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人身蛇尾(2 / 2)

巨蟒盤在石柱的尾尖一伸,卷起他的小腿。

江言感受著貼在小腿的蛇鱗涼膩滑動,眼看就快滑到腿/根。

他出聲製止,擋住蟒蛇的尾巴:“不可以了。”

耳根和臉龐禁不住泛起熱潮,不知道是生病發熱還是其他原因。

轉念一想,對著一條如此龐大的巨蟒,理應犯不著會臉紅或者彆的什麼,否則他也太禽.獸了。

江言露出示弱的反應,用借口支開巨蟒:“我還在生病,不舒服。”

“你的尾巴很涼,我怕冷。”

他沒想過自己能使喚這條巨蟒,用計示弱時神情閃過些許彆扭和慌亂,所以彆過臉,不看巨蟒也不讓它看自己的拘謹不安。

半晌,纏在腿/根的蛇尾離開,極力忽略那份緊緊裹繞的滑膩感,江言鬆了口氣。

吞過藥草,或許病情正在好轉的跡象,他覺得肚子很餓,開始有胃口想吃東西。

江言就著火堆生火,把烤過留存起來的肉塊撕成一片片,簡單翻炒,再加點蘑菇,炒完後用兩根木棍做的筷子夾著慢慢吃,繼續燒第二鍋熱水喝。

飯飽喝足,江言在藥效的作用下直打盹,他爬回石床用鹿皮裹緊自己睡,燃燒的火焰散發著源源不斷的溫暖。

他這一覺睡了一身汗,起來時渾身輕鬆,精神恢複到往常的七.八成。

江言本來以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醒來時天色還是亮的,約莫從早晨睡到正午,距離晚上還有幾個小時。

他有了精神和力氣,頗有興致地圍著巨蟒帶回來的那堆野狐狸跟野兔子觀察。

不久之後,江言拖出一隻野狐和兔子,帶上磨好的燧石,去往溪邊。

他蹲在岸上,用燧石慢慢割開狐狸跟兔子的外層皮毛。

忙活足足一下午,天色開始灰暗,江言才勉強把野狐和野兔的皮完整剝下,忙碌大半日,胳膊和腰酸麻,腿腳更是麻得一時之間無法站立直行。

他草草將狐皮跟兔皮浸入水中,粗洗一番,把血腥味和其他雜味初步去掉,再拖著浸水後沉重的獸皮走回山洞。

*****

已到月上中天,今夜的星子繁密閃爍,月光透出一陣陣寒冷。

江言把獸皮掛在平台的木架上晾,回到山洞時人已經被凍得恍惚。手指頭微微僵硬。

一雙閃著光的獸瞳嚇他一跳,反應過來的江言鬆了口氣,啞聲開口:“我回來了,今天在河邊剝了野狐和兔子的皮毛,費去好大的勁。”

石洞黑暗,他摸索著方向,取下點火的燧石,又抓了把乾草,很快燃起可以照明的火焰。

同時亮著光的,還有江言那雙小鹿一樣的眼睛。

青年眼睫汗濕,白天才勉強病愈,又經那麼久的勞累,但精神意外的挺好。

他今天得到了不錯的收獲,想到過不久就能蓋上暖絨厚實的獸皮,忍不住多吃了半塊烤肉,存在罐子裡的果漿也多喝一碗。

他隻拿回獸皮,狐狸跟兔子還放在溪邊,江言吃飽後打算把剩下的東西拖回來。

如果放在外頭,夜裡可能會招來耍野獸吃掉。

可沒等他走到洞口,腰身一緊,立刻讓身後的巨蟒用尾巴卷住,托起送回石床。

他輕掙著要起身,又被抵在胸前的蛇尾壓下去。

江言:“……”

與此同時,枕邊依舊多了一把新鮮清脆的藥草葉子。

他已經領會到巨蟒這會兒不想讓他出去的意思了。

******

江言吃過放在旁邊的細尖葉子很快入睡,這晚他睡得格外沉,可夢裡格外混亂。

窒息的感覺越來越重,冰涼的氣息從頭到腳裹著自己,纏在腰間的蛇尾忽然多出一份五指的痕印。

江言嚇得掰開那雙比他雙手還要大上一半不止的掌心,掙脫未果,反被骨節有力修長的手指包裹,冰涼的,充滿力量。

他驚得睜開眼睛,黑暗中漸漸適應了火光,緊接著有道涼嗖嗖的氣息貼在耳後。

江言壓緊嗓子,餘光下落,同時看著了與夢境重疊,把自己兩隻手完全包裹起來的手掌。

“……”

背後就像有堵牆,他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從身後環抱,順著手臂扭頭,江言啞聲,瞳孔晃動。

抱住他的男人麵容模糊,似墨色長鍛的頭發垂落,身下連著一條無比熟悉,覆蓋墨色鱗片的巨長蛇尾。

江言嚇得叫了一聲。

再睜眼,石壁倒映出火焰搖曳的影子,身後那條巨蟒如往日夜裡一樣把他從腰腹至腳底嚴密無縫地纏緊。

他晃了晃腦袋,為方才的夢感到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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