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意義而言,被稱為神之子的少年也隻是單純喜歡和女朋友貼貼的普通人。
親密無間卻又曖昧橫生。
夜晚的氣溫似乎都平白熱烈了幾分。
氣息相融。
溫柔的眉眼像是月夜下的孤景,叫人有一種溺斃在他眼眸深處的錯覺。
似察覺到她的走神,他輕輕咬住少女的下唇,動作不重,卻又在繪裡勾住他小拇指時驟然失力,鳶紫色的眼眸變得深邃,像是月夜下的湖泊,幽深靜謐。
繪裡聽到沉悶的喘息聲,仰著頭,看到精市上下浮動的喉結,適應了漆黑的環境後反而能夠更加清晰的感受到某人的“熱情”。
悶悶的笑聲響起,眼神亮晶晶的,繪裡伸出手,捏了捏某人的臉頰。
柔軟的觸感,沒什麼肉感。
指腹往下,觸碰到他的喉結,在她手中上下浮動,她伸著食指,像是遇到什麼有趣的東西,撫摸一二,迎來一聲悶哼。
“精市——”略帶沙啞的曖昧女音響起,即使在黑暗中,幸村也能清晰的看清某人狡黠的目光,悶悶應了聲,指尖穿梭在她的長發,冷冽的霧凇味變得清晰。
無辜又討打的聲音響起,“你擱到我了。”
“……”這一刻,幸村無比慶幸燈沒開,不然他臉上的緋色大概完全無法掩飾。
許久,懊惱中帶著羞澀的聲音響起:“閉嘴!”
好不容易勝了一局,繪裡挑著眉,嘴角笑意越發肆意,伸手圈住某人的脖子,稍稍用力,原本害怕壓著她的少年不可控的往下倒去,撐著手臂,兩人間的距離變得無限接近。
鼻翼互相抵觸。
繪裡輕笑。
害羞的精市,還真是少見。
“呐,繪裡——”
“嗯?”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聽到某人的警告,繪裡的心隨之顫抖了下,但是轉念一想到時候估計精市肯定忘記了,於是變得更加肆無忌憚,略帶冷意的手心從衣領往裡鑽,撫摸上少年的背脊。
幸村猛僵,伸手摁住了對方的手,“……彆鬨。”
“你說不鬨就不鬨,我豈不是很沒麵子?”雖然被壓著,但不怕死的繪裡挑釁到。
對此,某人輕笑出聲,包裹住她的手,拉著她的手往下,結實有力的腹部肌肉,一路向下。
似乎意識到他想做什麼,繪裡瞬間慫了,抱緊精市,軟綿綿的認錯:“我錯了,我錯了。”
“還來嗎?”他低聲問道,埋在她的脖頸間,手沒鬆開。
瞬間老實的某人誠懇搖頭:“再也不敢了。”
內心淚流滿麵,秋也那家夥說的一點都不對!
似乎還有些可惜她這麼快鬆口認錯,幸村神色中透出些遺憾,把她的手拿出來,放在嘴邊啄了一下。
耍流氓的精市根本是個無解的命題。
埋在精市懷裡的小少女痛心疾首。
……
野炊回來後,繪裡感覺有點不舒服,嗓子癢癢的,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太弱還是收到“驚喜”過多,回家睡了一晚上,繪裡倒黴的發燒了。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感覺自己好像成了被火烘烤的食物。
“我已經給你請假了,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難得靠譜的老哥星野輕聲說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還是很高,把藥片準備好,叮囑道:“睡醒之後再測一遍體溫,要是還偏高退燒藥記得吃。”
迷迷糊糊的繪裡聽到吵鬨的聲音,感覺像是耳邊有無數隻蚊子在嗡嗡嗡的,忍不住把頭鑽到被子裡,皺起眉頭嘀咕了幾句。
一生病就變得暴躁,星野無奈,把水和藥放在桌子上,關上門。
原本還透著光的房間再次陷入黑暗,隻剩微弱的呼吸聲。
躺在床上安然酣睡的少女蜷縮著,麵色蒼白縮成一團。
立海大校園內。
陽光燦爛,帶著微風的午後。
午休時分,從佐藤那邊得知繪裡今天生病請病假,幸村皺起眉,神色間透著深意,感謝對方後快步離開。
發送給繪裡的短信依舊沒人回。
生病的話,很嚴重嗎?是昨晚著涼了?
想到昨晚兩人在陽台上胡鬨的事,免不了有些後悔,大概是那個時候吹了冷風?
幸村免不了擔憂,畢竟繪裡的身體素質確實很叫人擔憂。
思考了下,幸村發了個短信詢問星野。
很快,信息回複過來。
【星野:那家夥發燒了,也不知道怎麼樣。對了,精市你有空的話幫忙去看一下吧,我爸媽今天都在出差,我要去比賽,彆讓她死在家裡了。】
看到回信的瞬間,幸村陷入沉默,【彆死在家裡】這句話,果然很有星野哥的風範。
【精市:好】
【星野:家門鑰匙在左邊花盆下麵有個備用的。】
【精市:好】
【星野:不準對我妹妹做奇怪的事,不然殺了你】
【精市:大舅哥放心。】
【星野:誰是你大舅哥!】
看到星野怒刷好幾條信息,幸村好像有點懂了為什麼繪裡總喜歡欺負哥哥,確實有點可愛。
收起手機,幸村還是放心不下繪裡,直接找老師請了假。
在收到幸村假條時,身為班主任的國語老師陷入沉默,雖然幸村這孩子成績很好,性格也很好,但是……
“我說幸村君啊,你要寫病假條的話,能不能裝的稍微像一點?”瞧著那相當不走心的請假單,請假理由是簡單明了的兩個字:胃痛,國語老師麵無表情的吐槽。
“哎嗨?”笑的滿臉溫柔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笑的一臉和善:“很容易發現嗎?”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生病的樣子。”雖然這麼吐槽,班主任還是爽快的在請假單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
在家昏睡的少女迷迷糊糊的醒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摸不出燙不燙,可能是因為她的手太熱了?
被燒的有些反應遲鈍的大腦好半天才想到溫度計,含在嘴裡,躺在床上半死不活。
時間差不多,看了眼溫度。
38℃
這算還在發燒吧?
就著水把藥吞下,完全沒有食欲,繪裡迷迷糊糊的再次摸回被子裡,像個毛毛蟲一樣把自己裹緊。
穿著立海大校服的幸村抵達繪裡家,站在門口按了兩邊門鈴,依舊毫無反應。
院子裡靜悄悄,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星野說的位置在花盆下摸到鑰匙。
“打擾了——”低聲開口後進入屋內。
陽光撒入的溫暖客廳,站在玄關處,幸村從鞋架上拿下自己上次穿過的拖鞋換上後,走上二樓。
木質地板咯咯作響,二樓有四個房間,迎麵是一扇打開的窗戶,陽光落在地板上,空氣中的浮沉隨著光線變得清晰。
繪裡的房間實在很好認,因為門口掛著十分卡哇伊的牌子。
幸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等了會兒,裡麵沒有聲音。
有些擔心繪裡是昏死過去,幸村不再猶豫打開房門,房間內帶著淡淡的橘子香,和繪裡身上的味道極為相似,屋內黑漆漆的,窗簾拉起,柔軟的地毯上扔著不少玩偶。
床上鼓起一個繭狀的包,幸村緩緩走進去,昏暗的屋內看到某個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穩的小少女,黑如鴉羽的睫毛隱隱顫抖。
“繪裡?”壓低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內響起,幸村蹲在窗邊,睡夢中並不安穩的少女皺著眉,臉頰紅撲撲的。
伸手觸碰到繪裡的額頭,溫度很燙,在感受到冰涼時,睡夢中的小少女不自覺的發出哼唧的輕歎。
幸村看到桌上有退熱貼,拿起一張撕開貼在她額頭,很快冰涼的感覺令她皺緊的眉宇緩緩放鬆。
軟綿綿的小家夥從喉嚨裡發出哼唧的聲音,模糊中感覺到好像有人,使勁掀了掀眼瞼,周遭的世界似乎蓋上了一層朦朧輕薄的白紗,看得人晃眼且不真切,緩了會兒,視線逐漸變得清晰,像是從磨砂質感變成了高清。
“精市?”她嘟囔了一聲,又覺得自己是燒糊塗了。
察覺到她醒來,幸村伸手摸了摸她發熱的臉頰,輕聲問道:“還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