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你對江言可真特彆(1 / 2)

蛇族部落掀起了編織麻衣的熱潮。

一早, 雄獸們就集合起來去往北邊的山脈采割樹藤,大捆大捆的樹藤被他們用尾巴卷起往部落裡運送。

中央的空地用來堆積囤物,滿滿當當的樹藤, 就跟幾座山似的。

雌獸們, 還有留守在部落的雄獸, 則合力分工做這件事。

連族長都帶長老過來幫忙, 畢竟誰都想褪去厚重的獸袍穿上輕薄的夏衣。

剝皮, 撕皮, 搓線, 浸洗, 一道道工序進行, 過程熱熱鬨鬨的,獸人們閒聊的嘴巴沒有半刻停下,臉上掛著明亮的笑容。

江言前陣子都在忙活, 已經回山洞補覺了, 所以負責指導編織麻布衣的任務, 就落到了阿喬和幾個雌獸身上, 由他們教其餘獸人製作衣物的步驟。

不管是年邁的或幼小的,除了外出狩獵的隊伍和巡視部落的隊伍, 幾乎所有獸人都分配到了任務做事, 不分日夜,不知疲倦,獸人們仿佛有些耗不光的精力。

細活兒分給讓手工靈敏的獸人做, 粗活兒讓那些教了幾遍仍做不好的獸人完成。

阿喬沿四周轉幾圈, 教完族人,盤在樹乾上往遠處望了眼。

他看的方向正是江言所住的山洞,心想:這次部落能有如此大的收獲, 全靠言的幫忙。

剝著樹皮搓線的獸人們陸續把注意力轉到江言身上。

“這次多虧有言在,否則咱們還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穿上夏衣。”

“等今年的榷日開始,咱們就穿夏衣過去,那群桑族人定會大吃一驚。”

“過去桑族人會做夏衣,其他部落想換身衣物都要看他們臉色,眼下可好,咱們也能拿衣物跟其他部落交換東西!”

“言是如何會製夏衣的?他是桑族來的嗎?”

“呸呸,言生得好看,所有部落都找不出有他這般好看的雌獸,他可不像桑族人一樣腦門上頂兩個大黑角!”

“那言究竟是哪兒的雌獸呀?”

獸人們的目光投向阿喬,阿喬跟江言走得最近,應該知道最多內情。

阿喬搖頭:“……我們並不清楚,言也不知道,他摔壞過腦袋,差點被野獸吃了,是撒特德救了他。”

“原來如此。”

“今後咱們的部落也是言的部落,這裡就是他的家。”

獸人們已經默認言和撒特德的關係,幾個身強體壯,頗有力量還沒有雌獸的雄獸黯然失落。

可他們並未心存不甘,畢竟實力擺在那。

夏日炎熱,忙活了好一段日子,蛇族部落的獸人們陸續穿上麻布編織的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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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迎來了第一場大雨,如豆砸落,叢林之中不間斷地回響著聲音,泥土得到滋養,催發著植被樹叢愈發茂盛蔥綠。

幾隻灰鼠結伴跑到泥坑積聚的水邊,用雨水衝刷它們的身軀,覺察危機將至,遠遠看見毛色黃灰的大狗,它們連忙四散竄開。

佩奇生長的速度很快,這年的盛夏已經成為大狗的模樣。

它時常在山洞附近的地盤巡視,攆鼠捉蟲,守護江言栽種下來的菜田,或者幫忙放牧。

遇到凶猛的野獸想靠近放出去散步吃草的咩咩獸,它會先凶狠地驅趕,打不過不會硬莽,而是嗷嗷叫著周圍的獸人幫忙。

江言養出來的狗,不僅能看家,還會動腦子,可是乾農活的好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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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驟然停歇,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遼闊的天幕懸上兩道斑斕絢麗的虹橋。

山洞內,青年側著臉睡在石床內側。

寬鬆的短袖麻衣往上微微翻卷,露出一截細窄的腰,以及裹著臀的內/褲邊緣。

筆直勻稱的小腿搭在一張薄薄的毛褥上,原本是用來蓋肚子的,嫌熱,渾然不覺地蹬到腳踝旁邊。

青年小腿細長,膝蓋以下都暴露在空氣當中,隱隱可見內側還有幾個沒有完全消散的痕跡,像被人用力吮出來的。

撒特德拎著陶罐躍回山洞,罐子裡裝的是從舐山打回來的舐水,今早江言做菜時用的水已經見底了。

把舐水放到用木頭搭建的料台,甫一回頭,恰好跟青年朦朧迷茫的雙眼對上。

江言垂下雙腿穿起木拖鞋,又將衣擺拉低,往料台的方向走。

他一身素淨的短袖短褲,站在高大的男人身側,頭發有些翹起,揭開陶罐往裡瞅了眼。

“總這麼專門跑去山上接水不是個辦法,改天你帶我去舐山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從冒出舐水的地方把鹽提取出來,先試試吧。”

撒特德捋順他的發頂,江言無奈一笑。

“頭發越來越長,等哪天長到像你這樣的,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打理了。”

撒特德的頭發很服帖,江言幾乎沒見過對方滿頭發淩亂的樣子。

“對了,我忽然想問你一件事。”

江言坐在竹椅子上,先給撒特德倒了杯水,才給自己再倒一杯。

“前幾日我去外頭看他們編織麻布,那天遇到阿爾 ,他……”

江言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往下巴一摸:“他當時胡子拉碴的,結果傍晚再遇到,臉上的胡子都不見了,看起來挺光滑的,這是怎麼刮掉的?”

撒特德道:“是伊斯。”

伊斯,也就是部落的祭司。

“伊斯用幾種藥草做成汁水,塗在臉上可以拔除胡子。”

江言詫異:“這麼厲害?”

他問:“能用在頭上嗎?”

撒特德濃眉之間攏起皺痕:“不可以。”

江言:“頭發會掉?”

撒特德點頭。

江言一樂:“其實當個光頭也沒關係,反正還會長出來。”

“言?”撒特德並不讚同,他看著青年柔軟濃密的烏發,認真道,“這樣很好。”

不用拔了頭發。

江言擺手:“好吧好吧,我不用就是。”

瞥見男人的目光依然凝重,他好笑地保證:“真的不會用藥汁往頭發抹。”

撒特德的神色這才有了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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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傍晚,外出好幾日的祭司伊斯回到部落,連臟了的麻衣都沒來得及更換清洗,此刻他正盤在地上整理帶從外麵回來的藥草。

斜陽罩下一道身影,伊斯回頭,笑道:“我剛到你就來這兒了,趕巧不是?”

撒特德:“伊斯,你可能製出一種藥汁,抹在發上能讓頭發變短。”

他補充道:“不會掉完頭發。”

伊斯道:“這我倒沒想過,以後可以試一試。”

獸人沒有剪頭發的觀念,冬日可以用頭發保暖,大多數都留著,實在嫌頭發太長的,偶爾會點火燒掉一些。

伊斯打趣般詢問:“來替你的言問的?”

撒特德:“嗯。”

伊斯笑笑:“你們可真特彆,沒見過其他族人像你們一樣。”

江言好看,新奇的法子又多,如果他不是撒特德的雌獸,伊斯還挺想試著追求這樣的雌獸,不過有了撒特德就不同了。

他覺得撒特德對江言非常特彆,彆說有雄獸想追求他,在那之前,恐怕會被撒特德打跑。

曾經冷硬得像個石頭的撒特德,對他的雌獸有著超乎尋常的霸占欲。

交談完畢,撒特德轉身欲走。

“等等,”伊斯叫住他,從藥簍裡扒拉出兩株乾巴巴的草物,“這個你拿去,給言。”

撒特德:“何物?”

伊斯道:“我在采藥的途中遇到兔族獸人,他們這個部落你可能聽說過,時時刻刻都想辦法保持身上的絨毛乾淨,頗有法子。我聽說他們用這種豆子洗澡,洗得絨毛發亮蓬軟,所以用藥草跟他們換了一些澡豆回來,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

“言最咱們部落最愛乾淨的雌獸,你帶去給他拿來洗澡,可能真的管用。”

撒特德接過澡豆:“謝了。”

伊斯擺手:“畢竟我還得靠你幫捉一些猛獸取藥,沒你出手,我可拿那些猛獸沒轍。”

撒特德拿上澡豆離開,江言那麼愛洗澡,應該會喜歡這種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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