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被吻到缺氧, 身子軟到像是一條脫水的魚。
整個人依附在他身上,才得以沒有摔下去。
她眼角含淚,蝴蝶骨在他溫熱的掌心顫抖。
聽話的喊了聲老公。
聲音裡帶著哭腔, 眼尾洇開紅暈, 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段柏庭的心臟像是被誰用力揉開,再冷再硬, 當下也化成一灘綿軟的水。
他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輕輕摩挲。
距離那麼近,唇與唇偶爾會不小心碰到。
似有若無的碰觸,都令她胸口發麻。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喘息沉重。
宋婉月全身都濕透了, 這會又沁出一身的汗。
段柏庭眼底結膜開始充血擴張。
她肉眼可見的看著他眼底生出紅血絲,那種發狠一般想將她給吞噬的眼神。
太具侵略性。
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在繃緊發熱。
直到當下,宋婉月才後知後覺的明白,自己平時的挑逗, 在段柏庭跟前不過是幼兒園級彆的小打小鬨。
她有點害怕,害怕中又摻雜著一點奇奇怪怪的期待。
柔軟無骨的手小心翼翼地搭扶他撐在自己身側的手臂。
隔著硬挺的西裝, 她依舊能夠感受到在不斷收緊發熱的肌肉。
她顫抖著聲音, 喊他的名字:“段......段柏庭。”
男人發紅的眼底再次蒙上一層暗沉。
因為她這聲近乎撒嬌的語氣。
一絲不苟的襯衣不知何時有了淩亂的褶皺,隨著他逐漸變急促的呼吸, 胸腔起伏劇烈。
宋婉月怯生生地低下頭, 現在的段柏庭太過嚇人,和平時的斯文清冷不太一樣。
如同叢林裡伺機而動, 隨時打算一口咬下獵物脖子的猛禽。
而她則是被盯上獵物。
哪裡還有往日撩撥他時的大膽,眼淚都快被嚇出來了,委屈地垂下眼, 軟著聲音哀求他:“段柏庭,我......我還沒有洗完澡,你先出去好不好,你不要這麼看著我......我怕......”
喉結幾番吞咽,男性荷爾蒙分泌達到頂峰。
誘人情動。
他卻不為所動,一言不發。
視線從她帶著淚的眼緩慢下移,由上而下地將她看了個遍。
宋婉月試圖推開他,手臂卻先被抓著。
他將她抱放在洗手台上,仰著下巴去吻她,她被迫撐開了唇,口腔分泌出的大量津液被他儘數咽下。
喉結吞咽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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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小寰在客廳和覃姨聊起昨晚上的事情。
她後怕的摸了摸生出雞皮疙瘩的胳膊,語氣還帶著恐懼的哆嗦:“我夜晚起床上廁所,聽到女人的哭聲。該不會真的鬨鬼吧?”
覃姨伸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佯怪道:“哪來的鬼,一天天的不好好乾活,就知道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小寰明顯沒睡好,整個人沒精打采,黑眼圈很重。她篤定:“真的,我昨天晚上真的聽到哭聲了。就是從二樓傳來的,女人的哭聲,一陣一陣兒的,特彆嚇人。”
她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那種起起伏伏的哭腔,和平時聽到的不太一樣。
彆彆扭扭的,總之挺奇怪。
每天早上都有荷蘭運來的新鮮玫瑰,覃姨忙著修剪花枝,讓小寰也彆亂說了:“去把花瓶裡的花換了,待會兒就不新鮮了。”
小寰嘟囔兩句後,聽話的過去。
一邊走,視線還一邊往二樓看去:“夫人今天怎麼還沒起,莫不是被我昨天講的故事給嚇到了?”
覃姨瞪她一眼:“都讓你彆說這個話題了,還說!”
小寰吐了吐舌頭:“行啦,我不說了。”
她過去整理花瓶內的花束,二樓終於有了點動靜。
早已穿戴整齊的段柏庭從樓上下來,細邊眼鏡消減了他身上的冷冽強勢。
襯出一股溫潤斯文的氣質。
他走下樓梯,單手佩戴好袖扣,視線在廚房掃了一眼。
覃姨立馬放下手裡的花枝起身:“廚房有湯,我去給你盛一碗?”
“不必。”說話語氣淡。袖扣佩戴好後,他將搭在臂間的外套穿上,“婉月還沒醒,您不用叫她,煮點粥溫著就行。”
他昨天應該睡得不錯,連軸轉的工作仍舊沒有帶來半分疲累,整個人看著神清氣爽。
抬手緊了緊領帶,拿上車鑰匙準備出門,似想到什麼,腳步又頓下,“對了,您把濕毛巾放冰箱裡,醒了之後記得讓她敷下眼睛。她昨天哭了一晚上,眼睛應該腫了。”
覃姨一愣:“哭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段柏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一句:“我先走了。”
語氣淡淡。
待他走後,小寰突然意識到什麼:“該不會我昨天聽到的那個女人哭聲就是夫人吧?”
閱曆足的覃姨這會反應過來那個哭聲的緣由,輕咳了一聲,讓她彆瞎想。
小寰不明所以:“我沒瞎想,我真的聽到了。哭的很慘,像是被誰欺負了,而且還欺負的很狠。該不會是先生晚上動手了吧?”
確實動了,但動的不是手。
覃姨打斷她,催促道:“行了,快去煮粥!”
小寰這才不情不願的進了廚房。
她真的聽到了!怎麼就不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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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在床上躺了一整天,她覺得自己的雙腿現在還在顫抖。酸疼到沒了知覺。
訴哥親自打來電話向她表達關心,讓她這些天不舒服就好好休息,部門裡的事情不著急。
宋婉月僅僅隻能做到掙紮著翻個身。
全身好像都被拆分了又重新組裝上去,遲鈍的仿佛是借來的一般。
她看了眼時間,下午五點。
不記得她和訴哥請過假啊?
“請假?”
訴哥說:“你老公幫你請的,說你身體不適。”
宋婉月眼睛一下就瞪圓了:“我老公?”
“他拿你手機給我打的電話。”訴哥表示理解,“現在的年輕情侶都愛自稱老公老婆,你放心,我不會在部門替你大肆宣揚的。行了啊,這兩天好好休息,工作給你留著。”
電話掛斷後,宋婉月揉了揉大腿。
比她連續在跑步機跑十個小時還酸痛。
段柏庭真的不是人!
她將臉埋進枕頭,嗚嗚嗚哭起來。
哭完又有些意猶未儘。
雖然......但是......
還挺......舒服的......
而且那個樣子的段柏庭,好像更帥了。
平時總是隱忍克製,守禮知節。在那種時候反倒像是不受束縛的猛禽,順從人類原始欲-望的本能。
每一寸肌肉都迸發著性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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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她終於肯下床了。
因為肚子太餓。
小寰抱著平板在客廳刷劇,覃姨則繼續坐在沙發上勾她的毛衣。
看到出現在樓梯旁邊的宋婉月時,覃姨的臉色有些古怪。
倒是小寰,急於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她急忙問宋婉月:“夫人,昨天晚上是你在哭吧?”
宋婉月被問的一愣。
她昨天的確哭了一晚,本來想著家裡隔音好,她就沒克製聲音。
遲疑了會。
靠,段柏庭不會沒把浴室門關攏吧?!!
覃姨看出宋婉月臉上的尷尬,出聲替她解圍:“還不是你昨天晚上多嘴講的那個鬼故事,把婉婉給嚇到了。”
理由覃姨都給她找出來了,宋婉月自然就順杆下爬:“對,我還以為......真有鬼呢。”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有些心虛。
好在小寰年齡小,性格單純,也沒多想,甚至反過來安慰她:“世界上沒有鬼,都是些都市傳說罷了,可能是哪家大人用來哄騙家裡不聽話的小孩的。”
宋婉月也開始正視起這個問題:“我也這麼覺得,哪來的鬼,都是騙人的。”
小寰認真點頭。
覃姨在旁邊看著,笑容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個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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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月在家休息了幾天,回到公司後積累了一大堆工作。
好在有小何替她分擔了一部分,不然她覺得自己得累到嗝屁過去。
關於她和段總的關係,中途小何倒是有過幾次欲言又止。
可能後來自己想通了。
年輕漂亮的女員工,和公司總裁之間發生點什麼,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自己刨根問底反而讓對方尷尬。
於是他就收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