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東坡肘子 紅亮鮮豔,肉香濃鬱,滿口的……(1 / 2)

僅一棵桔子樹, 被他找到十來個知了猴。

12個知了猴,能賣9.6塊呢!

對於小孩來說,這是一筆不菲的零花錢啊!

他折回來給顏煙瞧, 剛才的收獲:“我剛抓了12個, 你真不要?”

顏煙:“不要, 你自己留著。”

大家把這片果林全部翻找一遍, 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熱汗如注,從腦門緩緩流下, 阻擋了視線。

小孩們拿袖子擦著汗水, 又累又渴,決定先回家吃飯喝水, 晚上再來。

顏煙慢悠悠跟著小孩回去, 走出小巷子, 她就知道回去的路了。

見她回來,大伯母湊來一瞧:“豁,這麼多啊!”

黃秀蘭跟過來瞧, 桶內空蕩蕩, 隻有一隻知了猴, 被人翻了身,此刻四腳朝天,蹬著腿兒:“真多啊!”

“豁, 就一個啊!”顏國華同誌也被騙到,他拿個毛巾擦拭臉頰和脖頸處的熱汗,這樣的天氣用土灶做飯,真是一件難熬的事。

掃見旁邊站著瞅熱鬨的一群小孩,笑話顏煙沒抓到幾個。

大伯母問:“你們抓了多少?”

大家得意洋洋展示自己剛抓獲的戰利品, 其中屬黃衣服小男孩抓的最多。

大伯母扭頭對顏煙說:“抓這個看運氣,晚上大伯母帶你抓,白天少,抓不到很正常嘛!”

顏煙被安慰到了:“好。”

鍋裡燉著肘子,香氣分子飄散在空氣裡。

有小孩猛吸一口肉香,饞得吞口水:“好香啊,我剛抓了十幾個知了猴,回去我也讓媽媽給我燉肉吃。”

村裡家家戶戶飄出薄煙,遠遠聽見村口有人喊自家小孩吃飯。

小孩堆裡有人遙遙應和一聲,跟身旁夥伴說:“我奶喊我吃飯,我回家了。”

小孩們呼呼啦一下子全部跑走,院門口恢複平靜。

顏煙拿棍子逗知了猴玩兒,白白等小孩們走掉,才從院裡鑽出來,趴在樹蔭,吐著舌頭,瞅著顏煙和她的知了猴。

瞅了會兒,白白把下巴擱在前爪上,等開飯。

為了等待這道東坡肘子,忙到一點鐘,終於吃上午飯。

不鏽鋼盤裡,盛放一個大肘子,肉肘子足有柚子大小,顏色紅亮鮮豔,特彆漂亮。

東坡肘子擺在盤子裡,澆上一勺肉汁濃湯,鮮亮的醬紅色,像是被掛了一層黏黏的濃蜜。

一端出來,立刻迎來了大家的誇讚。

唯一讓顏國華不滿意的是,大哥家沒有漂亮的餐具,這個肘子放白淨的大圓盤子裡,得多漂亮啊!

跟飯店大廚做的一模一樣。

家裡最大的餐具,隻有這個不鏽鋼盤,一下子拉低了肘子的顏值。

顏國華一手拿叉子,一手拿勺子,給大肘子脫骨,方便分吃。

燉了兩個小時,肉肘子燉得軟爛脫骨,很快被顏國華處理好。

他妥帖地用勺子舀上碗底的濃湯,均勻淋在肘子肉,保證每一塊皮肉裹滿了湯汁。

等長輩們坐下,顏煙捧著飯碗,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肘肉,包在嘴巴裡。

一口肉汁四溢,皮質燉得入口即化,滿滿的膠原蛋白。

肉香濃鬱,軟糯糯,一點不柴。

肥肉部分綿軟,似是品嘗著細滑的嫩豆腐。

口感有點類似顏煙燉過的醬鹵肘子,她的主打鹹香口,老爸今天做的東坡肘子偏甜鹹。

蹄筋兒也被燉得軟趴趴,嚼起來綿綿的,肉香有點糊嘴巴,讓人忍不住舔舐著唇瓣,又被肉香饞住,再次夾起一塊肘子肉,往嘴裡送。

吃肉吃多了,趕緊來一片辣椒炒青番茄,酸酸辣辣,解膩開胃。

絲瓜蛋湯,這樣炎熱的天氣喝它,實在太需要勇氣。

顏煙抵抗不住絲瓜湯的鮮甜,喝了一碗,又一晚,清爽清甜,還刮油。

大伯母吃著飯,感受到腳邊的異動,後知後覺想起家裡還有一位成員沒吃上。

她趕緊放下飯碗,盛了米飯,肘子湯和肥瘦肉拌著米飯,饞得白白的口水,嘩啦啦流。

拌著肉和肉湯的米飯,白白吃得哼哼唧唧,眼珠子滴溜轉,看著像有八百個心眼子,實則蠢到哭。

吃完飯,正午後是一天最熱的時候。

大家會選擇找個地方乘涼,或是三五成群結隊打麻將,或是幾個老太太一起坐到樹蔭下織網,掙點外快。

有藍色和白色兩種的網眼,據說是用來捕魚的網。

隔三差五,會有專人騎著電動車到村子裡收,對於奶奶們來說,也算除去田地勞作之外的一筆收入。

顏煙好奇問,老太太一個月靠織網能賺多少錢?

老太太手裡織網的動作麻利,用下巴指著隔壁一位穿花襯衫的奶奶:“我不行,我有時候打打麻將。她手快,一個月能掙三四百塊。”

花襯衫奶奶被誇得咧嘴笑:“現在眼睛看不清,沒以前快了。”

花襯衫奶奶眼睛不太好,但手裡織網的動作很快,全靠身體肌肉的記憶動作,經常做慣了,唯手熟爾。

顏煙以為自己辭職前累死累活,一個月三千五,已經夠慘了,沒想到奶奶們一天織幾個小時的漁網,平均時薪才3-4塊錢!

真的挺少的。

在城裡隨便找個掃大街的活兒,一個月也能掙個一兩千塊錢呢!

陪奶奶們嘮會兒嗑,顏煙端個小馬紮回來,不等站穩腳跟,被大伯母拉到牌桌子。

怕家裡客人無聊,有時候會組個牌局,大伯母拉來幾個年輕嫂子跟黃秀蘭一起打牌。

連輸幾十把,一眨眼黃秀蘭麵前的紅票子,換成綠票子,又換成幾張藍票子。

大家圖個樂嗬,隻打一塊錢,三家贏錢,黃秀蘭一家輸掉一百多。

大伯母看妯娌的牌運,屬實太差,正好顏煙回來了,被大伯母抓壯丁,按到牌桌上。

顏煙眨著迷茫的眼睛:“大伯母,我不會啊!”

大伯母:“不會學嘛,我教你,玩兩把就會了。”

顏煙對麵燙著卷發的小嫂子手裡握著一紮紅紅綠綠票子,贏了不少錢,笑嘻嘻說:“這個不難,交點學費就會了。”

顏煙頭一次玩麻將,啥也不會,上家抓一摞牌,她也跟著抓一摞。

四顆麻將疊成一摞,抓幾手,一字並開,按花色排列,她整理完,發現自己手裡有四個花色一模一樣的牌。

顏煙扭頭問大伯母:“我有四個一樣的,怎麼辦?”

大伯母也愣了一下:“杠了啊,一會兒輪到你摸牌,你把四個放下來,從另一頭抓牌,千萬彆抓錯了,不然不算的。”

在大伯母的指導下,顏煙成功杠一把牌,每人兩塊,一次成功賺到六塊錢!

坐到顏煙後麵看的大伯母,越看越心驚,顏煙起手抓的牌並不好,缺字,缺對子,眼見她一手摸一張好牌。

已經下來三張三萬,隨便來一張牌,把二萬四萬拆掉,組個順子或是對子,就可以聽牌了。

大伯母讓顏煙拆牌,她不拆。

不等拆牌,顏煙摸到一張三萬,大伯母又驚又喜:“胡牌了,胡牌了!最後一張三萬都能讓你摸到,運氣真好,咱們胡牌了。”

卷發年輕嫂子說:“你們看仔細點,彆炸胡了。”

顏煙推牌,大大方方攤開給大家看。

自摸一把,每人兩塊,又進賬六塊。

黃秀蘭從洗手間回來,聽妯娌天花亂墜地一通描述著,說她閨女上把又杠又自摸,一把幫她掙回來十二塊!

黃秀蘭同誌大吃一驚,瞅見女兒麵前的票子好像厚實一丟丟,沒想到她還有這天分?

顏煙幾乎把把胡,她打牌刁鑽,不應該拆的好牌,被她拆掉,爛牌反而留著,留成一句好牌,真是邪了門!

不到兩個小時,她把黃秀蘭同誌輸掉的老本全部贏回來,還小賺了幾十塊!

大伯父顏國棟和顏國華同誌路過時,聽說顏煙贏錢了,都站到後麵看她打牌。

玩了兩把後,顏煙很快熟悉規則,不需要大伯母指導,大家安靜站著或坐著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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