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1 / 2)

合久必婚 扁平竹 13241 字 9個月前

薑邈很少去周屹川的房間, 為數不多的幾次還都在晚上,為了找他睡覺。

房內構造很簡約,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和日用品, 幾乎看不到任何多餘的東西。

薑邈四處逛了逛,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這人不光潔癖嚴重,應該還有點強迫症。

所有東西都井然有序的放在它們該待的地方。

空氣中浮動著那股周屹川身上慣有的雪鬆氣息,乾淨微冽。

或許是屋子裡的熏香。

因為東西實在太少,她走了沒幾分鐘就逛完了。

最後才想起正事。

走到衣櫃那兒, 將櫃門打開。

他的衣服大多都是一些西裝和大衣, 休閒類的少之又少。

薑邈仔細回想, 的確很少看到他穿正裝之外的其他衣服。

這人活得太過一板一眼, 好像永遠沒有放鬆的時候。

有時候想想,也覺得他的確很累。

大家族的繼承人和普通富二代還是有區彆的。他承載著更多的期望,無數雙眼睛盯著, 一點錯也不能出。

從小接受最苛刻的教育, 私生活和個人愛好全都受到束縛。

這也是他古板嚴肅的原因所在。

周屹川有過童年嗎?

薑邈努力回想, 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好像從她認識他起,他就一直像個小大人。

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內斂。

不得不說, 這樣嚴格的教育下,他的確沒有辜負任何人的期望。

成為了一個有能力, 有擔當的人。

薑邈總覺得在美國的那幾年像是她做過的一場,有些虛幻的夢。

因為不想一個人住, 所以她找了一個室友。

某天晚上室友未經她允許,擅自將男朋友帶來。

對方是個形容枯槁的男人,留一頭毛躁黃發,黑眼圈很深。

來美國也有段時間門了,薑邈潛意識裡覺得, 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那天突然心很慌,莫名其妙的,她將電話撥給周屹川。

她在美國也認識了不少朋友,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第一個想起的,總是周屹川。

已經是深夜,以這人的良好作息,這個點恐怕早就睡下。

所以薑邈不確定他會不會接。

鈴聲響至一半,在她放棄,打算掛斷之時,那邊終於接通。

男人輕微沙啞的聲音,帶著剛醒的疲憊。

“怎麼了?”

他沒有被吵醒的惱怒,更沒有不耐煩。

隻是輕聲問她怎麼了。

薑邈知道,這是他的教養使然,與旁的無關。無論給他打電話的是誰,他都會一視同仁。

薑邈莫名眼眶有些發熱。

周屹川的普通話很標準。但來美國之後,唯獨和薑邈說話,他那口兒化音就特彆明顯。

大概是在異國他鄉聽到親切的口音有些感慨,薑邈在心裡這麼勸慰自己。

她說:“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點怕。”

沉默持續了幾秒。

周屹川隻是“嗯”了一聲,就沒再說彆的。

電話掛斷了,薑邈坐在沙發上,心裡拿不準他那句不鹹不淡的“嗯”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隔壁的房間門開始爭吵,果然如薑邈預感的那樣,室友的男友不是什麼好人。

不時有砸東西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伴隨著男人的怒罵。

薑邈不放心,想過去察看情況。

可是恐懼令她挪不動腳。她就這麼站在那裡,全身都在發抖。

她報了警,可警察沒那麼快過來。

現在應該做點什麼的,她應該做點什麼的。

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

還是開車趕過來的周屹川將這一切處理好。

室友的男友是個癮君子,為了錢和室友起了爭執。

室友隻是額頭蹭破了點皮。如果不是周屹川,可能就不止是額頭破皮這麼簡單了。

警察局外,做完筆錄的薑邈坐在長椅上一言不發。

周屹川遞給她一杯水:“還好嗎?”

她點頭,茫然地接過:“還好。”

然後周屹川就不說話了。

她這副模樣,一看就是被嚇到了。

他自己手裡也有一杯水,喝了一口後,語氣平淡的給她提建議,“今天先去我那吧。”

薑邈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好意。

這麼一鬨,她也不敢再回去了。

周屹川開著車帶她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一個人住,屋子卻異常整潔,連沙發都看不出一絲褶皺。

薑邈看了都自愧弗如。

周屹川收拾出一間門客房來,就在薑邈準備將自己的東西放進去時,他指了指隔壁:“你去我房間門吧。這裡太久沒住人,有些發潮。”

薑邈還不至於厚臉皮至此,做客彆人家,還霸占彆人的臥室。

“不用,我住這裡就可以。”

在她正要進去的時候,周屹川一言不發的將房門關上。

薑邈愣了一下,抬眸看他。

這人不喜歡將話重複,所以都是直接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便是他當下的態度,住客廳,還是住他的臥室。她隻有這兩個選擇。

薑邈抿了下唇,最終還是轉身去了他的臥室。

算了。

她在心裡寬慰自己,誰讓這是他家,今天就聽他的吧。

房內同樣整潔,任何東西都放在它們該出現的地方。

床上有睡過的痕跡。

薑邈想起他接通電話時,還帶著困意的聲音。

突然有點愧疚。

他半夜睡到一半被吵醒,還將自己的臥室也讓了出來。

不管是從哪方麵出發,她都該和他道一聲謝。

從房間門出來,找到周屹川,又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周屹川看懂她的欲言又止,卻會錯了意:“床單和被子都是今天剛換的。你要是介意的話,我再......”

薑邈搖頭:“不是這個。”

周屹川停下,等她說完。

她深呼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那聲謝還是說不出口。

“我......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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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屹川在廚房給她做飯,薑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很快飯就做好了,薑邈遞給他一雙筷子,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吃。

他開了一罐剛從冰箱拿出來的酒,搖了搖頭:“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薑邈也就不再勉強,自己一個人獨自享用起那份美食。

她和周屹川雖然都在美國留學,可兩人交集很少。

留學生也是分階層等級的。

不管在哪裡,周屹川和自己始終隔著很長一段距離。

他在高處,在她需要仰望才能看到的地方。可她從來不願意仰望。

即使這樣,他們也依舊會有所交集。

所以,是他朝下走了嗎?

薑邈搖頭,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喝了一口湯後,心情又低落下來。

晚上本來就容易多愁善感,更彆提發生了今晚這樣的事情。

看到周屹川手邊的啤酒,她居然伸手也拿了一罐。

周屹川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止。

薑邈的酒量一直都很差,喝了半罐就趴下了。

醉醺醺的胡言亂語。

“你一定很討厭我吧,連我都討厭我自己。”

周屹川把她從桌子上扶起來,聽見她的話後,手上動作微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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