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師父直接有絲分裂了啊?!
床邊的“費奧多爾”已經從門外的費奧多爾槍口瞄準的方向明白了什麼,他反應迅速地溶進了身後的影子裡,下一秒連續不斷的槍響緊隨而至。
費奧多爾槍法的確實很準,每一次都恰好是那道影子的頭部位置,隻可惜速度不如對方快,因此每一次都慢上些許,就算是提前預判也能被對方同樣預判到並躲開,仿佛對方清楚知道他的思維模式與開槍習慣。
最後槍裡的子彈全部打空,在費奧多爾填充子彈的間隙裡,那一抹漆黑的影子也停駐在了窗台邊,擁有與費奧多爾相同模樣的人從中凝聚身形,目光落在床上那個特殊的青年身上,表情是毫不在意的平靜,但語氣卻帶著些許與表情不相符的失望。
“岑言,您沒有保護好我呢,槍傷於我而言還是很疼的,下一次見麵,希望您能夠履行答應我的承諾。”
說完這句內容有些幽怨的話之後,窗台上的“費奧多爾”再次融進了身後漆黑的影子裡,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中。
岑言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在那個“費奧多爾”消失在了視野之後,戒指傳來的感應也隻剩下了一個目標,他後知後覺地回過頭看向門外的師父一號,後者正背對著他把槍放回了抽屜裡。
而此刻係統也仿佛終於想起了這個副本還沒有給背景導語似的,彈出了彈窗。
這一次的彈窗充斥著隱晦不明的不詳感,血色的邊框,邊框下方是影影綽綽看不清麵容的黑色人影,邊框背景是中歐世紀鐘表的模樣,其中金屬質感的羅馬數字模糊不清,而且這個鐘表也沒有指針,仿佛可以是任何一個時間段一般。
「橫濱近期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症——影子病,患上的人會變得能夠看到影子,看見影子的人就會死,會被影子殺死,影子會取代被殺死的人成為主體,就像是傳說中的“二重身”一樣,隻不過更為可怕的是——哪怕是至親之人也難以區分影子與原身之間的差彆,影子病從何而來?那些影子的目的又是什麼……」
岑言一如既往地拉到了最後。
「……請查明一切,並拯救世界吧!」
「歡迎玩家來到重疊之影副本橫濱。」
這個彈窗裡的“二重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為什麼會有兩個師父這個疑問終於被解開。
可惡啊!
如果這個副本導語能早一點出現的話,他肯定第一時間就去把那個影子師父殺掉了!也不至於會出現這種沒弄清楚情況遲疑著沒有出手的情況!
沒等岑言跑去窗台看看那個影子師父還有沒有可能追上時,係統再一次浮現出了新的提醒彈窗。
「提醒玩家,由於該副本中特殊設定的存在,如果玩家在該副本中不幸死亡將無法再複活,會直接被記為遊戲失敗。」
無法複活?
岑言總覺得在那聽過類似的提醒,似乎在「密室逃脫」裡也出現過這種情況,隻不過當時複活是複活在初始層,而不是直接算作遊戲失敗。
看起來這一次難度要高上很多,又似乎沒有,畢竟岑言清楚回想起了剛得到的那個道具——那個擁有類似於存檔和讀檔功能的時光長綾。
他從背包裡翻找到了那一條外觀類似於白綾一樣的道具,描述雖然看不太懂,但是沒有關係,用一下就知道了。
在這種沒有複活的副本裡,肯定需要謹慎一點,所以他在剛開始存個檔也很正常嘛!
如果這個道具是自動從他進入到這個副本開始算的話,說不準使用後他可以讀檔回到剛蘇醒的時候,然後給予影子師父致命一擊!
想法很美好,但在岑言使用了這個道具時,他才發現自己想錯了,這個道具更像是類似於錄像一樣的效果,從使用的這一刻開始錄,然後回檔能夠在這段“錄像”裡的任意時間點回,“錄像”的時長是一個月,一個月後這個道具就無法再被使用了,這也意味著他需要在一個月裡通關這個副本。
雖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厲害,但是也比普遍遊戲中的存檔讀檔要靈活方便許多。
這個道具放回背包似乎會被暫停時間,因此如果想要維持存檔的話,隻能把它戴著。
岑言思考了一秒鐘,隨手把這段長綾折了幾下係在紅繩下麵當做中歐世紀複古款式的領巾,這樣一來剛好填補了領口處過於華麗而胸前比較簡約的情況,因此效果居然意外的不錯。
他指尖提起時光長綾的一角,那裡已經浸染出了星星點點的淺金色,仿佛某種進度條一樣,會伴隨著存檔時間逐漸蔓延出淺金色,而當這條時光長綾從純白變成淺金的時候,應該也就是這個道具一個月期限已經到了的時候。
做好了萬全準備,岑言抬起頭看向師父一號所在的方向,意外地發現後者正靠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他,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眸裡古井無波,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這種一言不發的情況讓岑言不由得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難得察覺到了些許危機,他腦海中快速思考著解決方案,畢竟認不出喜歡的人這種事,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像話。
“我如果說,我是剛醒的時候腦子不太清醒才沒有認出你,你會信嗎?師父?”
費奧多爾靜靜地看著對方飄忽不定的視線,微微笑了笑,“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