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綰綰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沈鸞這話,比當街扇她一巴掌還難受。
長安郡主眼中,和她一個兵部尚書庶女比試,便是自降身份。
沈鸞施施然離開。
裴儀好整以暇看完整場戲,末了方發現沈鸞已走遠,她急急追上去。
“沈鸞,你站住!我還沒有……”
驀地,眼前忽然降下一片黑影。
裴儀刹住腳。
裴晏拱手作揖,鴉羽睫毛下的一雙黑眸晦暗不明:“公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先前送寶墨示好,裴晏並未理會自己,裴儀笑盈盈盯著人,須臾方揚眉:“你想問什麼?”
裴晏垂眸:“公主可知……郡主的箭術,是何人所教?”
……
夜已深。
沈鸞素來有擇席之病,新到了行宮,總睡不安穩,輾轉不得入眠。
綠萼心細,聽見窸窣聲,秉燭點燈走至沈鸞榻前:“郡主,可是要吃茶?”
衾被之下,沈鸞緩緩點了點頭。
燭光搖曳,夜裡冷些,綠萼取了孔雀翎暖襖為沈鸞披上,自己先淨了手,又端來大漱盂,伺候沈鸞漱口,而後方取了茶杯,倒一杯滾滾的熱茶遞與沈鸞。
沈鸞就著綠萼的手吃了半杯,仍覺不困,越性披衣起身。
綠萼上前:“郡主,行宮不比宮裡,還是莫亂走的好。”
沈鸞不以為意,擺擺手:“無礙,我就在這附近走走。”
綠萼無可奈何,隻能取了鳧靨裘,為沈鸞披上。又拿一盞四角平頭白紗燈,走在沈鸞身側。
燭光淡淡,恰好照亮前方小徑。
山林幽深,耳旁隻有風聲作響。明月懸於枝頭,綠萼攏緊衣襟,隻覺蒼苔夜冷,侵肌入骨。
“郡主,前麵再無路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宮……”
沈鸞的行宮緊挨皇後和蔣貴妃,雖有侍衛坐更守夜,綠萼仍覺心顫,挽著沈鸞欲往回走。
“怕什麼,前麵就是竹林,我白日見過了,並沒什麼。”
冷風吹來,竹影窸窣,滿地重重黑影,陰森更甚。
倏然,竹林深處不合時宜響起一聲嬌笑。
綠萼險些腳下一滑,立刻擋在沈鸞身前,高舉的明燈照亮半隅竹林,她喝聲:“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竹影搖曳,依稀能聽見一小聲驚呼,隨後是衣衫窸窣動靜。
沈鸞雙眉緊皺,從綠萼手中接過白紗燈,高舉。
晃動竹林中,裴冶一身寬鬆袍衫,眉眼饜足儘顯,攏了袍衫自深處款款走出。
一女子衣衫單薄淩亂,釵落髻鬆,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頭。
一眼便看出兩人剛剛所做何事。
燭光照過,也隻能看見女子顫抖的雙肩,聲音早沒了先前的嬌俏:“郡、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隻是……”
她一下又一下往地上磕頭,見裴冶走開,又伸手欲抓住裴冶袍衫:“二皇子,二皇子救我……”
裴冶輕瞥女子一眼,眉間依舊含著笑,緩緩望向沈鸞:“夜半賞月,郡主好雅興。”
沈鸞認出地上女子是蔣貴妃身邊侍女,無語片刻,冷哼:“不及二皇子半分。”
既是蔣貴妃宮中人,沈鸞自然不想多管閒事,轉身準備離開:“不打擾二皇子了,今夜之事,就當我……”
“長安。”
裴冶聲音忽然沒了先前的輕佻散漫,唇角笑意儘斂,“山中多蟲蛇。”
沈鸞猛地轉身,雙目直直望向裴冶。
卻見裴冶又回到往日的浪蕩紈絝公子樣,他笑彎眼,隻吊兒郎當聳肩,“你們女孩家可不比我們皮糙肉厚,還是小心點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的寶貝可以收藏一下我的作者專欄嗎嗚嗚嗚,我的作收漲得好慢好慢
———————
輕輕放一本新預收《折枝》,求求大家點個收藏!!
嬌軟美人*陰鷙瘋批
婚後第十年,宋枝枝終於對沈硯寒了心。
世人隻知宋家老爺高瞻遠矚,早早將宋枝枝許給了沈硯。沈硯登基後,宋枝枝從一個不入流的商戶之女一躍成為皇後。
然無人知曉,這門親事是宋枝枝死皮賴臉求來的。
沈硯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宋枝枝便努力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
然而還是遠遠不夠。
她看著沈硯一門又一門往宮中抬新人,看他和貴妃你儂我儂琴瑟和鳴,宋枝枝終於心灰意冷。
油儘燈枯之際,宋枝枝一夜回到十五歲。
這一次,她不再隨父上京,也沒在上元佳節撞掉沈硯的麵具,而是聽從父母之命嫁給了自己的表兄。
十裡紅妝,宋枝枝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和沈硯有任何交集。
然而沒想到,新婚之夜,她看見許久未見的沈硯。
那人眉目清朗,一劍捅穿了她的新婚丈夫。
他笑著朝她道:“枝枝,朕等你好久了。”
感謝在2023-03-19 15:02:57~2023-03-20 23:20: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指尖沙 10瓶;12345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