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過去了,在臣麵前,陛下永遠無需那般無堅不摧。”
喻行舟緩緩撫摸著對方的臉頰,湊上去吻住他的額頭,一連串輕吻透著繾綣溫柔的愛意:“臣會永遠保護陛下,不會再讓那些賊人靠近陛下分毫……”
蕭青冥被他捧著臉蛋小心翼翼的親吻,本想多解釋幾句的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好默默地咽了回去。
……好像誤會越來越深了呢。
算了,管他呢,有福不享是傻瓜。
蕭青冥眼珠一轉,順杆爬道:“那你以後凡事都要對朕百依百順。”
喻行舟哭笑不得:“難道臣還不夠順著陛下嗎?”
“也不許再跟朕大小聲。”
喻行舟:“陛下是臣的君主,臣哪裡敢跟陛下嗆聲?”
蕭青冥清了清嗓子:“你要是惹朕不高興,不管什麼事你都要深刻反省你的過錯,並且要先跟朕道歉悔改。”
喻行舟低低一笑,拿臉頰蹭他:“那是自然,陛下是天子當然不會有過錯,有錯也是臣子未能為君分憂之過。”
蕭青冥趁機把話題扯回最初的爭論:“你說,你以後還敢不敢不經朕的允許,就自己自作主張擔下責任,為朕犧牲了?”
喻行舟一愣,原來陛下氣的竟然是這個嗎?
見對方不吭聲,蕭青冥坐直身體,咄咄逼人道:“你以為你自我犧牲很高尚嗎?朕才不會感激你呢!”
喻行舟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道:“我並不是想要陛下的感激,隻是那些人的目的乃是抨擊陛下的國策,動搖陛下的權威。”
“現在是整治淮州的關鍵時期,稍微退一步,之前的努力都要付諸東流……跟陛下比起來,臣的名譽不算什麼。”
蕭青冥強硬地打斷他:“所以呢?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對朕來說,你的性命和名譽也是同等重要的嗎?”
喻行舟微微瞠大雙眼,一雙薄唇反複張合,滿肚子話突然卡在喉嚨裡,凝視著蕭青冥怔怔出神。
任憑他在朝堂上如何巧言令色,舌戰群儒,此時此刻,也如同一個笨嘴拙舌的愣頭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見喻行舟失了魂似的望著自己,蕭青冥眉頭一挑,拿胳膊肘撞了撞他:“你說話呀。”
剛剛才答應他要深刻反省過錯,道歉悔過的呢?怎麼一轉眼就忘了。
喻行舟喉結輕輕滑動一下,緩慢地眨了眨眼:“陛下這話,莫非是在對臣……示愛嗎?”
他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對方,最初的動容後,無數雀躍歡喜,自心頭藏也藏不住地汨汨往上湧。
他一直都能感受到蕭青冥對他的喜歡,但是這般直白的“愛語”,還是頭一次親口說出來。
他是如此深愛他的陛下,放在從前,若是蕭青冥能給他十分之一的在意,他大概就能歡喜得徹夜難眠,若是能得一半,大約就此死去也死而無憾。
可是現在,他非但得到了對方心裡那個獨一無二的位置,甚至還得到同等的回應。
這世上竟然有這麼便宜的好事,這麼大一塊餡餅怎麼就砸到了他喻行舟的頭上?
光是稍微想一下,嘴角都要壓不住地揚起來。
蕭青冥正準備狠狠指責他一通,沒想到卻被喻行舟一句話給堵回了嗓子眼。
他瞪大眼睛,抿著嘴巴不發一言,藏在發絲裡的耳朵尖卻飛起兩片微紅。
喻行舟突然覺得,當日在儒城,鼓起勇氣衝他表明心意時,因為不想讓對方承受任何壓力,自己竟然堵住了蕭青冥的嘴,沒有教他繼續說下去,實在是虧大了。
現在他隻想聽對方多說些情話才好,貪心到恨不得聽他說上一天一夜,也絕不嫌膩。
他抿起一絲笑意,湊到蕭青冥耳邊,用磁性溫柔的嗓音引誘他:“陛下,臣仿佛沒有聽清,要不,你再多說幾句?”
蕭青冥一把掐住他的耳朵,沒好氣道:“朕那是在罵你!”
喻行舟笑吟吟道:“多罵點,臣愛聽。”
蕭青冥:“……”臉皮真厚!
他手裡搓弄著圓溜溜的蛋,懶洋洋道:“罷了,這次暫且饒過你,若有下次,朕決不輕饒!”
“哦?”喻行舟慢條斯理開口道,“那陛下也不會帶著探花和崽到臣的墳頭上氣我了?”
蕭青冥哽了一下,把眼橫到一邊,慢吞吞道:“可憐朕一個人被困那麼多年,孤苦伶仃,現在某人還要跟朕斤斤計較……”
喻行舟頓時不說話了,隻默默從背後抱住他,討好似的蹭蹭。
蕭青冥垂下眼簾,微微勾起嘴角,跟他鬥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