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 “我們好像......很……(1 / 2)

戀愛從結婚開始 扁平竹 21493 字 9個月前

宋婉月被誇的猝不及防, 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臉頰發著燙,說話也結巴。

深呼一口氣之後, 才聽她訥訥開口:“這樣就乖了,你對我的要求會不會太低了些啊。”

這種心虛的語氣,很少在她身上出現。往日若是被誇一句,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了。

段柏庭笑了笑:“已經很乖了。這麼差的居住環境,還以為你會哭鬨著要回家。”

結果她什麼怨言都沒有,端著個小馬紮,拿著一個大白饅頭,就這麼隨遇而安住下了。

宋婉月小聲嘀咕, 她已經在心裡哭過鬨過好幾回了。

嘴上卻說:“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還是很敬業的好吧。”

段柏庭點頭,連連稱是:“很敬業。”

語氣倒真有點像在哄小孩般。

他笑著, 手又搭上她的手臂,從手腕一路往上摸。

隔著睡衣的袖子去探她的圍度。

本來夏季就悶熱,風扇雖說被段柏庭修過, 作用是比剛才好了不少,但這種幾十塊錢的老古董,再好也好不到哪裡去。

宋婉月覺得剛洗過澡的身子又開始散發熱氣了。

她有些彆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這裡......隔音不太好。”

段柏庭抬了下眼, 沉默幾秒,明白了她的彆扭從何而來。

壓著她的肩,讓她重新坐下。

“我是想看你瘦了多少。”他將手裡的毛巾搭在一旁的木架子上,隨手拖來一把椅子,放在她跟前,坐下。

椅子太矮,床榻又太高。

他看她時, 甚至還得微微仰頭。

本就纖細的身子,如今被籠在睡裙裡,顯得越發空蕩。

他眼底帶著心疼,又用手去掐她的腰。

指腹貼在腰後,虎口抵著朝內凹陷的腰線。

一隻手就可以握住一半了。

“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宋婉月吃不慣這邊的飯菜,頓頓都是白饅頭。南北飲食差異實在太大,平時段柏庭都是順著她的口味來,所以在北城的這兩年裡,也沒覺得吃不習慣。

這次下鄉,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水土不服。

那天晚上,宋婉月躺在段柏庭的懷裡睡了來這兒後的第一個安穩覺。

就連後院的雞叫聲她也不覺得吵了。

次日一早,同事換好衣服出來,看到宋婉月已經醒了。

不同於前幾天的萎靡憔悴,今天反倒容光煥發。

同事笑笑:“怎麼著,你這株嬌花昨兒晚上久旱逢甘霖,被澆灌了?”

都是同齡人,平時也常開個不著調的玩笑。宋婉月一本正經的反駁:“我來這兒是為了工作,怎麼能耽於男色呢。清心寡欲,從我做起。”

同事來不及開口繼續調侃,她身後的房門開了。

段柏庭手上拿著她換下的睡衣,準備去洗,又問她:“內衣褲呢?”

宋婉月:“......”

若說昨天摸不透狀況還情有可原,可今天,他們兩就差沒把結婚證拿給自己看了。

同事確實有過很久的震驚。

她方才隻是隨口調侃一下。想不到這兩人居然真的有點什麼?和來頭這麼大的人?

難怪她平時隨便一個包,都夠市區一套房了。

同事笑了笑,也挺知趣,不繼續留在這兒,打擾小夫妻了。

唉,要不怎麼說同人不同命呢。

她怎麼就沒有這麼個帥氣有錢還體貼的老公。

宋婉月臉一紅,將他推回房間,小聲說:“我昨天自己洗了。你彆......彆直接說出來,被聽到了。”

段柏庭道個歉也道的很淡定:“剛才沒看到有人在。”

他將拿著睡衣的那隻手往上抬了抬,問她:“還有其他要洗的嗎?”

宋婉月眼神質疑:“這裡可沒有洗衣機。”

“我知道。”

“鎮上倒是有洗衣房,不過一來一回需要很久。而且昨天晚上下雨了,山路很不好走。”

“......”

無聲的沉默過後,他說,“我手洗。”

宋婉月的眼神變了,震驚大過疑惑。

“手洗?”

段柏庭實在不想在這方麵和她繼續浪費時間。

再廢口舌也是多餘。

他自己走到床邊,打開衣櫃看了一眼。

所有東西都按照顏色和厚薄歸納好了。

這些都是段柏庭收拾的。

昨天來的時候,東西堆放的很亂。宋婉月從小到大的衣食住行都有專人負責照顧,她在這方麵的自理能力幾乎為零。

確認沒有要洗的衣服之後,他拿著那件睡衣去了後院。

洗滌劑是找屋主借來的。說是借,但這種東西也沒辦法還。

宋婉月覺得這幾天真是顛覆了自己的認知。

段柏庭不光替她收拾了房間,現在居然還親自動手為她洗起了衣服。

“你以前給彆人洗過嗎?”

雖然問題是她問出口的。

但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蠢。

顯然,段柏庭也是這麼認為。

所以他沒有回答她。

耳邊靜的隻有淡淡風聲,刮擦著樹葉帶來一點清涼,將這份酷暑給消減幾分。

段柏庭搓洗衣服的動作並不熟練,但很細致。

一件衣服洗了很久,他用水將剩餘的洗滌劑衝洗乾淨。

宋婉月反複叮囑,像個監工:“這麵料不能太大力,容易變形的。”

他停下動作,看她一眼。

宋婉月被看的心虛,默默閉嘴。

好吧,段大少爺都屈尊降貴為她洗衣服了,她哪來這麼多要求提。

話雖如此,但他的力道確實放輕了不少,將睡裙上吸附的水稍稍擰乾,又慢慢抻平褶皺,晾曬在院內的晾衣繩上。

宋婉月撒著嬌:“庭庭真好,要是沒了你,我感覺我都活不下去了。”

馬屁拍的比天大。

“要是沒了我,你活不下去?”他譏誚一笑,“這幾天也沒見你想過我,連電話都沒一通。”

這話聽著冷言冷語,但細琢磨之下,又帶著一股淡之又淡的微微怨氣。

宋婉月主動過去摟他的腰,踮著腳,在他嘴上親了又親。

他起先還會避開,頭往一側偏。表明自己的冷淡態度。

宋婉月便歪著頭追過去親,含著他的唇瓣慢慢吮。

又是舔又是咬的,把自己吻的氣喘籲籲。

他似是被哄滿意了,也不再躲,反而配合地低下頭,讓她吻的輕鬆一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靠在他懷裡輕輕喘氣:“我待會要去村委會,你去自己去附近逛逛還是在家裡等我?”

“不能和你一起去?”他看了眼她放在客廳內的包,瞧著似乎挺重,裡麵應該裝了不少東西。

若是在以往,她哪怕拎了個還沒她巴掌大的包,都得在他跟前嚷嚷手疼。

今天反倒搖頭了。

“你看著太難接近了,又不苟言笑。他們會警惕的。”

段柏庭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無奈失笑:“我長得很嚇人?”

宋婉月摸著下巴仔細端詳起來。

麵前這張臉,無疑是造物主最傑出之作。她斷定,他若是在國內讀的大學,必定是學校表白牆的常駐嘉賓。

這個完美骨相在歐洲照樣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隻是可惜,身居高位久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睥睨感就很難剝離。

哪怕他儘量想讓自己表現的和藹可親些。

宋婉月笑著哄他:“我結束了就回來,不會讓你等太久。”

這個語氣,像是在哄鬨脾氣的小媳婦。

段柏庭深邃的眼眸破開一縷笑來,整個人的神情雖說還是淡的,卻明顯好說話許多。

“那我先把東西幫你拿過去了再回來。”

宋婉月早就摸出規律了,麵前這人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順著他,哄著他,彆說對你說一不二了,哪怕你真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想儘一切辦法為你摘一顆來。

宋婉月原本想說,也沒多遠,不用這麼麻煩。

但想了想,自己如果一再拒絕他的話,以這人的脾氣,恐怕真的會生氣。

便點頭,聲音甜膩膩的答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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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的路上,同事笑容意味深長,八卦起段柏庭來:“你們該不會是上次在汪老的答謝宴上勾搭上的吧?當時我就覺得他對你有意思,那眼神,從頭至尾就沒從你身上挪開過。”

宋婉月將左手舉到她麵前,毫不避諱的露出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我們都結婚兩年了。”

鑽戒不是結婚時的那枚。

宋婉月之前一直不肯戴,段柏庭以為她是嫌鑽戒過於誇張了些,所以另外找人又定製了一款。

就是如今這枚,戒圈裡刻著兩人的名字縮寫,還有結婚日期。

平時她在律所其實也沒有藏著掖著。隻是沒人會刻意去觀察你的手指上有沒有戴戒指。

更何況宋婉月每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像是時裝周上的模特一般。

注意力全被其他地方吸引走了,更加沒人去注意她的無名指了。

同事的眼睛睜了又睜,最後睜到眼眶的極限,整個人呈現一種巨大的震撼來。

“居......居然都結婚兩年了!?”

難怪那場答謝宴上,汪老對宋婉月的態度顯得格外殷勤。

她當時居然以為他是對宋婉月有意思。

現如今看來,不過是在借花獻佛罷了。

借宋婉月這朵花,獻段柏庭這尊佛。

想不到啊想不到,財閥太太竟在我身邊。

此時見她穿著一身名牌,卻也要和自己一起住在偏遠農村,走街串巷搜集證據。不由得對她多出幾分尊敬來:“要不直接讓你老公把律所收購了,咱們也不用再吃這份苦。”

宋婉月輕輕轉動婚戒,不以為意:“我自己有能力,不靠任何人。”

同事肅然起敬,甚至鼓起了掌。

果然,電視劇裡富家千金體驗平民生活的橋段並非誇大其詞。

這不,她身邊就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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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分頭行動的,這樣效率會快一些。同事去了住在橋邊的住戶家裡,同時在橋附近拍了幾張照片取材。

宋婉月則在村支書的家裡待了一會。

村支書和他夫人很熱情,一直留她下來吃飯。她禮貌道過謝後,又笑著拒絕。

夏日晝長,宋婉月回去的時候天還是亮的。

她看見家裡的煙囪正往外飄煙,心裡泛起嘀咕。

這家人平時在外做工,每天很晚回來。

所以宋婉月的吃飯問題基本都是靠自己解決的,往往都是一個大白饅頭,一小碟鹹菜,偶爾同事會炒盤青菜改善下夥食。

“難道今天下工早?”

她疑惑進屋,卻見廚房內,段柏庭卷著襯衫袖口,正在案板旁切肉絲。

旁邊的小爐子上用砂鍋燉著湯,鍋裡的排骨正在收汁。

聽見聲音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沒說話,又收回視線,繼續切菜。

他其實很少做飯,在家裡也是。

偶爾給她過的那幾次,估計是他整段人生中,為數不多親自下廚房的時候了。

來這兒這麼些天,終於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宋婉月簡直快哭出來了。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段柏庭沒有理她。

她每次問這種犯蠢的問題時,他都會保持沉默。

也是,家裡隻有他一個人,不是他做的還能有誰。

隻是太難以置信,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家裡準備這頓飯?

畢竟從整理食材到開始做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即使平時在家,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為她下廚,也是在提前備好了所有食材的前提下。

他隻需將它們弄熟。

而今天。

除了那些繁雜的前期準備工作,這裡的做飯工具也很簡陋。

煲湯的爐子用的蜂窩煤,炒菜也是在需要自己生火的灶台。

段柏庭將切好的肉絲簡單醃了醃,又去盛鍋內的排骨。

他個子太高,灶台對他來說矮了些,甚至還得微微彎下腰。

此時白襯衫黑西褲,領帶一絲不苟的垂著,銀質領帶夾泛著淡淡冷色。

綁在手臂上的袖箍將他的肌肉線條壓出大致輪廓來。

氣質矜貴清冷。

合該坐在裝修恢弘的議事廳,聽著下屬關於工作的彙報。而不是在這裡。

但不知道為什麼,宋婉月卻覺得現在的他更加吸引人。

更真實了,像是真實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再似從前那般高高在上,謫仙般可望不可及。

她做出受寵若驚的誇張姿態來。

過去摟他的腰:“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呀。看來算命的果然沒說錯,他說我有福氣,長大之後會嫁給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她倒是恪儘職守,隨時隨地拍馬屁。

段柏庭早就看穿她那點心思,當下抬高了手,擔心手裡的碗會燙著她。

“行了。去洗兩副碗筷過來。”

“好嘞。”她乖巧應下,走到櫥櫃取出兩幅乾淨碗筷,用清水又衝了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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