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湊熱鬨的事當然少不了秦鐸,這天,他在自己北側的工作麵工作的時候,發現了一貫五銖錢,正好梁廣發從旁邊經過,他就直接把人攔住了:“梁哥,盜墓賊會不會把錢落在墓坑裡啊……”
梁廣發當場賞了秦鐸一記白眼,可正想離開,卻忽然挪不開眼睛了。
因為在秦鐸旁邊,是楚孑的工作麵。
楚孑正好掀開了一片泥土,露出了那個文物的本來麵目……
梁廣發眯著眼睛看了片刻,瞬間一驚:“這他媽是個編鐘???”
梁廣發氣的臉都比青銅還綠了。
楚孑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是啊……”
他半個月前就知道自己挖到的工作麵之下是一套編鐘了。
其實之前已經出土了其中的幾個了,現在手下這個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個“紐鐘”,即編鐘套組裡能一鐘雙響的部分。
這玩意不說多珍貴吧,也就勉強能當上個國家文物而已。
梁廣發看著楚孑一臉如常的樣子:“……”
好恨。
秦鐸不忘補刀:“盜墓賊應該不會把自家的編鐘落在墓地裡吧。”
梁廣發的表情更扭曲了幾分。
彆問,問就是生氣。
楚孑這邊剛把紐鐘送到無氧水的盒子裡,轉過頭,又輕輕挖了一鏟子,又是“哢噠”一聲。
然後,一個黑硬的鐵塊重見天日了。
梁廣發瞬間無語住了。
自家的坑挖了三個月全是泥,彆人的坑隨手一鏟就是國家級文物。
這合理嗎?
秦鐸湊過來
仔細端詳了半晌,不確信道:“這玩意好像也是個樂器,但是什麼呢?”
梁廣發闔眼,拒絕相信這一切。
但三天後,一個更讓梁廣發心中不平衡的傳聞在工地上蔓延開來。
那個叫楚孑的小子又挖出了一個“鐵質編磬”!
還是整箱提取的!
以往的編磬都是石頭製的,而鐵質的在我國還是頭一次出土,頗具文物價值!
這次這箱子編磬也體會了一把八百裡加急的待遇,而這加急送往的終點不再是考古基地的實驗室,而是直接送到了燕京的文物修複中心了!
梁廣發後槽牙都咬碎了。
這個叫楚孑的小子,不僅第一個挖出了鎏金車軎,還挖出了鐵質編磬,咋手就這麼壯呢!
一陣感慨命運不公的思緒湧上心頭。
於是。
梁廣發當即找到了楊領隊,正式提出申請,能不能讓楚孑去他們組挖一鏟子。
打不過不如加入。
他們組挖完衣笥庫之後,現在負責的是主槨室南側的一片區域。
楊領隊覺得這種事似乎也無傷大雅,就讓楚孑去了。
楚孑被梁廣發帶到一片嶄新的區域的時候人都是懵的。
梁廣發雙手遞過手鏟,虔誠道:“楚同學,給我們開個光吧。”
楚孑:“呃……”
開光是不是過分了!
梁廣發對楚孑做了個“請”的手勢:“多說無益,請挖。”
“好吧……”楚孑也隻能默默接受了自己是個吉祥物的設定。
然後他隨便挑了個地方,輕輕掘了一鏟子。
一邊挖土,楚孑一邊認真道:“可我們信奉唯物主義的考古學家,不能相信玄學……吧?”
剩下的話根本無法開口。
因為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手感。
梁廣發聽到了那輕微的“哢噠”一聲,雙眼都瞬間瞪大了。
他三下五除二的將浮土掃過,隻見一個青銅器的外貌露出了地表。
而那外貌,是大家都沒見過的古怪。
二人又挖了半天,楚孑認出了這器物的形狀和他們小組天天用的某廚具一模一樣。
他不確信道:“這該不會……是個火鍋吧?”
上麵肚大口小,下麵還有個碳盤。
梁廣發雖然運氣差了點,但學識水平還是在線的,點了點頭。
“這特麼的確是個火鍋。”
緊接著,二人意識到了什麼。
梁廣發看向楚孑,楚孑也看向梁廣發。
氣氛瞬間有一種詭異的寧靜。
“不是,這特麼是西漢時期啊,”梁廣發看著楚孑,眼神中滿是悲憤與不甘,“我們發現了西漢時期的火鍋???”
“這特麼不是又改寫曆史了嗎?”
“楚孑!!!你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上輩子該不會是摸金校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