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宿醉 你是惹事精投胎嗎,祖宗?(1 / 2)

他剛要把她手機放一旁, 手機就震動起來,與此同時袁知乙哼唧兩聲,伸手摸耳朵, 是手機藍牙連著助聽器,她聽見鈴聲了,想接,人又迷糊操控不準自己。

祁聿把自己手機扔玄關台麵上, 騰出手來摘掉她的助聽器, 把她搖晃的腦袋摁回懷裡穩住, 順勢接起她的電話。

來自“宋一言”的語音邀請。

“袁知乙, 你總算接了,我給你發了好多消息你都沒回,都到門禁時間了你怎麼還沒回來,沒出什麼事吧?今天……今天宿舍裡……其實你這麼晚沒回來大家還都挺擔心的……喂?你聽見我說話嗎?”

“我是祁聿。”

一句話, 對麵低聲“臥槽”了句,默了。

過了許久, 才又嘗試開口, 聲音細弱:“那個……我, 我是袁知乙的舍友, 九班的宋一言, 就是那天跟她一塊……”

祁聿“嗯”一聲,結束對麵的結巴。

“哦,哦,我就想問下, 她現在在……”

“我家。”

“那,她什麼時候回宿舍?”

祁聿:“她今晚不回去了。”

“啊?”一聲驚呼之後,聲調降下來, “哦,哦我知道了再見。”

“等等,”祁聿叫住對麵,“她沒事,是我媽找她。”

“哦哦,好的,明白!”

沒多耽擱一秒,對麵率先掛斷了,仿佛他是豺狼虎豹。

袁知乙大約是站久了,不自主地往下滑,祁聿摟住她肩膀將人穩住,另一隻手臂撈起她腿彎,打橫抱起,走兩步,掂了掂——這麼輕?

這麼一顛,她腦袋從他肩頭滑落,他及時往上抱,她腦袋落回他脖頸間,頭頂幾根呆毛蹭得他發癢,他仰頭避開,她的臉又沉沉貼到他頸脖邊,滑膩,溫熱,挺翹的鼻尖蹭一下,劃走。

祁聿腳步頓了頓,穩穩抱著人上二樓。

踹開房門的一瞬,袁知乙似是感覺不安穩,睫毛艱難地扇動,眼皮想掀開。祁聿停下腳步觀察片刻,見她沒有彆的動靜,才提步進臥室。

到床邊,他單膝跪上床把人放下,正準備起身,頸脖倏地一熱,溫熱滑膩的觸感讓祁聿脊背霎時僵硬,許久,他才緩緩把視線挪到她臉上——她仍是睡著的模樣,並沒有絲毫轉醒的跡象,隻是兩隻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不放。

大概是因為短暫的失重感,她下意識地抓住了他。

如此近的距離,近到彼此的酒氣相互纏繞,祁聿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

他從來都知道袁知乙皮膚白,沒想到白得發透,嘴唇邊的小絨毛都一清二楚。

喝了點酒,整個臉頰都泛著淺淺的紅,隔著白皙的耳廓,耳道內也是紅的,應該是戴助聽器留下的痕跡。

“真嬌氣。”祁聿毫不客氣地把她的手臂拽走,叉腰站在床邊不自然地喘著氣。

她手機又震動。

可真夠忙的啊?

祁聿瞥一眼手機,這回隻是微信消息。

韋崇:【到學校了嗎?】

他本不預乾涉,但看語氣和內容是與她一塊喝酒的人。這名字大概率是個男人。

男人?一塊喝酒卻沒把人安全送回。和這種男人喝酒。

他點開聊天框,指尖在輸入欄停留許久,最終隻回了個“OK”的手勢表情。

她的手機連個開屏密碼都沒有,這麼灑脫?

熄滅屏幕,調成飛行模式,他將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去給她脫鞋,手剛碰到腳踝,她打了個激靈,腿一伸踹了他一腳。

祁聿手臂被踹走,怔了片刻,看她緊閉雙眼昏沉沉的樣子,分明沒醒。

“袁知乙,警告你,彆作。”

說完,還是緩了一分鐘,他才再次給她脫鞋。這次挺配合,沒什麼激烈反應,鞋子剛拿走,她整個翻身過去,抱著被子蜷成一團。

黑亮長發在身後鋪開,脊背拱成一張弓。

明明那麼緊繃。

祁聿調了下空調溫度,下樓拿回他的手機和她的助聽器,順便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櫃,然後去洗澡。

袁知乙很難受,腦袋重得像鉛球,身體卻軟綿綿的不受控製,但她並沒有完全醉死過去,意識在被抱起的那一刻開始回攏,天旋地轉的,快吐了。

她感覺自己很熱,也察覺身邊有人,但不知道是誰,聽不見聲響,混沌的腦子也沒有判斷能力。

極度的不安全感讓她努力克服醉意睜開眼睛,還未聚焦又立刻閉上——朦朧間好像看到男人了,怎麼有男人在她房間脫衣服!

不確定,再看看。

眼皮緩緩掀起,一扇完全敞開的衣帽間大門映入眼簾,縱深幾米後,是一排玻璃衣櫃。

這格局和她的房間一樣,臥室連著衣帽間,但玻璃櫃裡掛滿男士衣服,顯然不是她的房間。

穿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中島首飾櫃邊,襯衫才解完扣子,敞著,他低頭在摘腕表,身形、光線、色調構成一張低飽和時尚海報。

海報上的人竟然動了,拉開抽屜,腕表放裡,解袖扣,轉身麵朝櫃門,脫下襯衫,拎起看了眼後背的褶皺,隨手往衣簍裡扔,另一隻手拉開衣櫃門,拿出一件浴袍。

一係列動作同時進行時,他左右手臂舒展,背部和肩膀肌肉隆起,移動,收攏,相互牽扯,此起彼伏……袁知乙睫毛煽動,視線像有自主意識的攝像頭,自上而下地掃,從挺括的肩膀移到勁瘦的腰,定焦,放大,模特也很懂事,緩緩轉了過來,一條明顯的溝壑隱沒於褲頭……在腹肌擺正的前一秒,袁知乙眼皮飛速闔上,靈敏得像完全脫離了酒精控製。

她好像完全清醒了。她知道這不是自己房間,甚至隱約回憶起怎麼來到這的。

她好像又還醉著,她臉好熱嗓子好乾。

她把臉使勁往枕頭裡埋,鼻息瞬間竄進不屬於自己的味道,清冽,帶著很淡的焚香,很好聞的男性氣息。

果然,負責接收和分析氣味的嗅葉,是情感中樞裡最古老的部分。

袁知乙漸漸意識到這是祁聿的氣息——這是祁聿的房間,這是祁聿的床。

她的情感中樞發出排斥指令。

她翻了個身,好半晌才緩緩扭頭,房間裡已經沒有人,浴室門緊閉,她猜測祁聿在洗澡。

她躺床上,他在洗澡。這什麼情況?詭異,好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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