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番外:林驚鵲X賀斯梵 她看似淡如水,……(2 / 2)

引火 今嫿 12246 字 5個月前

他去書房辦公,實則又群裡不恥下問了起來。

容伽禮雲淡風輕地恭喜他:「林驚鵲很介意你前兩任未婚妻存在。」

起先賀斯梵是沒琢磨出字麵上意思,再問下去,這位神秘寡言的容二公子又消失了,隨而,他又艾特謝忱岸,卻沒有被搭理。

窗外夜色漸濃,他沒開燈,高挺沉靜的身形如同被吞噬了一樣。

賀斯梵始終握著手機,字字拆開了琢磨,直到視線停頓在屏幕上許久,開始回過味來,容伽禮說得恭喜是何意,不該有的妄念開始紮根心底,連帶整宿壓製住的失意也頃刻間門煙消雲散。

正要起身,緊閉的書房門忽然被敲響。

賀斯梵僵了秒,麵色不顯去打開。

光暈暖橘色的走廊上,林驚鵲已經洗漱過了,披著件和他平時同款的睡袍,領口有點微鬆垮,依稀可見纖瘦身子裹著潔白的蕾絲,明明沒露什麼,卻仿若沾了點兒靡麗的氛圍。

她見書房內未亮燈,唇角淺淺的笑著:“忙完了嗎?”

賀斯梵此刻感覺她姿態似乎軟下來了,連帶望著他,都是含情脈脈的:“嗯。”

林驚鵲將衣帶一解,睡袍如水滑落至腳踝前,先踮起腳尖,去吻他。

那晚賀斯梵回想起來,覺得哪怕帶著狂怒情緒,也招架不住林驚鵲勾勾手指頭,輕易就能把他滿腹怨氣撫平,做得很徹底,連套都不戴,是她默許的。

結束後,在漆黑一片的主臥內,賀斯梵手臂摟著她,覆在那微涼耳垂,嗓音浸透著低啞的情緒說:“今天十七號,能懷上話,我們下個月十七號就做父母了,等回泗城,我問問二叔哪天是領證的黃道吉日……賀家重這方麵,可能還要拿你的生辰八字與我的給長輩過個目。”

林驚鵲枕在他肩頭,安靜地垂著眼,聽著他自作多情憧憬半天。

她沒說,飯後就已經服用了一顆緊急避孕的藥片。

賀斯梵細細地撫過她眉眼唇鼻,又低聲詢問會不會難受?

畢竟連最薄的那層都舍棄了,他那個血性的衝動是在所難免的,沒忘過程中,林驚鵲好幾次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提醒他注意點分寸。

林驚鵲烏發下的雪白耳根不知何時發燙著,很輕很輕地說:“還好。”

賀斯梵沉默片刻,話鋒一轉:“你爽嗎?”

許是黑燈瞎火的,他都這麼久了,才敢這般直白問。

林驚鵲顯然不願破壞氣氛,柔軟的唇溢出一抹悅耳笑音:“堂堂賀總這麼不自信?”

賀斯梵在這事上栽過跟頭,就算她叫得烈,也難免會懷疑有沒有演的嫌疑在裡麵。

林驚鵲抬起纖白的手摟緊他勁腰,光溜溜的,肌肉線條的手感極好,隨即,輕聲慢語地,在他耳旁吐著氣,說著舒服到的細枝末節。

她看似寡淡如水的性子,實則要近距離接觸了才會恍然發現,烈如火,能將他魂魄都燒沒了。

*

*

紐約出差這半個月裡,賀斯梵就仿佛陷入了林驚鵲編織的一場甜蜜美夢裡,她對他暗戀多年的情感還在,每日陪著他,心情好了還會給他做個三菜一湯。

他看過賀南枝是如何炫耀謝忱岸,於是也照搬過來學起來,偶爾發一張家常小菜到長草的朋友圈去。

底下點讚的人不少。

有生意上的合作人,也有一些發小圈。

霍清川會給他點讚,念在他精準猜出是誰的廚藝。

賀斯梵難得行事坦蕩,沒有將他拉入黑名單。

最為震驚的是賀南枝:「師姐做的???梵梵,你把我師姐拐賣到紐約去了???」

賀斯梵忘記屏蔽她了,還沒回,手機上就顯示出對方已發來視頻邀請。

他想,賀南枝恐怕是晚上光顧著對謝忱岸那張臉犯癡,都沒跟自己新婚丈夫多聊些事,不然他都已經跟林驚鵲到了即將有孩子的地步了,她怎麼一臉茫然的樣子?

視頻通話的十分鐘裡。

賀斯梵看著賀南枝那張極為漂亮的臉蛋滿是控訴,語重心長說出最後一句:“我和你師姐要有孩子了,你準備好當姑姑。”

賀南枝猝不及防又被震驚住,紅唇微微張著。

下秒。

視頻裡,另一隻呈冷調乾淨的手出現,慢條斯理地點了屏幕,將通話掛斷。

賀斯梵隱約聽到謝忱岸在那邊跟賀南枝說:“他在做白日夢。”

白日夢麼?

賀斯梵冷笑,隻覺得謝忱岸在嫉妒被彎道超車,於是毫不留情麵地將他踢出了港城千億群。

回到泗城之後,兩人的關係跟半透明公開沒什麼區彆。

連戲團的成員都聽說了,林驚鵲隨便逮了個人問,蘭悅心思單純,嘰裡呱啦的就把賀南枝給出賣了,她纖指輕輕扶額,坐在老榕樹旁邊許久。

過了會,柳成竹過來給她遞了杯清神茶,逆著日光的俊雅麵容幾許模糊,嗓音卻是清晰的:“上周他派了個秘書前來談起文東小區作為戲團宿舍的事情,你覺得如何?”

林驚鵲握著陶瓷的茶杯,垂眼沒有西湖生。

柳成竹半響,抬起手掌拍了拍她纖背:“師兄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留在戲團,便照顧你一世,倘若你尋到意中人,就彆像師傅那樣清苦一生守著這兒。”

林驚鵲素淨的側顏看著他,扯了扯唇角:“我不會走。”

自始至終,她都猶記於心自己是是繼符心洇之後,非遺昆曲的第七代傳承人。

師傅傳承下的東西。

林驚鵲是要守一輩子的。

嫁入豪門這種人人羨豔的事,她心底未曾奢望過,從少女時期暗戀賀斯梵那刻起,就知道必然是自討苦吃的,身份懸殊,使得她像患上了啞語症,能默默地喜歡他就足夠了。

後來賀斯梵跟季家訂了婚,林驚鵲就更不能吐露出心思了,她藏得一身狼狽,唯恐被察覺到,卻殊不知周圍的人早已看破,連符心洇臨終之前,在深夜裡拽著她的手低語過:“我與小鯉兒的母親這麼多年下來有幾分交情,驚鵲啊,你跟師傅點個頭,對那位,是不是真——”

符心洇沒把話說全,仿佛在顧全她的感受。

林驚鵲一身素白衣裙襯得背極柔弱,雙膝跪在床前,淚水早已經將眼底浸透得微紅:“他的未婚妻叫季茵茵,與他門當戶對,賀家長輩們都同意了這門親事,師傅,彆問,我不喜歡他,早就不喜歡了。”

符心洇緊緊握住她手腕,咳出了朱砂般的鮮紅,神思渙散想了很久:“是師傅病糊塗了,他已經有未婚妻了,我養大的傳承人怎麼能受這種委屈。”

“驚鵲。”

“驚鵲啊……把他忘了吧,你是個心思通透的好孩子,會遇到珍惜你的良人。”

“驚鵲!”

*

*

林驚鵲從夢中驚醒時分,淚水已經浸濕了枕頭,窒息的難受滋味讓胸口都在發疼,她一直在哭,哪怕賀斯梵把她喚醒,又手足無措地抱起她顫抖的身子不停地低問:“怎麼了?”

她想將自己蜷縮起來,剔透的淚珠自睫尖滾落不止。

一聲不吭,連細碎哭聲都是壓抑的。

賀斯梵從未見過林驚鵲情緒能崩潰成這樣,又問不出所以然,隻能親吻她泛著蒼白的唇:“我會陪你,驚鵲,彆哭……我會一直陪你。”

哄了很久,連外麵濃稠夜色逐漸被微亮天光取代,昏暗室內也清晰了起來。

林驚鵲哭聲停了,單薄的背部驟然僵在幾秒,半響後,推開了抱緊她的男人。

還未說話。

賀斯梵本能嗅到不好的預感,先一步再次緊緊抓住她,骨節勻稱的手指力道極重,薄唇字字溢出:“如果我在夢裡做了什麼罪該萬死的事,驚鵲,你好歹也得給現實中的我一個贖罪機會,嗯?”

林驚鵲看向他,透過半暗的光線,莫名地覺得賀斯梵神情比平時冰冷僵硬不少。

她是遷怒了,語氣寡淡:“我不能宣判你死刑嗎?”

賀斯梵下意識要說不能,又感知到這樣太強勢,於是企圖讓她心軟:“念在我們有孩子的份上,你也該給我個緩期。”

林驚鵲笑了,淚水又沿著透白的臉頰流淌了下來:“賀斯梵,你好天真啊。”

賀斯梵已經被她馴化到,自動能聽出諷刺意味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驚鵲大發慈悲地教他認清事實,彆做白日夢: “成年人不帶套就會有孩子嗎?我就不能提前吃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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