真不好當,前Mimic首領覺得自己簡直要精神失常了。
這些在門後異空間穿梭的家夥怎麼回事?怎麼精神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有幾個甚至比吾輩還瘋?
紀德實在想不明白。
在幽靈鬥篷們繼續為常世基建做貢獻的同時,擺脫了Mimic隱患的橫濱迎來了難得的安寧,顯出一派欣欣向榮的發展前景。
草太拉著大臣走上久違的街口,感覺空氣都清爽了很多。
“本來想先去看望七海君的,但是對方似乎還在加班,”草太征詢大臣的意見,“我們是先去武偵,還是先去看望大家呢?”
大臣當貓的時候,是跟著草太全橫濱轉過的,仔細想想,以人類形態去拜訪孤兒院的大家,還是第一次。
大臣表示都可以,但是最首要的不是找小夥伴,而是……
“可麗餅。”大臣眼巴巴看著草太。
中島敦、夢野久作、伏黑惠和五條悟曾經擁有的,沒道理他大臣無法擁有!!!
草太:“……”
這一款橫濱小吃,顯然在異世界孩子們中間美名遠揚。
看著換下袈裟、套上連帽衫,睜著無辜的金瞳連吞唾沫的白發幼崽,草太當然是…要什麼給什麼啊!
不就是可麗餅嗎?吃吃吃!同一家店還賣糖葫蘆,你要哪個?
大臣表示小孩子才做選擇,優秀的盤星教教主大人兩個都要!
也許是距離變成美,貓離家了一趟後特彆黏人,就算是啃餅吃,另一隻小手也和草太緊緊握著防走丟。大臣知道草太現在身體虛弱,隻能慢慢走,貓貓很乖的沒要抱抱,而是邁動小短腿自給自足。
“喵~”
走著走著,一隻熟悉的小三花加入了隊伍。
夏目老師四肢並用,穩穩地走在高牆之上,靈活地跳過每一個巷口,一雙貓瞳望著牽著幼童的長發青年,透出些許讚賞與慈愛。
作為見多識廣、情報豐富的老前輩,他當然能夠推測出之前草太為了自己的朋友做了什麼努力。
此時見到他在和自己的同伴弄出那麼具有震懾感的場麵後,依舊平靜地走在橫濱街頭,融入這往來人群……連老前輩都開始佩服他淡然的心態。
在這個階段,彆說年輕人,就算是閱曆豐富的人在獲得力量之後,大多都做不到一如既往。
聽說宗像草太也就而立之年,不算他同伴口中描述過的沉睡的日子,他的年齡還要更小。
能做到這一點,真的彌足珍貴。
此時的夏目漱石還不知道,他的貓生即將迎來最恐怖的一次滑鐵盧。
貓咪老師老師一向是想到什麼,就反射性喵了出來。
他很習慣這種自言自語的狀態,畢竟整個橫濱沒有人能聽懂貓貓的話,而能聽懂他的話的隻有貓。
在普通貓貓眼裡,小三花大概是一隻超級難懂的哲學家喵。
雖然之前出了一隻名為大臣的特例,但是老前輩早就確認過對方不在草太身邊啦!
於是,那一串斷斷續續的貓叫,落在草太耳朵裡就成了一通對後輩的誇誇。
草太:“……”
青年突然被誇,有點受寵若驚,又欲言又止。
他去看被自己拉著走的大臣。見到白發幼崽盯著那隻認識的貓,眼神饒有興致,草太就知道,大臣就算變回人了也依舊能聽懂。
夏目老師還在絮叨,話題已經滾動到了橫濱目前的局勢上。
“鷗外那件事確實做得不對,我已經找他好好談過話了,但是失去太宰這一點,應該能夠讓他有所醒悟吧。”
貓咪的話中出現了幾個關鍵名字,惹得草太不自覺豎起耳朵聽。
“唉,畢竟是老夫的學生,雖然曆經風雨坐上了那樣的位置,但還是有犯錯的時候。人也不是十全十美的,慢慢來吧。”
“……”
“孤兒院的孩子我有請福澤出麵,好好保護著。畢竟用孩子來威脅,還是太下作了一點。”
福澤……?這似乎是武偵社長的姓氏?
“草太…還有門後的大家都是好孩子,就是看上去太辛苦了些,”說到這,連貓貓都像模像樣歎了口氣,“咒術界的問題其實很棘手,不是簡單培養後輩就能解決的。不過[要石]的力量傳承似乎很悠久,水滴石穿地去改變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三花貓有模有樣地抬起爪子,似乎是想擼擼下巴上胡子,但是發現自己沒有,隻好退而求其次擼了擼臉頰兩側的翹胡須。
這一段陳述讓草太心口一跳。
“橫濱的三刻構想不適用於咒術界,如果咒靈是從普通人身上產生的話,老夫覺得,咒術師們需要一個更強大更穩健的精神寄托。
太宰那孩子應該有初步的想法了吧?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做這件事了。”
草太剛開始隻是隨便聽了一耳朵,但之後聽得越來越認真,連大臣主動搖他袖子都感覺不到。
怎麼說呢,有一種他什麼都沒做,但是海量般的情報就這樣炫他嘴裡的無助感。
通過夏目漱石的自言自語,草太也推測出了一些東西。
這隻貓,他竟然同時是港口Mafia首領和武裝偵探社首領的老師!對方似乎與異能特務科也交情匪淺。
草太心情複雜地撓撓腦袋。
他記得之前在武偵,與謝野晶子提起Mafia的語氣都極度厭惡,一聽要搶人都十分快樂。結果聽貓咪說,這兩家的頭頭是師兄弟的關係?
草太不太明白,但是他會代入思考。
他想象了一下叛逃後加入盤星教的教主夏油傑,和成為高專班主任的五條悟白天在咒術師麵前針鋒相對,晚上溜進某家遊戲廳打街機PK的場景……
嗯,忽然覺得這種關係的存在似乎也有那麼點道理。
大臣見監護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那隻裝嫩的貓吸引,非常地不滿。
他撇撇嘴,超大聲道,“草太草太!我似乎聽見了一個老頭子的聲音,剛剛我們一路了,好吵!你有沒有聽見呀?”
草太:“……”
夏目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