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瑩不敢將此事鬨大,怕程靈珠怪罪,於是喊著其他弟子打算離去。
卻不想就在這時,一聲長嘯從天而降,所有人嚇了一大跳,皆抬頭望去,就見一隻展翅足有一丈之長的鷹猛地從空中落下
來,尖利的喙衝著其中一人的腦門刺去。
如此快的速度,眾人隻發出了驚叫和本能的閃躲,若是讓這長喙啄一下,半個腦袋怕是都沒了。
宋小河站得近,電光石火間就抽出了木劍,猛地躍起,在那隻巨鷹張大嘴巴的瞬間,木劍用力地捅了進去。
這隻黑色巨鷹衝下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道,連帶著宋小河也一並摔在地上,滾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她爬起來,倒沒去管在地上撲騰掙紮的鷹,反而回頭衝人群喊,“快跑!找地方躲起來!”
宋小河才放在把木劍送進巨鷹腹腔中的刹那,並未感覺到腔內那屬於血肉的柔軟,反倒是觸碰到了無比堅硬的東西,好在她出劍的力氣足夠,仍舊用木劍將其捅了個對穿。
但她心裡明了,這並不是普通的鷹,而是用某種機栝做成的,殺人的利器。
先前在赤地已經經受過這樣一次襲擊。
宋小河記得,這種東西被稱作傀。
隨著她的一聲高喊,眾人驚慌地四處逃散,本能地想逃回自己的家中去。
方才還在此處叫囂著讓修仙弟子滾出城的百姓一哄而散,片刻工夫就走得一個都不剩,連帶著拉車也不見了。
周圍空出來,顯得寬廣許多。
地上的巨鷹被宋小河的一劍捅穿了內部結構,已經無法再飛起,擺動著翅膀撲騰,像極了尋常鳥類受傷的模樣。
較之先前在赤地所見的那些老虎形狀的傀,這隻鷹做得栩栩如生,簡直進步太多。
隻聽幾聲交錯的長嘯傳來,幾隻同樣龐大的黑鷹在空中盤旋。
不僅如此,十數人從周圍各個黑暗處跳出來,形成一個圓將宋小河與蘇暮臨等人圍在其中。
借著還在照明的燈,宋小河轉著看了一圈,就見這些人形的傀做得竟如真人沒什麼兩樣。
之所以能夠辨認出來,是因為它們並沒有雙手,胳膊底下連著鋒利的刀片,或是尖銳的槍頭,上身未著衣,露出密密麻麻的機栝痕跡,不知體內藏著多少致命的利器。
她捏緊了劍,剛想喊蘇暮臨下手彆留情,直接砸個稀巴爛,卻瞥見蘇暮臨已經嚇得渾身發抖。
他還是老樣子,罵人時倒是凶狠,一到了動手之時,隻會求饒或是逃跑。
許是先前在赤地被開膛破肚留下了很深的陰影,蘇暮臨對這些傀怕得厲害,還沒動手就已經開始打擺子,往宋小河身後躲。
宋小河指望不上他,便說了一句,“你保護好自己。”
繼而提劍動身,身影乘風而至,朝著正在靠近的傀率先發動攻擊!
傀人的動作極為迅猛,手中的刀在刹那間甩起來,抬手就直逼宋小河的脖頸,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
好在宋小河先前仔細跟沈溪山學過一段時間的劍法,身法就算練得沒有那麼花哨,但都是實戰中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她一翻身先是躲了傀人的第一擊,扭身的瞬間掄圓了右手,木劍蓄足了力量,落下的刹那,劍刃
裹上赤紅的光芒。
寒意融在雨後的風裡,夏夜變作寒冬,風聲呼嘯。
宋小河連出十劍,傀人靈活無比,次次都能成功閃避,山上的機栝翻動,或是刺出尖利長矛,或是射出細小暗器。宋小河進攻的時候必須兼顧防守,同時麵對著幾個傀人,很快就感覺到了吃力。
蘇暮臨也相當狼狽,在地上滾來滾去,渾身臟得像個泥人,朝桑悅所站的位置張望了幾次,愣是沒有出口喊一句救命,往孟觀行那處跑。
孟觀行召劍而出,正在應付傀人,沒料到蘇暮臨又引了幾隻過來,當下沒注意後方有襲,被鋒利的刀片刺入後腰,血瞬間湧出。
他慘叫一聲,捂著後腰道:“你帶了東西來為何不與我說?”
蘇暮臨抱著腦袋逃竄,還抽空擠對他,“你不是天字級獵師嗎?為何這麼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孟觀行也跟著跑,喊道:“這些東西太靈活,身上的所有部位都可以同時運作,閃避和進攻在瞬間切換,我沒對付過這種妖物!”
打鬥驚動了城中其他修仙弟子,他們紛紛朝此處聚攏,站得遠遠地旁觀。
宋小河應對四隻傀人,起初還能打個有來有回,到了後來隻能閃躲,頭頂還有盤旋的黑鷹,找準機會似要一擊取她性命。
她漸漸吃力,咬著牙生氣,暗罵沈溪山站在邊上看熱鬨,眼睛不好使嗎?看不到她正身處危險?
咬人嘴巴的時候,不是凶得很,現在倒沒聲音了。
宋小河有些脫力,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想著再這般下去定會受傷,無其他辦法,她隻能再次在人前施展寒冰之力。
正當她要念動口訣時,就見眼前金光一閃,一柄長劍劃破夜色,卷著寒冷的風飛來,一下就刺中宋小河麵前,正準備往她頭顱下刀子的傀人。
長劍紮透整個頭顱,細密的零件迸出,傀人當即渾身抽搐,敵友不分,朝周圍無差彆攻擊。
金光在頃刻間爆發,形成一股凶悍的力量,將身邊的傀人,連帶著宋小河也一並籠罩其中。那傀人便半分動彈不得,被金光死死壓製,而後開始想起咯吱咯吱的聲響,竟像是一雙巨大的手生生擰成了麻花,體內的機栝零件碎了一地。
宋小河轉頭朝著沈溪山的方向看去。
透過一層淡淡的金光,她看見沈溪山站在夜色之中,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白玉長弓,搭上了箭。
寒風拂過他淡漠的眉眼,眉間一點朱砂襯得他像落入凡塵的神仙。
鬆手,長箭破空而去,箭頭泛著金色的光,像往天際飛去的星星。隻聽嘯聲戛然而止,一支箭射出了五隻黑鷹,全部摔落在地。
沈溪山姿態隨意地將手一揮,白玉弓就化作微芒消失,朝宋小河看了一眼,然後召劍,轉身離去。
危機在眨眼間就解除了,宋小河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
“是人皮呢。”
孟觀行蹲在宋小河的腳邊,將稀巴爛的傀人翻動,撚起一塊薄薄的皮,道:“如此
厲害的東西,將來若是做成千萬大軍,豈非所向披靡?”
宋小河低頭看去,滿地狼藉,方才那麼凶猛的利器,眨眼的工夫就成了廢墟。
交手百招,宋小河感覺這次的傀人當真比先前遇到的要厲害許多,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有這種進步,若是再讓這背後之人研究個三年五載,後果不堪設想。
正想著,就見孟觀行挽起了雙手的衣袖,在廢墟中挑挑揀揀,挑選著機栝。
宋小河的目光在他兩隻手上停留許久,忽而問,“孟師兄,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孟觀行道:“拿回去讓仙盟好好研究研究,或許我們也能造出這些厲害的東西。”
宋小河道:“那你先撿著,我便告辭了。”
蘇暮臨聽宋小河要走,趕忙要跟上來,結果桑悅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後,一把拽住他的後領子,道:“隨我來。”
蘇暮臨隻得與宋小河暫彆。
她倒不在意這些,隻想回客棧裡,看看沈溪山回去沒有。
一路疾行,客棧仍舊空蕩蕩的,掌櫃像是把這客棧直接送給宋小河和沈溪山二人。
她快步上樓,見沈溪山房門閉著,有光從裡麵透出來。
沈溪山果然回來了。
她走到門前,站了好一會兒,還是抬手敲了門。
門響了三聲就開了,沈溪山站在裡麵。
方才在外麵,他麵上還一派風輕雲淡,到了這裡嘴角卻沉著,一臉不高興。
沒開口,但眼神裡明晃晃寫著:乾什麼。
宋小河這會兒見了他的臉,心跳馬上就開始亂節拍,麵頰發燙。
看起來相當怯場了,眼睛卻還是緊緊盯著沈溪山,緊張地說:“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沈溪山看著她,眉尾幾不可察地微揚,“你想進來?”
宋小河點頭。
雖然先前沈溪山突然發瘋,做了些荒唐的事,說了些荒唐的話,讓宋小河有些害怕。
但是他現在看起來情緒穩定,約莫是這幾個時辰讓他冷靜下來,正是聊一聊的最好時機。
她在心中打好了草稿,往房中走了幾步,聽見身後有關門聲。
她轉身,正要開口,卻見沈溪山直直地朝她走來,兩三步的距離,瞬間就到了她麵前,之後動作非常流暢地抬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將唇印了下來。
宋小河嚇得渾身一震,驚嚇地瞪大雙眼,立即用雙手用力地去推他的雙肩。
沈溪山卻不動如山,先是在她唇上舔咬了幾下,而後突然攬住了她的腰,讓她不可抵抗地貼近自己,輕而易舉就把她給抱起來,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腦袋沒了鉗製,宋小河扭頭閃躲,大罵道:“沈溪山你是不是瘋了!我來找你說正經事,快放下我!”
沈溪山追了兩下,她左扭右扭,不讓他親,於是他就放棄,乾脆舔上她的耳廓,順著紅透的耳根往下,埋頭在側頸裡舔舐吸吮。
宋小河在懷裡掙
紮得厲害,雙手捶得砰砰響,雙腿也在撲騰,偏偏沈溪山雙臂的力道過於強悍,牢牢地抱著她的腰身,讓她掙脫不得。
十來步到了床榻邊,沈溪山把她扔上去,低著眸看她。
那雙漆黑的眼睛裡,被情.欲攪渾。
宋小河摔進柔軟的被褥中後,手忙腳亂地往裡爬,被他一把拽住了腳踝,鞋襪一並拔掉了,露出白皙小巧的腳,被他攥在掌心裡拖回來。
“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還是聾了?!聽不到我說話嗎?”宋小河用另一腳蹬他,一會兒踹在他的手臂上,一會兒蹬在他的腰腹上,卻仍擋不住他欺身壓上來。
沈溪山說:“現在不是正在聊著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宋小河的臉紅得滴血,大喊,“我說的是正事!”
“這就是正事。”
他說完這句,低頭含住她的唇,把她憤怒地叫喊咽進口中,隻剩下了嗚嗚的聲音。
宋小河不老實地掙紮,雙手亂捶,腿也亂蹬著,沈溪山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樣,按著她好一頓欺負。
最後她狠下心,咬破了沈溪山作亂的舌,血腥味瞬間在兩人的口中蔓延。
宋小河立即嘗到了血的味道,舌尖像是從他的傷口處舔過,卷著血腥咽了下去。
沈溪山又親了她幾下,這才算作結束,鬆開了她。
沈溪山舔了下唇瓣,血就帶了出來,落在殷紅的唇上,平添幾分妖冶,他問:“還有什麼事要聊?”
宋小河用自己的腳丫往他結實的腹部上使勁蹬了兩下泄憤,罵他,“你快去找醫師聊聊你的腦子吧!”
她著急忙慌地從床榻上跳下來,光腳踩在地上,飛快跑出了房。
回到自己房後給門掛上了鎖,她的衣衫有些亂,嘴邊脖子都是啃咬留下的痕跡,灌了兩大杯水後坐在椅子上喘氣平複。
宋小河揉著臉,心臟劇烈跳動,心說沈溪山發瘋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