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莫比烏斯環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的……(2 / 2)

噩夢入侵[無限] 鳥棲 9961 字 5個月前

“昨晚,她把她兒子殺了,然後自己又吞藥自殺,今天早上物業的人打算去找她談一談樓道的事情,希望她彆再燒火。結果沒人開門,物業以為這家人惡意逃避責任,直接從隔壁鄰居窗台那邊翻了進去,結果嚇得嗷嗷亂叫。兩個人死得一個比一個慘,地上全部都是血跡,那兒子就躺在床上,眼睛還睜著,人已經沒氣了。”

媽媽慌張地擺擺手,“不清楚不知道大清早的彆說這些,晦氣。”

她拽著兩姊妹離開了小區。

竹猗卻驀地想起昨晚窸窸窣窣的響聲,就像是有人拖著什麼東西在地板上走。

*

走過小巷,媽媽又看了一眼黃曆。

“今天是不是不宜去祈福。”

先是奶奶,後是樓上鄰居,不吉利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難免有些心慌,然而媽媽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竹猗,又安慰自己,“我們不信這些,已經約好時間,不能再改。”

她左思右想,最後決定加快步伐繼續前行。

然而剛走到小鎮中心廣場的時候,一塊瓷磚卻從老舊的外牆上脫落掉下來,徑直砸在個人的腳底。

媽媽:……

竹猗跟著抬頭,看向瓷磚脫落的地方,或許是昨晚夜色漆黑,以至於破舊的建築物在燈光和昏暗的視線中也會顯得簇新而漂亮。

等到白日,太陽出來,人的視線能從小鎮的一頭望到另一頭,破敗的本色便凸顯出來,

小鎮的建築物在風雨和時間的侵蝕之下,已經開始衰敗,竹猗現在站立的這個小區旁邊,外牆都生出了草來。難怪風一吹,就有瓷磚落下。

“小鎮有這麼老嗎?”竹猗還是忍不住疑惑了下。

妹妹卻笑著開口,“怎麼會不老呢?這些建築在我們出生的時候就存在,十八年,我們長成了大人,小鎮也該老了。”

“是嗎?”竹猗點點頭。

今天妹妹難得穿了一身素色長裙,沒有和竹猗的裝扮保持一致,為了遮掩手上的傷口,竹猗則仍舊穿著長袖,因此容貌相似的兩個人也終於有了明顯區分。

一個活潑大方,一個畏縮內向。

*

媽媽看著掉落在腳底下的瓷磚,嘴上絮絮叨叨說了陣祈福的話,最後還是領著兩個孩子到了鎮子中心。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媽媽也沒有辦法照顧到你們每一個人,但是神靈會庇佑你們的,有什麼話都可以和傳教者說。”

小白樓的塔尖在陽光下發著光,成群的淺灰色鴿子落在白樓前的空地上,走來走去,等著人投喂,但是一旦受到驚嚇,成群的鴿子又會猝然飛向天空。

“這些鴿子是傳教者喂的嗎?”

“不是,這些鴿子一直都存在於小鎮,他們沒有主人,受到所有居民的投喂。”

媽媽拉著竹猗的手繞過鴿子群,走向白樓的大門。

本來悠閒散步的鴿子卻齊齊轉頭,看向竹猗,黑色的眼睛映照著陽光,就像是玻璃。

剛踏上台階,小白樓裡麵就急衝衝跑出來一個人。

高個子男生,戴著帽子和口罩,埋頭走路不看人,和竹猗徑直撞上。

“對,對不起。”男生抬頭,慌忙道歉,看見竹猗,頓時有點錯愕,“小寧?”

“你認錯了,我是姐姐小天。”

“哦,對不起,你和你妹妹長得越來越像了,乍一看簡直認不出來,我還記得你妹妹以前就喜歡粘著你,好在她比你高一點,所以還能認出來。你妹妹……”

妹妹從竹猗身後鑽出來,她總是習慣走在竹猗的身後,被姐姐保護著,但是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始終不遠,就像是本體和影子的關係。

“齊天對吧!好久不見。”妹妹微笑著和麵前的男生打招呼。

男生看了看竹猗又看了看妹妹,恍然點頭,“這樣看起來兩個人之間是不怎麼像!我怎麼會認錯呢。”

他繼續和妹妹套近乎,“裡麵有人在鬨事,你們先等等再進去。”

“什麼事啊?”

“不知道,聽說是鬨事的家屬吧,我今天本來也是來找傳教者,結果遇見這事,直接就打算走了。”

“謝謝啊,我們進去看看。”

男生點點頭,繼續腳步匆忙離開。

*

看來今天確實不宜祈福。

堅定如媽媽也不由動搖了念頭,但是妹妹卻執意要進去看看。

“來都來了……”

“好吧,我們先進去看看。”

個人走進小白樓的大門。

竹猗故意落後半步,和妹妹並肩行走,看上去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看來歲月終於抹平了這最後一點差距,讓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兩個人也日漸相似起來。

“我們先進去找一下傳教者,如果他今天沒空,我們就明天再來。”媽媽不放心地叮囑兩個女兒,然後自己起身去二樓找人。

喧嘩吵鬨的聲音從走廊的另一頭傳到了候客廳。

竹猗好奇站起身,看見少年口中鬨事的家屬正團團圍住一個高個子男人。

因為男人背對著候客廳這邊,因此竹猗隻能看見他修長的身影,即使被多人情緒激動圍在中間,依舊不卑不亢。

“你說說!我兒子就是因為來了一趟小白樓,回去之後就瘋瘋癲癲!昨天還從二樓摔了下來,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沒有下床!你說自從你來之後,小鎮多了多少問題!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衝在最前麵的中年婦女情緒激動,一手叉腰,一手對著男人指指點點。

不知道男人對她說了些什麼話。

本來情緒激動的人又慢慢緩和下來。

一群人繼續開始談判。

竹猗恍然,這應該就是昨天發空白A4紙然後從樓上摔下來那人的家屬,她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妹妹。

“你們不是說,這是正規的嗎?”

妹妹臉上閃過慌亂的神情,一把抓住姐姐的手,生怕她跑掉,“當然是正規的,但是有些人病情本來嚴重,即使經過治療,也隻是轉好,而不會立馬痊愈。”

“所以,你們認為我有病?”

“當然沒有,我們隻是,隻是……”一貫口齒伶俐的妹妹也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她心裡想著,怎麼可能正常呢?正常人怎麼會拿刀往自己手上劃,以至於夏天還穿不了短袖呢?正常人怎麼會拒絕和人溝通,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呢?

但是看見姐姐的眼神,妹妹卻說不出話來。

“隻是,隻是正常的治療而已,真的。”

竹猗抬起頭,越過層層的人群,看向被圍在中間的高個子男人。

他恰好轉頭,兩個人的視線交錯。

淺灰色的瞳孔,高聳的眉骨,偏立體感的長相,優雅中透著一股瘋狂。

是沈醫生。

竹猗耳邊又響起了那句低語,但是周圍所有人卻都聽不見。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我的朋友。”

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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