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川說喝完這杯就不喝了, 薑邈居然還真的認認真真監督起他。
對麵那人看見後,笑著調侃道:“喲,老婆管這麼嚴?看來下次喊你出來喝酒還得偷偷喊。”
薑邈知道這話是拿來調侃她的。她臉一紅, 把事情推到周屹川身上去:“是他讓我來的,我本來都準備回家睡覺了。”
她沒有亂說, 的確是這樣。隻是省略了一些關鍵信息而已。
對方的調侃是善意的,見她起了羞意,便笑笑, 收了聲。沒有繼續下去。
雖然對藝人沒有什麼興趣, 但因為得知她是周屹川的新婚妻子, 所以特地去了解了一下。
哪怕是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她仍舊能以美貌一次又一次出圈。足以可見她的外在有多吸人眼球。
但趙譯呈知道周屹川並非膚淺之人, 不可能因為一副皮囊就動心。
而且她的職業。
雖說他們沒有職業歧視,但因為社交圈子有所重疊, 身邊有不少人找了圈內人當玩伴。
對, 是玩伴, 而非女朋友。
這些事情薑邈自然不清楚, 她也無所謂彆人怎麼想她。
——當然, 這僅僅是她在心裡安慰自己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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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屹川指了指邊上離她有些遠的果盤,問她吃嗎。
薑邈喝不了酒,在這裡乾坐著也尷尬,所以她點頭。
還以為周屹川會直接把那盤端過來,結果他讓店員另外上了一盤新鮮的。
“不用去皮也不用切,洗乾淨就行。”
他這麼說。
薑邈愣了一下,不去皮也不切,那怎麼吃。
他不會打算讓她直接上嘴啃吧?
她小聲告訴他:“我今天化妝了。”
對於她這種完美主義來說,蹭花了妝才是要緊大事。
周屹川輕聲開口:“我知道。”
水果端上來, 的確按照他所說的,是整個端上來的。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用刀將柚子皮劃開,然後撕掉上麵發苦的白瓤。
最後將處理的乾乾淨淨的柚子紅肉裝盤放到她麵前。
薑邈拿了一小塊,吃的慢條斯理:“這麼麻煩,為什麼不直接讓店員在後廚處理好。”
他隻是笑笑,沒說什麼。
薑邈看他將手套摘了,又反複拿濕巾擦拭了幾遍手指。才突然反應過來,柚子這種需要親手剝分處理的水果,以這人的潔癖程度,明顯不可能假手於人。
她倒是坐享其成了。
有了打發時間的東西,薑邈安靜坐在那裡吃水果。
簡單幾句閒聊後,他們也聊起了正事。
薑邈聽不懂,也插入不進去。好在還有Daisy陪她聊天。
Daisy說她和趙譯呈是在一場飯局上認識的,當時有個大佬刁難她,強迫她喝下一整瓶威士忌,不然就不讓她走。對方的身份是Daisy這種小網紅得罪不起的。
如果她敢拒絕,彆說是互聯網了,她在國內都不一定能混得下去。
“那可是威士忌呀,我喝半瓶都得被拉去醫院洗胃了。”或許是因為從小在國外長大的緣故,她說話語氣有些誇張,“後來是Myron幫我出手解的圍。”
Myron應該就是趙譯呈的英文名。
說起他,她的臉上滿是甜蜜,反問起薑邈:“你呢,你和你老公是怎麼認識的?”
薑邈沒想到話題這麼快就轉到自己身上去了,她如實回答:“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
Daisy表情誇張:“青梅竹馬?”
薑邈點頭:“算是吧。”
“好浪漫呀。那你們從小就喜歡上了?像電視上演的那樣?”
薑邈不知道她看的是哪部電視,但肯定和她無關。
不等薑邈回答,趙譯呈輕聲咳嗽了一下,語氣和眼神都有些無奈,卻是那種寵溺的無奈:“嬌嬌,彆這麼八卦。過來。”
他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
Daisy癟癟嘴,小聲嘀咕了句:“掃興鬼,都說了彆喊我本名,土死了。”
她拿出手機加了薑邈的微信之後才不情不願的過去。
趙譯呈順勢把人摟進懷裡,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罵我了?”
Daisy一改剛才的不滿,笑吟吟地摟著他的脖子往他耳朵上親:“沒有,我怎麼舍得罵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她三言兩語就把對方哄的服服帖帖,薑邈在旁邊看著,她和周屹川這對夫妻反而都沒彆人戀愛期的情侶來的親密。
不過也是,人家戀愛是自由戀愛,他們是包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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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屹川的確按她所說的,隻喝了那一杯。
隻是下半場時有人提議玩骰子。
這種遊戲周屹川是從不參與的,難得今天他老婆在,所以那群人紛紛說讓薑邈代替。
薑邈也沒掃他們的興,笑著點頭應下了。
周屹川看她那個躍躍欲試的興奮勁,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哪裡是不想掃他們的興,分明是自己也想玩。
雖然薑邈點頭了,但他們還是下意識往周屹川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遊戲輸了可是要罰酒的。
周屹川連飲品都隻許她喝不帶酒精的,更彆提喝酒。
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薑邈居然也跟著眾人一起,眼巴巴的望著周屹川。
被她這麼看著,他還能說出什麼反對的話來?
周屹川點點頭:“她輸的我替她喝。”
隻是薑邈今天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開局就是她輸。
周屹川也沒說旁的話,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直到桌上那瓶洋酒都見底了,周屹川開了第一瓶。
薑邈看著自己手邊的骰盅,都有些不敢開了。
她良心未泯,還知道對他有愧:“我平時運氣挺好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
他告訴她:“運氣不用浪費在這種地方。”
薑邈於心不忍:“我不敢開了,萬一又輸了怎麼辦?”
“沒事,開吧。”他渾然不在意的從容。
這給了薑邈莫大鼓舞,她深呼一口氣開了骰盅。
又是輸。
......
薑邈的聲音弱下去好幾個度:“要不我選彆的吧,有什麼除了喝酒之外的其他處罰?”
趙譯呈笑道:“這才喝了幾杯,心疼了?”
薑邈被他這話問的噎住,她隻是有些愧疚,不想讓周屹川因為自己的原因,一下子喝這麼多酒。
但對方都這麼問了,她總不能讓局麵太尷尬。於是笑著點點頭:“對呀,所以這次能放過我嗎?”
能鑽的空子肯定是要鑽的,薑邈參加過不少飯局,在人際關係方麵,倒也並非全然一竅不通。
她都這麼說了,趙譯呈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那這杯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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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聚會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那幾瓶洋白酒混搭,哪怕是周屹川這樣酒量好的人也沒太遭得住。
散場時他就已經微微有些醉態了,他打電話叫來司機,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服務員上了一碗醒酒湯。
周屹川喝了一口就放下。
醒酒湯醒不了酒,隻能保障明天酒醒之後沒那麼頭疼而已。
薑邈拿著水讓他喝,他喝完後反倒關心她有沒有難受。
薑邈搖頭:“我還好,就是裡麵待久了有點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