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小修) 想獨占他的美……(1 / 2)

春日短暫的回暖過去, 迎來了雨季。

連綿不絕的雨從早下到晚,山野之間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雨霧,處處潮潤濕冷, 使人寸步難行。

江言洗的狼皮用火烘烤了六七日才乾, 但也因為架在火上用煙霧足足熏了好一段日子,他用手搓了搓, 獸皮已經足夠柔軟, 材料準備妥當,可以準備做獸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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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他在山洞周圍修理羊棚,把棚內的地勢都用泥堆積起來攏高了, 避免積水, 又在後方挖出一條用來排水的道, 方便排水和清理汙穢, 尤其是糞便,每日都得清理。

飼養的咩咩獸很能吃草,用來圍在棚子外的一圈草幾乎慘遭它們的吞食, 葉子被啃得光禿禿的,剩下樹枝,用來磨牙。

為此, 江言到右邊的樹叢裡陸續砍了不少樹枝把羊圈圍擋的嚴嚴實實。

期間公羊總是不太老實, 總想著躍出棚子找母羊。若放任公羊毫不節/製,假如母羊懷孕, 很容易被公羊弄到流產。

所以江言每日隻放它們相處一段時間,然後分開。

等以後有了更好的條件,他會考慮牽幾隻母羊回來。

修繕了羊圈,又喂過達達獸, 江言抱起一捆竹子,溜溜達達地回了山洞。

山裡漂浮著水霧,春雨朦朧。

他用蜂蜜泡了一整壺蜂蜜水,打算跟撒特德分著喝。

燃燒的火苗上,石鍋裡熬著濃鬱的豬骨湯,都是專門從剛死掉的豬身上剔出來的排骨,趁新鮮,撒點舐水,放點蔥,簡單熬熟就十分美味。

不久,巡視回來的撒特德剛走到平台,就聽見江言欣喜地喊:“回來的正好是時候。”

青年朝高大的男人招招手:“撒特德,又要麻煩你幫我割把這捆竹子割成兩半。”

小佩奇趴在他的肩膀後,無形中感受到沉默男人釋放的壓力,豆豆眼閉上,短短的腿一蹬,搖晃晃地跌入底下鋪開獸褥小窩。

江言失笑,彎腰摸了摸它濕漉漉的黑色小鼻子:“佩奇,你怎麼還裝死啦?”

佩奇微弱的發出嗚嗚哼哼,聲音短促,蔫蔫地趴著不動。

撒特德拿起專門切割的燧石,拎起竹子,對準中心,劃拉一下就把主身一分為二。

江言側首看著男人,眼前這張沉俊的麵孔和發端沾著細小的雨珠。於是起身,走到晾狼皮的木架取下一塊毛巾大小的薄薄毛褥,對準撒特德的下頜擦拭。

撒特德停下動作,銀灰色的眼睛裡凝著幽深的光。

江言道:“你最好把雨水擦乾淨,雖然你們獸人身體強壯,但也不是不會生病,以防萬一吧。”

他又道:“你常常外出巡視,風雪無阻的,我不急著做家具,先給你做頂鬥笠和蓑衣,缺什麼就先做什麼。”

他從撒特德手上接過割好的竹子,拿起燧石演示。

“要把它們割成條狀,就像這樣。”

江言示意撒特德看,將半麵竹子割成竹片,偏過臉,又不自在地移開。

“撒特德,我叫你看我割竹條,你看我、我的臉做什麼?”

撒特德收回目光,接過燧石,拎起竹子模仿江言剛才的動作。

江言見他沒出錯,唇抿了抿,不再出聲,拿起割成好的竹條開始編鬥笠。

在犀角村,他們常常帶鬥笠乾活兒,所以家家戶戶基本都會編。

他剝開竹條的青黃層,再把青黃篾剖成很薄竹篾,篾條用石塊稍微打磨光滑,一條一條處理好,數量差不多夠了,開始專注編織鬥笠。

片刻後,他從陶壺倒出兩碗蜂蜜水,先抿了幾口,味道不錯,把另外一碗遞給撒特德。

“喝一點潤潤嗓子。”

撒特德接過碗,粗糲的指腹碰到江言手背,溫涼的觸感。

江言被碰到的手微微一顫,低頭繼續編,過程分出心神看了看鍋裡熬的豬骨湯,湯汁的味道在山洞裡飄散,分外香濃,引人食指大動。

洞口外飄著淅淅瀝瀝的雨水,像一張無邊朦朧的灰色密網,柴火偶爾劈裡啪啦地響幾聲,時間在靜謐中漸漸流逝。

江言起身舒展手腳,扭轉腰肢。

他拿起兩個空碗,盛出濃鬱的骨湯,撈出排骨,大的那份給撒特德,自己吃比較少量的。

“今日正午就吃排骨,”

喝完骨湯,花了半時辰左右,江言拿起編完的鬥笠,胳膊一伸,放在撒特德頭上。

他咧咧嘴角,評價道:“戴頂鬥笠,穿身獸袍,氣勢卻不像農夫。”

江言拍了拍身上的竹屑,拿過鬥笠往自己腦門上戴,說道:“我去外頭割些樹皮。”

他看著要跟來的撒特德,搖頭製止:“不用你跟,好好留在這兒幫我把竹子切好就行,很快回來。”

江言走之前看著使勁邁起小短腿想跟自己走的佩奇,把它拎進窩裡,又叮囑撒特德:“不要嚇它了。”

撒特德:“……”

原來還是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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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著雨,江言繞完周圍的樹叢轉悠,沒發現合適的樹皮。

他望著陰雨天幽幽輕歎,站在底下喊:“撒特德,你出來。”

撒特德到他身邊,江言擦去臉頰的雨水,好聲商量:“你帶我到部落裡樹叢密集的地方轉一圈吧,這附近沒看到合適的樹皮。”

撒特德“嗯”一聲,抱起他,化出蛇尾迅速前行。

從南邊山穀往西北方繞的時候,江言揉了揉努力睜大的眼睛,拍拍男人的肩膀。

“停一下。”

說著指向一處“那邊的樹叢看著有點熟悉,帶我過去。”

靠近以後,江言發現了一種樹木,這種樹木的樹皮和棕櫚樹木的樹皮有幾分相像,卻並非棕櫚樹。

他讓撒特德剝下一塊樹皮,拿到眼前打量,扯了扯,神色露出肯定。

“這種樹皮可以做蓑衣。”

兩人分工,剝了幾大捆樹皮,撒特德用尾巴卷起拖走,再把江言抱回懷裡。

江言緩緩眨眼:“哎?不放肩膀了?”

撒特德半個字沒吭,以公主抱的姿勢把他帶回山洞。

江言為了緩解窘迫還有雜亂的情緒,隻能當了一路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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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言站在平台前整理帶回的樹皮,裝了碗水一潑,抖了抖,再往身上包攏。

他嘴角浮笑,對撒特德說道:“這種樹皮看著比棕櫚樹皮更薄,不過上手試了試,韌性好像不錯,同樣具有防水跟不透風的效果。”

將樹皮抹乾淨後,江言繞至撒特德麵前,仰頭望著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

“我給你量一下尺寸。”

他笑著歎氣:“你太高了,我得找塊石頭站穩。”

話音剛落,股後一緊,他短促驚呼,卻是被撒特德用手臂箍住下/身往不遠的石塊上抱。

江言最軟的地方觸著男人結實的手臂,一下子臉就紅了。

“撒、撒特德……”

撒特德曲長手指,放在他臉頰輕輕碰。

“言。”

不善言辭的強大獸人在這種時刻僅能蹦出一句簡單明了的話。

“好看。”

從撒特德擁有意識起,隻認為從地上生長出來的花好看,但他如今覺得江言比他在兩百多年裡見過的所有花都好看。

這樣的情緒十分複雜,從未有過。

撒特德發現那些斑斕綻放的花時,不曾生過摘取它們的念頭,而是看它們生長,盛放出美麗的樣子。

可對於江言,卻想把屬於對方的美麗占有,不願意讓任何獸人沾染。

哪怕是獸人之間的競爭,來一個他也會打退一個,絕對不讓其他獸人有爭取江言的機會。

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無所適從,卻選擇了默默消化與接受。

無聲的對視中,江言被撒特德眼底深重的情緒震得忘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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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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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過於安靜,江言專注用藤蔓擰成的繩子給撒特德量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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