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些掃興地移開了視線。
察覺到那些落在她們身後的視線,連橋翻了個白眼,看著立於聞秋秋身側一言不發的閻時煜,她忍不住也有些心煩,她搞不明白閻時煜為何會同聞秋秋表現的這般熟稔,哪怕是她都知曉綰綰與那個聞秋秋不對付。
她隱隱約約間似乎明白先前林江綰提起閻時煜時,為何是那般模樣。
連橋深吸了口氣,她扯了扯林江綰的袖子,“這群煞筆,咱們快走看到他們就討厭!”
林江綰聞言隨著她的力道向前走去。
聞秋秋眉頭微蹙,她怯生生地看了閻時煜一眼,“那我們也走吧!”其餘弟子執著長劍邁入林中,寒風蕭瑟,大雪很快便掩住了他們的蹤跡,隻餘滿地泥濘。
回去的路上,眾人之間的氛圍都有些怪異。
陳丹落後人群半步,看著林江綰纖細的背影,他的眸底閃過一絲暗芒。
他本不急著這般快速地向她表明心意,女人總是恃寵生嬌的,尤其是林江綰這般任性嬌氣的女人,切不能讓她起了某些不該有的心思,妄圖爬到他頭上來。
可現在事態隱隱有脫離他掌控的趨勢,林江綰手中可能還多了個底牌,一旦昨夜之事傳出去,與他相爭之人便會大幅增加,屆時總是有些麻煩的,他也忍不住開始急躁起來。
陳丹舌尖頂了頂腮,若有所思。
眼見眾人分開查探四周情況,陳丹覷了眼眾人,不著痕跡地跟上了林江綰的方向。
看著擋在她身前的男修,她神色冷淡地問道,“有事?”
陳丹微微俯身,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玉白小臉,眼底閃過一絲驚豔,不管林江綰為人如何令人不齒,她的這張臉總是挑不出半點毛病的,哪怕是美人遍地跑的合歡宗,他也沒見著比林江綰更漂亮的。
陳丹勾了勾嘴角,露出個溫柔的笑容,“林師妹,你可要同我一起回宗門?”
“不必。”林江綰眼皮都沒掀一下,徑直繞過攔在她身前的陳丹,卻見他腳下一轉,手中玉骨扇倏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陳丹自玉骨扇後露出帶笑的雙眼,他挑了挑眉露出個自認風流倜儻的笑意,指尖碩大的羽靈珠晃得她眼疼,“林師妹,我本並不想這般快地挑明心意,可家中事物繁多,需得儘快回去,經此一彆,下次相遇還不知何時。”
林江綰退後一步,神色冷淡地打斷了他,“有話直說。”
陳丹逼近半步,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長袖,“你可願與我結為道侶,屆時我定寵你愛你好好嗬護你,餘生不讓你再受半分委屈。”
“……”
林江綰有些沉默地看向麵前之人,她的拳頭緊了緊,有種一拳打爆他腦袋的衝動,半晌,她方才冷淡道,“不了。”
陳丹一愣,他麵上的笑意略微有些冷淡,“我陳家雖算不上頂尖世家,卻也是……”
林江綰徑直打斷他的話,“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他的麵色霎時間有些扭曲,似是沒想到林江綰竟然會如此乾脆地拒絕他,她林江綰憑什麼?
他陳家雖不及陸家那般顯赫,卻也是上饒界排得上號的世家大族,他搞不懂,林江綰一個寄居在聞家,看人臉色過活的孤女,有什麼資本居然敢拒絕他?
陳丹麵色漸沉,他直勾勾地看著林江綰的離去的背影,眼底情緒激烈翻滾,手中的玉骨扇微微變形,他忽的嗤笑一聲,“可笑,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香餑餑了?你不會覺得陸堯和閻時煜能看得上你吧?就你那家世,給他們暖床他們都嫌棄你磕磣!”
“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你,你也挺一般的,隻是看你可憐而已,要不是你主動勾引我你覺得老子會看得上你?”
“可笑,你真的很裝!”
“???”林江綰看著麵容扭曲直接破口大罵的陳丹,忍不住嗤笑一聲。
嗬,這種煞筆她見多了。
林江綰掀起眼皮,用力地摸了摸手中的大刀,本來他爹的就煩!
她徑直推開攔在她麵前之人,“他們看不上我難道看得上你嗎?你很想給他們暖床嗎真不要臉!”
“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明明人醜心黑!我看你是大腦發育不完全,小腦完全不發育天生智障,有空撒泡尿照照你那張破臉,彆跟個老驢拉磨似的整天轉著圈的丟人,離我遠點。”
陳丹愣了片刻,隨即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江綰,似是難以想象這般漂亮的小姑娘竟然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他的眼底爬上猩紅血絲,“你……你林江綰!你彆給臉不要,也就是我心善不嫌棄你是個破鞋!”
話音未落,他隻覺唇間劇痛,一塊石頭嘭地砸他嘴唇上,他當即慘叫一聲神色痛苦地捂住嘴,鮮血自他的指尖溢出。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隻見一顆帶血的斷牙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當即目眥欲裂,怒罵道,“老子的牙!啊啊啊我殺了你!!!”
林江綰顛了顛手中的石頭,看著滿嘴是血的陳丹,她挑了挑眉,“沒事管好你這張破嘴,嘴巴這麼閒不如去把村口的糞桶舔了,哪天你死了就是活活賤死的。”
許是聽到聲響,連橋從林中探出個腦袋來,隻見陳丹滿麵怨恨地看向林江綰,眼底的憤恨幾乎化作實質將她淹沒,隻一眼,她便猜出了個大概。
這幾年她早就見多了這種情況,自視甚高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看不起林江綰卻又覥著臉妄圖與她結為道侶,一旦被拒絕便破口大罵原地發瘋。
連橋忍不住嘖嘖兩聲,“我呸,這死癩蛤蟆!吃不著天鵝肉便原地噴糞,下賤!”
林江綰撇了撇嘴,她也不知究竟是她的哪個眼神哪個動作給了陳丹錯覺,竟然讓他覺得自己在勾引他。
真他爹的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