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是真表,名貴異常,是他犒賞自己的戰利品。
他不會像其他蠢貨般那麼傻,留下會陷自己於危險境地的‘戰利品’。他更聰明,花重金買下這塊勞力士,代表著他打過最大的一場勝仗。
時時刻刻拴在腕上,抬手便可撫摸到,搖動手腕便可感受到。金屬質感和玻璃表盤,摸起來都是強者才體會得到的手感。
在床邊稍作,他轉身單膝跪地伏低身體,探頭看床下——
一把軍裝警用配槍被粘綁在床板背麵。
史密夫威遜M10左輪□□,原本滿膛的6發子彈已僅剩2發,槍身哪怕被擦的鋥亮仍看得出來十分老舊。
槍身一排編號仍可辨彆,卻與徐少威配槍編號並不一致。
這是屬於另一位老軍裝警的配槍。
至少在這位老軍裝警活著時,它曾屬於他。
徐少威目光垂落,床板下落灰勻稱,沒有可疑痕跡,顯示著從未有人碰過這裡。
沒有人闖進他的家,更沒人發現這把槍的存在。
現在他還留著它,但等到最後兩顆子彈也用掉,他會將之完美掩藏,不再讓任何人找到。
起身坐回床上,摘下浴巾胡亂擦了幾把濕發,便將之丟進遠處臟衣簍。
完美入簍。
他一翻身越過床鋪,行至窗前。
關燈,身體隱在窗後,睨視窗外香江風景,偶爾垂眸,目光追隨樓下螞蟻般行走的人影。
在這時刻,他享受到百分百的安全感,和絕對掌控自我的舒適感。
處在黑暗中的人,藏起過往一切讓他不安的記憶。
被他人掠走年輕氣盛時的驕傲也好,釋放憤怒後奪走他人性命和錢財也罷。
好像都化成夜色中的煙霧,被海風吹散,沒有任何人能捕捉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