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蠻子軍隊在前,主人會不會有危險?”玉奴擔憂道。
“我不露麵人前,他人怎知我身份,玉奴到時當個大狐貴女,衣錦還鄉。”魏無忌笑道,顯然都計劃好了,他是要回廣陵,隻不過順路回趟瓊華州再回廣陵。
“好,就這樣決定了。”魏無忌道。
“臣有話要說。”一直在書房被當做透明人的韋書出聲道:“臣受公主之命負責小王爺的安全,如今王爺因一寵姬欲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韋書單膝下跪道:“請王爺恕臣抗命不尊。”
魏無忌笑了笑:“韋叔,拿阿娘壓我就沒意思了。”
“臣隻知道公主要臣負責王爺安全。”韋書沉聲道。
魏無忌摸了摸美人的頭發,過了一會,朝門外道:“孫岩。”
“哎!小王爺,小祖宗,喊我啥事啊。”一個尖臉猴腮的矮個漢子快速的溜到屋內,對著小王爺就磕了個頭。
韋書臉色一變 ,滿是厭惡,恨不得一腳踹死他了事,誰能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家夥竟然是五府校尉之一。
“你準備一下,我想和玉奴去瓊華州玩。”魏無羨道。
“哎呀,這,這。”孫岩為難的道:“這要被公主知道,公主還不得扒了小人的皮。”
韋書冷眼看著他做戲,孫岩是魏國公的人,他動不得。
“在周蠻子他們不知我身份,我也不露麵的情況下,都不敢路遇一麵。”魏無忌眼裡泛起冷意:“連仗都沒打過一場,就懼怕到了如此地步,阿娘阿爹讓你們在我身邊,就是為了讓我看看周蠻子在江淮是多麼威風,你們是多麼懦弱無能嗎?”
“小王爺勿氣。”孫岩連忙道:“周蠻子對敵人凶殘無道,但也不是平白就殺戮見血,如果偽裝得當,隻是見一麵,應當不難。”
韋書怒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孫岩,你慫恿小王爺乾這些危險事,我回去定要稟告公主。”
“哎呀哎呀,乾嘛呀?”孫岩眼一斜,嘲諷道:“有些人怎麼儘滅自己威風,揚他人誌氣,周蠻子再厲害,他能在江南掀起什麼風浪!”
“江南哪州哪郡沒有我們的人,你這麼怕還當什麼五府校尉之首,還不如儘早退下來,給兄弟們騰位置。”
“你!”韋書怒極,就要拔刀。
“韋叔何必動怒,聽聽孫岩校尉的計劃再反對也不遲。”魏無忌調和了一下,又對孫岩說了自己的偽裝之計。
“這樣一來的話,小王爺身邊就不宜多帶人了,因為壽州廬州近來無戰事,人帶多了恐會惹人懷疑,可將侍從扮做某家部曲,玉奴娘子乘坐高車寶馬,小王爺或可藏於車中。”
“但切記不可多生事端,擦身而過就好。”孫岩著重道。
魏無忌當然知道這個理,他點點頭:“此事就交於你負責。”
“是。”孫岩道。
孫岩離開以後,韋書見事情實在無法挽回,悶聲道:“臣將帶領精銳遠綴王爺後麵,以護王爺安全。”
“離得遠些,萬不能讓周蠻子等人發現破綻。”魏無忌道。
書房門再次被關上。
魏無忌捏著美人下巴,笑道:“在外當了貴女,可就不能軟倒在我身上了。”
玉奴不知主人何意,心裡揣測不安,悄眼瞄主人。
“腰背要坐直了,好玉奴。”魏無忌對上美人的眼,微笑道:“軟骨媚麵的貴女,實在上不得台麵。”
玉奴一張臉霎時慘白,而後慢慢在主人腿上坐直了身體,隻不過身體僵硬,頭低垂著,咬唇落淚,為自己的身份感到十分自卑,拉著主人的衣袖卻不鬆手。
“哭甚?”魏無忌輕柔的擦掉美人眼淚,他對美人一向是仁慈多情的。
玉奴感受到主人溫柔體貼的動作,再也忍不住抱住主人,汲取他身上的溫暖,閉眼喃喃道:“玉奴會扮好貴女的,主人不要嫌棄玉奴無用。”
魏無忌摸了摸美人的頭發,覺得世事真奇妙。
誰能想到,當年雪道旁,能與狗爭食,哪怕被其餘頑童欺負的頭破血流也要狠咬回去的小乞丐會變成離了他就活不下去的貌美寵姬。
是啊,離了他就活不下去。
魏無忌感受到美人對他全心全意的愛意,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