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去點酒,剛走到酒坊門邊卻聽毛悅一聲叫:“寶貝!”
安常扭頭望過去,卻感受到門檻裡什麼人的吐息已然飄來。
她步子沒完全收得住,怕撞上人,下意識往後一仰,卻忘了自己正踩在一個台階上,險些向後摔去。
門裡的人伸手一拉,揚起一陣冷香。
安常已反應過來那人是誰,被那人拉住的慣性讓她往那人肩上撞去,嘴唇堪堪擦過那人的下頜,隔著一毫距離。
安常立刻站直身子,眼前露出南瀟雪清逸的一張臉,她看清了,白日裡完全無妝的南瀟雪臉上,也是有那顆淺紅小淚痣的。
南瀟雪似在想事,所以也沒注意到門外突然闖入的她,隻是看到有人要跌,本能的伸手拉了一把。
這時反應過來是她,有些出神的眼眸冷淡了三分。
隻是她握著安常手臂的手一時沒放,兩人的眼光同時落過去。
安常不算乾瘦,穿著紮染的藍粗布無袖衫,兩條嫩生生的手臂露出來,南瀟雪握著她上臂連接手肘的那一截,怕她摔倒用了些力氣,勒出一圈淺淺的紅痕,安常軟軟的肌膚抵著南瀟雪手指微微溢出。
南瀟雪盯著那一圈柔嫩的紅痕:“你們水鄉姑娘,穿衣服都這麼不保守的嗎?”
安常一怔,腦中因剛才擦過南瀟雪唇邊而產生的綺思蕩滌殆儘。
“哪裡不保守了?我們從小就這麼穿。”
“你現在可不小了吧?兩條小白胳膊就這麼露著,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你這是淫者見淫!”
南瀟雪挑了下眉。
其實了解她本性後,罵她的人還真不少,罵她傲慢罵她冷酷,罵她是個沒人情味的資本家。
但……淫?
這時毛悅端著相機跑過來:“寶貝!”
抬眸一見南瀟雪,臉色一變,一個急刹車外加往後退了半步。
她剛才依稀聽到安常在與人說話,還以為是遇到了哪位鄉親,怎麼會是南瀟雪?!
而且兩人隔著道門檻站著,貼得很近,以至於兩人頭頂所懸一隻生了些鏽痕的銅鈴,輕晃著有些發啞的聲響像細碎花瓣,一潑灑出來,能同時撒滿兩人的頭頂。
這是陌生人該有的距離?
安常往旁撤開了一步,南瀟雪的完整身形徹底暴露在毛悅麵前,一襲瓷青色旗袍美得慘絕人寰。
女神戲服都換上了,果然是提前找感覺來了?毛悅激動得根本說不出話,一臉殷切的望向安常。
安常:???
毛悅:!!!
安常領悟了下幫她開口:“那個,我朋友是你粉絲,能幫她簽個名麼?”
南瀟雪瞟了眼安常。
白嫩的胳膊上,一圈紅痕猶在。
冷著調子道:“不能。”然後拔腿就走。
她其實不會碰到安常,但安常怕觸電般又往旁退了半步。
要不是為了毛悅,安常才不想跟她講話。
毛悅小聲問:“你怎麼會認識南仙?”
安常搖頭:“不認識,隻是我剛才差點撞到她,說了兩句話。”
毛悅快哭了:“我剛才拍什麼青苔!為什麼沒跟你一起過來!那樣就能多看她兩眼了!”
安常實在忍不住:“她連名都不肯給你簽,你真不覺得她很傲慢嗎?”
毛悅正色:“你不懂我們浪味仙,南仙越冷我們越喜歡,這就像什麼呢?”毛悅想了想,雙手合十露出星星眼:“姐姐大人!請用你冷酷的小皮鞭儘情抽打我吧!”
安常:“……你好像一不注意暴露了什麼癖好。”
“開玩笑的啦。”毛悅恢複正色:“因為我們浪味仙都理解南仙,南仙從幾歲開始,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是圍繞著怎麼跳好舞轉的,她心無旁騖,有時候就顯得不近人情。她團隊經常開掉一些工作人員,有時候也會被一些路人拎出來說,其實她隻是想一切細節做到完美,沒考慮那麼多人情世故。”
“她看著一臉聰明相,其實就是個舞癡。你之前不是還被鄉裡人笑說修文物修‘癡’了麼?這一點你倆還挺像。”
安常心想,她跟南瀟雪才不像。
第一,她絕不會像南瀟雪這麼不顧人感受。
第二……她垂了垂眼睫:她沒能做到像南瀟雪這麼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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