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一片刺目的金光閃爍,片刻之後,背包欄多了十張未使用卡牌。
一張金色ssr,三張銀色sr,剩下六張均為普通的白色r卡,人物卡有三張。
蕭青冥快速瀏覽一遍卡牌的作用,在心中默默計較,應對接下來的危局,總算有了一點自保之力。
“陛下,陛下?”書盛在一旁焦急不已,在他看來,皇帝雙眼無神的樣子仿佛在發呆。
那廂,清和宮的宮門已經連續不斷地發出了撞擊聲,沉重刺耳的聲音一下下敲得人心尖發顫,像是隨時會有大群亂黨衝進來砍殺似的。
蕭青冥總算回過神,他不動聲色打量書盛,道:“你現在獨自離開,沒人會注意你一個小太監的。”
書盛一愣,急忙跪下:“奴婢對陛下忠心耿耿!”
蕭青冥沒有讓他平身,沉聲問:“你想要得到什麼?”
書盛觀察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回答:“為陛下效命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奢求賞賜。”
蕭青冥垂眼瞥他:“說實話。”
跪在地上的書盛心中一凜,下意識摸了摸昔年因反抗差點被打斷的膝蓋,彼時童順有權有勢,而自己無依無靠,可如今呢?
書盛心一橫,抓著蕭青冥的衣角,一股強烈的衝動脫口而出:“權勢!奴婢不想再被人隨意折辱欺淩了!”
話一出口,書盛又覺得後悔,怎麼能對陛下說這種話?萬一陛下覺得自己狼子野心,豈不是……
蕭青冥倏爾笑了:“好,朕予你權勢地位,你賣命與朕,也算等價交換。”
書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大喜過望:“奴婢多謝陛下恩典!”
蕭青冥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從今晚後,朕許你不必自稱奴婢,稱‘我’即可。你不是奴仆,跟其他臣子一樣,是朕的下屬。”
書盛怔了怔,滿口謝恩和奉承的話斷在喉頭,他深深俯首在地,額頭觸碰冰冷的大理石,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起來吧,彆急著高興,眼前還有更大的難關在等著呢。”
蕭青冥率先邁開步伐,朝清和宮外一步步走去。
書盛擦把淚,急忙跟隨在他身後。
※※※
此時此刻,清和宮宮門之外的台階上,上百號人密密麻麻與宮中侍衛們對峙著。
侍衛和太監們已經退到緊閉的宮門口,已然退無可退,他們一個個神色緊張,舉著刀的手臂都在發抖。
他們並不敢對大臣們動手,但若是叫這群人衝進清和宮,下場同樣是個死。
在他們麵前,聚集了許多朝廷大臣,其中光是三品以上的重臣就有上十個。
其中一撥人馬以吏部、兵部尚書和武將為首,後方跟著親兵,人數最多,幾乎聚集了朝中所有的主戰派。
啟朝武將地位卑微,哪怕同為主戰派,其他文官也不屑與武人站在一處,雙方涇渭分明。
而另一側的主和派隻來了少數官員,以宗室勳貴和文官重臣為首,右丞相梅如海,戶部、禮部尚書赫然在列。
這些文臣武將相互怒目而視,再加上童順安排守住宮門的太監們,幾撥人吵個不停,幾乎要把天給掀翻。
吏部尚書厲秋雨沉聲道:“各位公公,如今到了朝廷危機存亡關頭,陛下怎可躲在內宮?陛下要一意孤行處死黎昌將軍和喻行舟攝政,完全是自毀長城,臣等堅決反對!”
“今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見到陛下,阻止亂命!”
為首的太監麵對文臣畢恭畢敬,苦苦相勸:“尚書大人,這裡可是皇宮,你們這樣擅闖,形同謀逆啊!”
“我等並非謀逆。”兵部尚書關冰上前冷冷道,“聽聞陛下準備離宮遷居南方行宮,如此行徑豈非臨陣逃跑?放棄國都與亡國有什麼區彆?此事萬萬不可!”
“關大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燕然勢大,太子更是號令二十萬精銳之師,京城守備鬆弛,根本不是對手,暫時遷居,養精蓄銳以待來日,有何不可?”
說話反駁的乃是禮部尚書崔禮,他提著一柄從不離身的折扇,向來為主和派中堅。
一旁的戶部尚書錢雲生摸著兩撇小胡子,點頭道:“更何況國庫也見底了,根本支持不了軍費。”
一個黑臉武將忍了許久,眼看主戰和主和兩撥文臣又要開始唇槍舌戰,他再也忍不下去:
“都彆廢話了!快打開宮門,讓我們麵見皇帝!”
守著宮門的太監嗓音尖刻:“大膽!聖上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聖上在休息,誰也不見!驚擾了聖駕,你們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惜!”
麵對武人,哪怕正三品的武官,宮中內侍也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黑臉武將怒氣勃發,欲上前理論,卻被一旁的灰衣將領死死拉住。
灰衣將領身形挺拔,常年握劍廝殺的雙手,如今卸去兵刃空空如也,不免束手束腳。
他看著周圍高高在上的文官和內侍們,不得不忍氣吞聲:
“淩將軍,這裡是皇宮,你忘記攝政千叮萬囑讓我們不可衝動行事了嗎?今日咱們隻是來勸說陛下,赦免黎大將軍和攝政的,可彆鬨得適得其反。”
黑臉淩將軍重重冷哼一聲:“勸什麼勸?現在咱們連皇帝的麵都見不到!那些狐假虎威的狗閹!”
為首的太監一聽這話瞪圓了眼,掐著奸細的嗓子,指著黑臉武將的鼻子大罵:
“反了天了!區區一個卑賤武人,竟敢辱罵咱家?來人,上廷仗,把這個以下犯上的賊子拿下!給咱家狠狠地打!”
侍衛們不敢動那些文臣士大夫們,麵對地位卑下的武將卻毫無顧忌,立刻分出數人就要去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