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哪裡不保守了?(1 / 2)

暗癮[娛樂圈] 顧徠一 7221 字 6個月前

其實毛悅話說到這裡,安常已猜想到了大半。

毛悅繼續講劇情:“大概就是一隻古代的瓷瓶,流落到一個水鄉窮小子的手裡,窮小子一門心思想把它賣掉,可是瓷瓶已凝練出了精魄,當時正逢亂世,怕自己被賣到歹人手裡,便不斷勾引這窮小子。”

“窮小子從對這精魄半信不信,到逐漸癡迷,兩人在亂世之中相依為命。後來戰爭爆發,更有侵略者要搶奪文物,窮小子拚著性命保下了瓷瓶,而那縷精魄為了救他把靈力注入他體內,香消玉殞,從此瓷瓶變回了一隻普通的瓷瓶,被窮小子無償捐給了國家博物館,他終身未婚,隻是終日在博物館櫥窗前流連,直至耄耋時過世。”

毛悅長歎一聲:“你聽聽,這是不是一個蕩氣回腸的故事?我單看這劇情都被吸引了,而且跟南仙搭戲的‘窮小子’,還是由最近風頭正盛的柯蘅反串。”

“不過我們粉絲還是有擔心啦,畢竟南仙看上去沒什麼情/*欲感在身上嘛,要她演這樣一隻主動勾人的精魅真能演好嗎?不過我們也相信南仙,既然她接了,肯定就會把最好的角色帶給我們,這不她悄悄提前來準備了?”

安常心想,南瀟雪的提前準備可不止這兩天。

估計她自己也覺得,這樣走劇情的角色,對她一個不通七情六欲的人挑戰不小,又不想演不好在粉絲麵前跌落神壇,先前才在微博上營造自己留在邶城的假象,卻悄悄來了寧鄉。

那些雨夜的獨舞,那些身著瓷青色旗袍的徘徊,都是她為了“入戲”。

估計連她自己都沒料到,還真在寧鄉遇到安常這麼個愣“書生”,半信半疑的把她當宋代瓷瓶凝出的精魄。

她將計就計,來與安常夜會,來對安常索吻。

她有沒有想過安常看著內向怯懦,卻當真敢吻下去?

毛悅輕搡一下安常:“發什麼愣呢?也被這劇情打動了?”

安常搖搖頭。

“你有沒有想過,南瀟雪說不定個性十分討人厭?比如,傲慢又冷酷。”

毛悅一怔:“怎麼可能?南仙在舞台上是最謙遜和努力的,這樣的人怎麼會傲慢又冷酷?”

粉絲濾鏡果然是沒那麼容易打破的。

安常慶幸自己不是南瀟雪的粉絲,發現南瀟雪的“真麵目”並不會讓她心碎,隻會讓她反省自己先前的荒唐並快速抽離。

安常不再談南瀟雪這話題,跟毛悅商量:“先帶你回我家放行李,再帶你去鄉裡逛逛?”

“好啊。”

安常把毛悅帶回家:“外婆。”

文秀英女士聞聲抬頭,今天她沒跟老姐妹喝酒,坐在灰瓦屋簷下擇菜。

“我朋友來找我玩,要在咱們家住一夜。”

“奶奶好。”

安常本還擔心文秀英被毛悅的一頭吉普賽卷發和大花臂嚇到,沒想到文秀英很淡定的掃視了一下:“你這不夠帶勁啊,還沒花過唐三彩呢。”

安常和毛悅相視而笑。

兩人放了行李出門,毛悅拿出相機不停的拍:“真美,真像是在時光之外。”

灰白的舊磚牆被苔痕寫下詩文。

層層疊疊的屋簷吞吐年年歲歲的故事。

如鏡湖麵上,一條烏篷船似能帶人蕩到記憶深處,不願再提及的故事邊漾開一圈圈年輪般的紋。

細密的雨一直飄著,不用打傘,但毛悅時不時得擦一擦鏡頭。

安常看著她動作:“也有不好的地方,每年梅雨季實在惱人,衣服都晾不乾,筷子上都生黴,連帶著人的身體都不清爽。”

“我從邶城回來時不適應,腰上立刻長一圈濕疹,今年都第二年了,居然又長了。”

“真慘。”毛悅問:“擦藥了麼?”

安常點頭。

可這好像不是擦藥的事。

南瀟雪消失,她這濕疹就好上一點。南瀟雪出現,她這濕疹就再次顯形,勾出心底的痕癢。

毛悅問:“沒有星巴克喝,我又不愛喝茶,還有沒有彆的可喝?”

“有啊,酒。”

“一大早就喝酒?你們寧鄉人這麼野的嗎!”

安常彎唇:“不是那種很烈的白酒,口感很柔和的,更像米酒,是那種最老式的燒酒坊裡自家釀出來的。”

“那好,嘗嘗去。”毛悅問:“這酒叫什麼?這還是我頭次一大早就喝酒,怎麼著不得發個朋友圈。”

「朋友圈」。

安常心想,這又是一個久違的現代化名詞了。

從邶城離開時,她就徹底把朋友圈關閉了。

“叫桃花釀。”

“就連酒的名字也美。”

一路的舊石板被雨染得透亮,遠遠望見酒坊的舊木門上也染了雨痕,毛悅忽然駐足:“寶貝你先進去把酒點著,我拍完路邊這叢青苔就來。”

“青苔有什麼好拍?”

“我覺得挺漂亮啊。”毛悅想了想:“像時光吞吞吐吐講出的故事。”

安常笑笑,毛悅果然還是以前那個看著狂野其實有些文藝的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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