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這工傷給不給賠啊?……(2 / 2)

美人欺君 獺祭魚魚魚 7787 字 9個月前

煙年大受震撼:“大人,這枚棋子……方才……我……”

葉敘川懶洋洋道:“不都說過了麼,你已是我的東西,那合該渾身上下每一處都是我的。”

“況且,”他道:“你的味道並不令人討厭。”

*

煙年覺得自己真他媽小看了葉敘川。

本以為以她豐富的經驗,足以把他伺候得不知天地為何物,可沒想到到頭來,找不著東南西北的人成了……她自己。

她不該不合時宜地試探,但她實在忍不住,問葉敘川:“這些手段,大人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葉敘川正斜倚案前,持匕首雕琢白玉棋子,一襲月白裡衣隨意披在肩頭,領口鬆垮垂墜。

人一旦露出這滿不在乎,桀驁不馴的神色,就顯得尊貴高傲。

大概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葉敘川極少低頭,平時隻會微微把眼簾垂下一些,下巴則永遠是抬著的,如此一來,哪怕平常看人,也自有一種居高臨下的睥睨之感,好像天地萬物都入不得他眼似的。

她一麵走神,一麵聽葉敘川輕描淡寫提過往事。

原來他少時家道中落,軍權被姑父奪走,為了複仇,他在軍中待了多年,那時什麼三教九流,風流豔事沒見識過?

隻不過他嫌臟,沒有摻和進去罷了。

“葉氏掌兵時軍紀嚴明,不可能任兵士隨意放縱,但是我那好姑父粗枝大葉,懶得遵循這等繁文縟節。”

葉敘川在白玉上琢出小小的孔洞,平靜道:“也多虧了他這不拘小節的性子,讓我隻用了幾年便取走了他的狗命。”

“大約他的頭顱滾在葉氏宗祠前時,他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岔了吧。”

煙年莫名打了個寒噤。

世人皆知,當年在皇帝的授意下,葉敘川那姑父舉起屠刀,幾乎將葉氏滿門屠戮殆儘。

而後來,葉敘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極為酷烈的手段複了仇,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聽聞過歸聽聞過,被葉敘川如此平靜地講述出來,還是令人不寒而栗。

“怕什麼。”

見她神色古怪,葉敘川笑道:“又不會對你用這些手段。”

煙年垂下眼:“既然不會,大人還拿這話來嚇唬我,平白教人做噩夢。”

他不置可否,放下了匕首,起身走向床榻,將一根細繩穿過那玉棋子,係在煙年頸間。

葉敘川懶懶散散打量幾眼,貌若十分滿意,好像親手給收養的小貓戴了項圈似的。

煙年渾身不適。

等他一走,她定要把這破玉摘了藏起來。

搞這種……奇怪的情趣,她臉皮再厚也受不了好麼!

正在心中大聲罵人時,葉敘川兩根手指伸入了掛墜與皮膚之間的空隙處,輕輕一拉。

兩指拽她的掛墜,拇指迫使她抬頭,葉敘川逼她跪坐著,溫柔和氣地對她展露笑靨:“這樣待你,你不生氣?”

煙年眨了眨眼,同樣報以深情難抑的笑容:“大人看重煙年,煙年怎麼會辜負大人厚愛呢?”

“大人想對我做什麼,讓我做什麼,煙年都無怨無悔。”她道:“隻要允許煙年陪伴大人身邊,莫說是這些花樣……”

棋子白玉無瑕,淡淡的氣味飄入鼻端。

她道:“便是更加厲害的,煙年也會勉力為之。”

葉敘川漸漸斂了笑容,神色冷峻。

“好,那就試試。”

*

試試就逝世。

翠梨連著第十天進來收拾臟被褥,見了煙年半死不活的模樣,臉登時紅了。

被氣紅的。

“他怎能這樣待你!”

翠梨恨聲道:“哪怕是當初在樓子裡迎來送往,那些恩客對娘子也是客客氣氣,敬重有加的,怎麼他就什麼手段都往娘子身上用?”

煙年歎了口氣,自行收拾滿地狼藉。

“易得的東西總是輕賤的。”

“那也不能……”

翠梨心疼得眼圈都紅了。

在她看來,煙年聰慧美麗,無所不能,待她親厚如姐妹一般,何時見她如此狼狽過?

“我沒事。”煙年搖頭:“我當年在極北之地受訓,也不是沒吃過皮肉上的苦頭,我厭惡的是……”

她拾起拔步床邊的小杯,抿了一口溫水。

葉敘川每回折騰她前,都要令她喝下一海碗的水,煙年先前不明白這是在乾什麼,後來才懂了。

算了,隨便吧,她累了。

這些日子上工實在辛苦,讓她宛如武則天守寡——失去了理智,懶得再鑽研葉敘川的喜好,隻想痛快睡一覺。

“可……為什麼呢?”翠梨咬牙:“為何要花樣百出地折騰一名女子?”

煙年淡淡道;“大約他看出了我並不想伺候他。”

煙年頓了頓,接著道:“我裝得再死心塌地,也並非發自本心,葉敘川如此敏銳,這點不情願怕是沒瞞過他。”

翠梨憂慮:“那可怎麼辦?”

“他這般驕傲的人,是無法容忍身邊的寵物敷衍他的,非要把我馴得服氣了才行。”煙年歎了口氣:“如此看來,我金盆洗手的日子,還遙遙無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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