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剛看了幾行,柳鳴溪瞬間眉頭緊鎖,如果說剛才鬆尾太太還隻是有疑點,那看到這裡就變成問題大了去了。
眼前的這份檔案中顯示,京越鎮偵探支部的唯一一名駐派偵探雖然也叫鬆尾,但此鬆尾非彼鬆尾。
平板上顯示的鬆尾偵探分明是一名男性,而柳鳴溪一行人所看到的鬆尾偵探分明是一名中年女人,況且無論是年齡還是性彆都對不上。
“如果是這個人,”金濤看著這名男性的鬆尾偵探的證件照,露出了努力回憶的神情,“我好像見過他。”
柳鳴溪趕緊追問:“在哪裡?”
“就是你昨天讓我去山上布置路障什麼的時候,後來有人上山運木頭,還有一批巡邏的人,我看見了這個男的,我聽到還有人叫他鎮長。
“他當時特彆警惕,有幾次我差點被發現了,而且我布置的小玩意兒也給他找到了一個,不過還好我有好幾手準備。當時還納悶呢,如果說他是偵探就不奇怪了。”金濤嘟噥著。
“不過這麼說的話,鬆尾太太又是什麼情況?”暗橘色短發的少年有點困惑地自言自語。
柳鳴溪把方才孫榕得到的疑點同金濤說了,少年的表情立刻變得同樣凝重。
“這次的任務……”金濤握緊了拳頭。
柳鳴溪和金濤對視著,雖然金濤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兩人都明白其中未儘的意思。
這一次的任務,他們所要麵對的恐怕不隻是怪談本身,還有或明或暗的來自人的威脅。
柳鳴溪麵色嚴肅地點開了下一個文件目錄,裡麵是曆任駐派偵探的檔案。
當看到下一份資料的時候,柳鳴溪的瞳孔放大了一瞬間,下一秒他又露出了一個笑容。
“我想我們找到她了。”柳鳴溪把前任京越鎮駐派偵探的證件照放大,那張對著鏡頭微笑的女人赫然是年輕一些的鬆尾太太。
隻不過,這已經是一張有七十年之久的駐派書了。
這位七十年前被任命為京越鎮駐派偵探的鬆尾偵探,正是京越鎮的本地人,從小在京越鎮長大,那麼孫榕從養老院老人那裡聽來的話似乎也有很大概率是真的。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金濤不解地問,希望能夠從柳鳴溪這裡得到答案。
柳鳴溪卻隻是搖了搖頭。
“我現在也不知道,但是現任鬆尾偵探讓前任頂替自己,肯定是有什麼秘密的事情需要隱藏身份去做不能被我們發現,這隻是一個障眼法罷了。”
柳鳴溪的手指再次返回前麵的檔案,看著京越鎮的事跡記錄,喃喃自語:“京越鎮去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他心中隱隱約約地抓住了什麼,但是又仿佛毫無頭緒。
柳鳴溪撕扯著衣袖上的魔術貼,來到窗邊,他心中有些煩躁無處發泄。
孫榕被怪談感染,讓人無法不憂心,而京越鎮的情況更是撲朔迷離。
從窗戶剛好能夠看見魚脊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木,在青春的淡淡陽光中顯現出冷硬的青黑色,宛如扇形的魚鱗。
電光火石間,柳鳴溪忽然明白了什麼,他迅速轉身,走回屋內。
金濤見他神色與剛才不同,有點期待地問道:“柳哥,你有發現了?”
“稍微有一點,但還不能確認。先不說這個,金濤,你攜帶了多少爆破裝置?”柳鳴溪問道。
“爆破裝置?因為是探索任務,所以我帶得不多。”金濤看了眼自己的電子裝備清單,雖然不明白柳鳴溪為什麼問這個,但他還是如實回答道。
“能炸一座山嗎?”
“啊?”
金濤瞠目結舌地看著柳鳴溪,似乎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從藍發少年的臉上金濤沒有看出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暗橘色短發的少年再次遲疑地看向藍發少年,卻隻獲得了一個確定的眼神。
炸山?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小夥伴似乎在計劃著一個相當瘋狂的調查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