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唐家,唐五郎聲稱幽州王妃是他好友,最開始帶著幽州王妃進洛陽的是餘家人,洛陽城外,唐五曾經施粥恩惠過幽州王妃,後來的事您也知道了,她被餘家人帶到了存真大師那。”
“這是餘家人的供詞,下官保證他們不敢隱瞞任何東西,餘大郎現在唐家,可以派人到唐家把唐五和餘大郎抓出來,事情就能更清楚了。”洛陽令道。
魏延山看了一眼表麵大公凜然的洛陽令,對史贄道:“唐秉白暫時不用抓。”
“是。”史贄道,離開了議事大堂。
了解的差不多了,魏延山便讓這些人都離開了。
魏二郎這才上前,還未說話,魏延山緩緩道:“你阿娘剛犯了錯,你就來請罪,慈心,我不希望還有下一次。”
魏慈心看著父親,出了一身冷汗,低頭道:“是。”他又道:“害徐州失守的劉洄已經被我扣在了都亭驛,父親,可要將其捉來斬首示眾,以慰軍心?”
魏延山將段守澄的密信扔到桌上:“保皇黨一派以宰相季炎和武將宋德裕為首,這次從徐州撤兵,這兩位有名的保皇黨反而一個勁的反對,支持聖上決定的是近幾月突然冒出頭的幾個新派保皇黨。”
“那些新派保皇黨披的是忠君愛國的皮,內裡乾的是賣國勾當,先不急著處死劉洄,讓他下獄拷打一番,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
“那朝廷上的新派保皇黨?”魏慈心道。
“朝廷上有奸臣作亂,當然是要為聖上清君側了。”魏延山道,見魏慈心不走,便問道:“還有事?”
“幽州王妃的龍玉,我覺得還是放在我們這邊比較好。”魏慈心想著措辭:“她一介婦人,又得了離魂症,根本不知道龍玉珍貴之處,萬一不小心磕碰或丟失了龍玉,對世間來說是一大損失。”
烏紗束發下,魏延山俊美儒雅的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的話卻讓魏慈心無臉見人。
“你要搶一個女人的飾品?”
“我,父親…”魏慈心罕見的語無倫次:“主要是那塊龍玉它…我”他說了半天,終究坦白道:“那塊龍玉和玉璽同源,我們何不占為己有。”
魏延山起初也被那塊龍玉驚過,隻不過他驚的是周幽州的魄力罷了。
半壁山河被雕刻成了一個婦人的名字,足以看出這婦人在周緒心裡的重量了,至於搶一個婦人的玉牌飾物,魏延山還真沒想過。
“行了,你下去吧。”魏延山道。
房門被關上,魏延山收回視線,右手臂隱隱作痛,不僅僅是在廬江受的箭傷,還有手腕處被鋒利的刀刃劃開的一道極深的刀口,傷口已經縫了針,但痛感依舊。
魏延山緩過疼痛後,接著處理公務。
幽州一口氣吃下這麼多的江東地盤,也需要時間消化,近期內攻打洛陽是不可能的事,而他暫時的兵敗沒什麼,找到機會再打過去就是。
傍晚時,魏延山去了蘅蕪苑。
洛陽宮是皇朝辦公休養居所,不管是前朝還是本朝,為了修建它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聖上在長安,皇子們也都在長安,洛陽宮自然是他居住了。
進入蘅蕪苑。
魏延山就得知幽州王妃上午一直在窗前曬太陽,下午也曬了好些時辰,還用了些糕點水果,傍晚時分去內屋睡覺了。
魏延山有點意外的聽著下人的稟告。
他走進窗前位置往外看,發現幽州王妃雅性挺高的,吩咐人弄些煮茶的器具來。
沒過多久,幽州王妃就從內屋走了出來。
瓔娘剛睡醒就聽見了外間的動靜,等她出來時,就聞到了滿屋茶香。
魏延山坐在竹蒲團上,看著幽州王妃被女婢攙引著坐到茶桌對麵。
幽州王妃的眼睛已經找人看過了,隻能慢慢治療,沒有其他法子,不過魏延山猜測,她還是能看到一點的,不是完全的瞎子,不然怎麼從竹裡館逃離。
魏延山給她倒了杯茶,他來找她,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有事情 。不過這個女人有離魂症,許多事情記不得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蕭夫人可還記得天罰一物?”
對麵的幽州王妃睡顏酡紅,神色卻如霜雪一般,冰豔刺骨,她隔著茶霧看著他,久久未動,似是沒聽清他在問什麼。
魏延山放下茶杯,仔細觀察,發現她的瞳白和嘴唇紅的不正常。
過了一會,讓人喊了女醫過來。
突如其來的高熱打亂了魏延山逼問天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