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號, 周緒正式起兵,但在閱兵之前,他還是先去隔壁的益州友好協商了一下, 帶著益州俯拜的成果舉行了閱兵,在益州諸多將領麵前下達了最為嚴厲的一道命令。
“此去乃討伐挾天子禍天下的奸臣段守澄以及他的一乾逆賊黨羽, 此行有膽敢異議,妖言惑眾者,夷其三族!”
在益州州郡大員們麵色慘白,兩股戰戰的情況下, 周緒正式起兵。
“誅段黨,清君側!”
謝萬鈞在一旁高台下聽著三軍宣誓, 如雷的浪潮幾乎將他淹沒,他自然也聽到了周幽州的宣誓, 他這番話自然不是給幽州兵聽的,而是那些新投靠的欲瓜分利益的大大小小軍閥, 在大義名分上, 周幽州明確表示了進攻洛陽長安隻是為了清君側,而不是去造反的。
當然, 這種話隻能是聽聽罷了。
寶親王作為皇室的元老級人物,當今聖上的親大伯,他列舉了朝廷段黨的一係列罪證,這種無用又繁瑣的程序下,他讓周幽州搖身一變成了忠君的正麵人物。
謝萬鈞看著這一切, 有了周幽州的這次威脅, 段黨應該不會再急著找他們謝家的麻煩了,而是自身難保。
聖上一直在平衡周魏,但現在, 他會不會把段黨的人推出來以平息周幽州的怒火,謝萬鈞仔細想了想,又搖了搖頭,不會的,因為現在是以魏公為主力在抗幽州反賊,長安守軍不是他謝萬鈞看不起他們,就連皇上也不信任他們。
驕奢淫逸久了,與善戰的邊軍一照麵,估計就是全軍崩塌,就算有能用的,估計全囤到潼關去了。
起兵的第二日,荊襄北伐出兵南陽,進攻洛陽。
戰火一瞬即起。
在最高統帥的調員下,徐州金犇帶兵西進,江淮各郡都有參與,直撲洛陽,後方由崔什子,以及徐懷冊,田建,高重盈,戴成功等人鎮守,胡大力,林文桔,拓跋木隨主帥出征。
“聽說鎮守汝,鄭二州的董魂氣力不凡,到時主公就讓我先會會吧。”胡大力憨笑道。
周緒此刻正在向宛城出發,洛陽有四處屏障,可在他看來,四處堅守屏障在大戰來臨時和四處透風沒什麼兩樣,四麵防守也就代表著四處受敵,也就意味著需要重兵大量防守,而腹地卻有限,故而此次,他兵分兩路,一同挺進。
徐州以金犇為首,荊襄以他為首,其餘的再分成小股騷擾惑敵,總之 他要讓對麵感到四處都是敵人,分身乏術。
宛城一向是洛陽的南大門,南接襄陽,雖然四處環山 ,但是山與山之間距離太大,可乘孔隙太多,連接四處通道,猶如一個四處漏風的茅屋,外圍無險可守,周緒自然就選擇了宛城。
周緒騎在馬上,看著奮勇殺敵的拓跋木,表情淡淡,隨後他抬頭看向洛陽方向,命令大軍繼續前進,所過之處皆是血與骨,有時候,周緒真的很不想殺人,隻要投降了,不要在他後麵搞小動作,想著複而反叛偷襲,他一向很能容人。
可有些人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
周緒隻能將他們殺了,他心裡清楚駐紮河洛地帶的大多數是魏延山的人,也許會有朝廷的吧,他不在意想著,但這對他沒有什麼差彆。
洛陽。
烽火傳的很快。
蕭洛蘭得知幽州進攻洛陽的消息時,還是從存真大師口中得知的,存真大師最近幾天很是憂心忡忡,趁著左右無人將反賊在江淮乾的事說了出來,當蕭洛蘭得知王安和寶親王以及先帝在民間身敗名裂的時候,她隻覺得非常高興,這種資敵叛國的人最是可恨,在史書上遺臭萬年才好。
存真大師坐在茶室內,和幽州王妃探討佛法,他還帶了不少佛家典籍,冬雪進來給王妃送上一些切好的甜梨小片。
隨後退出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