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輸了就好。”林溪拍了下他肩膀, “走,我帶你去報仇,你把你哥叫來。”
“哥哥?他今日不是去見同鄉秀才了嗎?”
何持讓早早出了門,國公府上下忙成一片, 卻也沒有他可以上手幫忙的地方。
踏雪說他寫字好看, 便讓他幫忙寫了數個“囍”。
他認認真真, 一筆一劃早寫好了,也早貼上了。
寫的時候,何持讓想著兄妹扶持的這些年, 幾次紅了眼眶。
從前一直擔心妹妹嫁不出去,但真嫁出去, 卻也不舍得,不放心。
不舍得的是妹妹, 他不放心的是妹夫……
林溪挑眉:“是找你哥,不是找我哥。”
“啊?”林彥一臉懵。
林溪聲音淡淡道:“你去把林哲嘉帶來, 就說我有事情找他,幫忙做主。”
雖然不知道林溪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林彥還是成功把林哲嘉帶回來了。
林溪就已經夠離譜了, 更離譜的是林哲嘉。
他到底怎麼想的啊?居然還真來了……
現在兩家有點微妙,在林家為他姐這次婚禮, 花了大把銀子後。雙方關係有了緩和。
甚至越來越親密。
沒辦法,誰讓她姐就是愛錢呢。
林溪前日把木魚送給太後。
太後聽完秘聞,敲著新木魚,一臉看破紅塵地告誡她,要“吾日三省吾身”。
林溪懂了,她今天就省了。
省了省那些得罪她的人,好像並有沒有懺悔。
不但沒有, 還在亂說話。
婚禮沒剩幾日了,但一切有踏雪在。隻要成親那日,她當好新娘就好。
既然閒著,剛好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眼下壞的名聲都傳出去,她要不做點什麼,那就不劃算了。
林溪心裡很快有了計較。
見到走過來的林哲嘉,堆著笑迎了上去。
她聲音誠摯,頗為懊惱地說:“堂兄,你大約也聽說過近來詆毀我的流言。太過分了,你可要替我想想辦法。”
林哲嘉得知林溪找他過去,心裡一陣狂喜。
看來她還是把自己當兄長。
也對,畢竟自己是林家長子嫡孫,那是不同些。
要說起來,林溪和林彥雖然眼下身份尊貴,但說到底,他們父親隻是妾生子。
要不靠著他們的舅父英國公,哪有今日風光?
林哲嘉:“他們是很過分,我自然要替你做主。”
林溪點頭:“那好,我們今日便去陸家討一個說法。”
林彥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天啦,她這又要乾什麼,那種不妙的預感果然又成真了。
林哲嘉走在前麵,姐弟倆跟在後麵。
林溪輕聲道:“還說他不是你哥哥,你今天一叫就來了。”
林彥不想說話,那完全是因為你們,都不太正常。
到了陸府門口,林彥糾結了一路,終於忍不住說:“林溪你都快成婚了!難道你還想殺人!?我們還是回去吧!”
林溪慢條斯理地說:“其實殺人挺麻煩的,血濺的到處是,衣服洗起來很麻煩,有時候還濺在頭發上,洗頭發就更麻煩了。”
戰場那兩年。特彆是遇到陰天,洗頭發和洗衣服都很不方便啊。
林彥:“……”
你這話聽著,那就不像是正常人說出來的!
也就我膽子大,不然換成誰都得被活活嚇暈,就憑你也配成婚?
林彥停下腳步,開始整理下衣服,紮緊褲腰帶。
然後在眾人注視下,他轉身一溜煙跑了。
林溪要發瘋了,這他還不跑?
姐姐你放心飛,出事……出事我先走一步。
林哲嘉有些意外:“他……怎麼回事?”
林溪聲音淡淡道:“他畢竟年紀小,肯定不如你,堂兄可是長子嫡孫。”
林哲嘉:“也是這個道理。”
以前還說林彥是飛揚跋扈的小霸王,沒想到一遇正事。
一點都撐不了場麵。
林哲嘉走在最前麵,林溪和十幾個侍衛跟在後麵。
踏入了陸府的門,他有些猶豫。
林哲嘉被奉承得腦熱,答應把林溪做主,可現在冷靜下來想想。
為此得罪陸家的人,好像也不太好。
林溪仿佛看中了對方擔憂,笑著說:“到底是我和陸家的事,堂兄今天能來就已經很好了,不如讓我先去和他們交涉,若是不行,兄長再出麵?”
林哲嘉:“這自然很好。”
林溪:“那就請兄長在偏廳等待,我先去看看陸焰。”
林家不但是牆頭草,以前還喜歡拉著林彥當大旗。
也借用國公府的名號做了不少事。
牆頭草是個好職業啊。
眼下她和林府走得近,不但可以弄錢。要有一日,國公府和皇帝撕破臉……
國公府全都跑去了南境,這作為姻親又關係好的林家,留在京城正好可以當陛下的人質。
若有這樣的人質,那他們要做什麼,豈不是更無需有半分顧忌。
蘇漾漾如今嫌棄林家前後兩張嘴臉,從林府搬了出去。
她不介意,撿起來還可以用用。
說起來,林家對蘇漾漾如珠似寶的那會兒,她也很親近他們。
身邊不能全是好人,也能全是壞人……哪怕是陰陽人,也要有幾個。
國公府的人前腳剛府,後腳陸焰就收到了消息。
府上有個伶俐的下人,近來各種討好陸焰。
畢竟二房少爺馬上要迎娶國公府嫡女,飛黃騰達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